“老爺我還得回去干活?!标愓焰移ばδ樀钠鹕?,作勢要走。
“陳昭,你站住?!背讨倬芭牧讼伦雷?,十分暴躁的道。
娘嘞,給誰拍桌子呢。
“陳昭你坐下,上次的事情我程某人向你作歉?!背讨倬罢Z氣突然軟了下來。
“看在你曾經(jīng)幫了我程家大忙的面子上,好,我讓一步,你三,我七!”程仲景試探道。心道,這陳昭真是有兩把刷子。
“老爺,這分的是不是太少,利潤也低,不如我們四六分?!标愓殉灾说?。
“四六?陳昭你這也胃口太大了些,好好好,老夫講義氣,那就你四我六?!背讨倬肮嘞乱槐?,心疼道。
“錯了錯了,老爺會錯意了,我的意思是我六你四,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明日就開始建工廠,也就是作坊,不行就算了。”陳昭放下筷子朝著江面看去。
“陳昭——你不講情面,好歹你是程家醫(yī)館的人,要講感情?!?p> 程仲景拿著筷子舉起放下,再次舉起放下,轉(zhuǎn)彎道。
“不談感情,不談感情,談感情太傷銀子了,我就是個幫工,不敢高攀老爺夫人?!标愓颜酒饋碓谧雷忧版移ばδ樦?。
當(dāng)他是傻子嗎?上次杏林盛會回來后,這老頭過了不久就開始看不起他了。
給他推薦藥,跟著賈文平一同說自己,有銀子多好。自己至少能活下去。
若是講義氣的,該兩肋插刀的絕不哆嗦,別人拿他當(dāng)傻子,那就不好說了。
程仲景沒想到這小子一口吞那么多,便道:“不如我們到時五五分賬,如何?”
這個小幫工平日里看著嬉皮笑臉的,今天來個獅子大張口。
若是沒有程家醫(yī)館,這小子什么都不是。他走南闖北多年,還沒見過要求這么無恥的。
“老爺,還有個就是我這個幫工身份傳出去,人家會說跟幫工合作丟你臉面。”陳昭扔了兩顆花生在嘴里嚼了嚼。
程仲景一向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他看向陳昭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四六分,感念老爺您的恩情,我不能讓你平白的丟面兒。我想拿一成來贖我那張賣身契,四六做五五分我就同意。”陳昭拿起酒壺走過去斟了杯酒。
“好小子,在這兒等著呢,你太精打細(xì)算了你?!背讨倬巴蝗幻凸鄮妆疲税押毜?。
“老爺莫不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吧,說不定哪家的官太太對我這養(yǎng)顏湯感興趣呢?!?p> 陳昭可不擔(dān)心,就算他不愿意合作,那止咳藥被那些村民前日一圍觀后,價錢長了不少。
這老頭今日專門挑了酒樓來跟自己洽談,就說明他對自己這方子感興趣了。
藥的配方裝在自己腦子里,只要不往出拿,看誰有辦法。
“陳昭,我今日拉下身段請你吃飯便已是大大的看得起你了,哪里還輪到你提要求?!背讨倬凹t脖子漲臉道。
“老爺,做生意不就講個利益嗎,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我仁義也得有人珍惜啊,不然就是爛好人。
你請我吃飯為了啥?為了程家醫(yī)館賺大錢,我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潤,有何錯?”
陳昭攤了攤手,拿起酒壺又給程仲景斟了酒道:“老爺,我給你談之前不是說了,不管說什么話都不能發(fā)飆的?!?p> “既然如此,五五分,賣身契我?guī)湍愦嬷?。這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極限了,否則你的藥方就算了?!?p> 程仲景不爽,自己提供藥材和地方,而他就用藥方分錢,還要拿走自己的賣身契。
想想都不甘心,而且沒有了賣身契,這個陳昭隨時都會離開。
只是這個藥,他還抽空去打聽了下,效果確實(shí)可以,很多孟州人都來問他。
陳昭看出來程仲景的顧慮,便道:“老爺,五五分的條件是賣身契給我,而且他日我在繼續(xù)研究其他的藥,你還怕賺不回銀子?
況且文朝律法是奴才可以自己贖身的。故意扣押是要犯法的?!标愓褗A了排骨放進(jìn)程仲景盤子。
“骨肉相連,老爺就像這肉,我就像骨頭,骨頭看起來堅硬,但是換種法子,它就能生出肉。而且沒有骨頭,肉給哪里長?
做生意就是這樣,互相不給利潤,誰樂意干。要想做成事,誰還不啃幾塊硬骨頭?!标愓颜J(rèn)真的道。
程仲景此時也開始思考,如果不用他的藥,醫(yī)館就是不死不活的開著。
這陳昭也是個機(jī)靈鬼,自己也占不上他的便宜,萬一他跑去了姬家,那就得不償失了。
“賣身契給你,你走了又該如何?”程仲景猶豫道。
“老爺放心,我要跟你合作怎么會走呢,到時我找個房子住著就行了,謀利還是給程家了。況且我本來是我六老爺你四的。
但是小姐對我不錯,也是她幫的我,所以我陳昭愿意念及程家的恩情,五五分加賣身契。是我最大的讓步。”陳昭道。
程仲景就是俗人,雖然良心未泯,但說到銀子時,他也是毫厘必爭的。
心道,就當(dāng)是為了自己那個傻女兒了。如果不答應(yīng),程家醫(yī)館就真的毀了,便點(diǎn)頭道:“既然如此,我們便議定了?!?p> “老爺,我只拿利潤分成,醫(yī)館還是你的鋪?zhàn)印?湛跓o憑,不如找紙筆寫下來。”陳昭怕他到時再反悔怎么辦,回了醫(yī)館就跑不掉了,不如現(xiàn)在就寫下來。
招呼小二拿來紙筆,一式兩份簽字畫押后,陳昭才笑著道:“程老板,合作愉快?!?p> 雖然對他這狡猾有些生氣,但是一想到醫(yī)館有了希望,程仲景心里的一塊石頭也落地了。
“我負(fù)責(zé)在后院建作坊,準(zhǔn)備藥材。你畫好圖給我,制藥?!背讨倬懊拥?。
“好說,另外明日還需要找?guī)讉€膚白貌美的女子,和工人來?!标愓严肓讼氲馈?p> “這事老夫辦,你就專心研制藥就好了,另外你不用搬離醫(yī)館,醫(yī)館后面的大院子你住?!背讨倬岸嗔藗€心思。
反正程家空屋子多,這樣還能監(jiān)管這個陳昭。
聽到這話,陳昭也懶得再去找房子,等拿到利潤后,他在去買棟大房子也不遲。
程仲景下去結(jié)賬,陳昭站在旁邊等候。
醉天下老板找了程仲景銀子后說道:“程爺,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p> “客氣了,但說無妨?!?p> “文平還賒了幾兩銀子,你幫我催催他,我這本兒小利薄?!弊硖煜吕习迮阈Φ馈?p> “文平?他來干什么?你是不是記錯了。”程仲景有些疑惑道。
“沒錯沒錯,他今兒還跟姬家人一起來的,那姬武力我能認(rèn)錯?不可能的事,你說的管用,讓他把銀子給我送來?!弊硖煜吕习鍝苤惚P道。
程仲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與姬家醫(yī)館的事都是暗著來的,明面上沒有鬧過矛盾。
別人不知道恩怨正常,這個文平怎么不注意,難道是他去看從程家去姬家的幾個學(xué)徒。
陳昭聽到這事,有些好奇。
本來這爛貨賈文平,他都不想理,如今又跟姬家醫(yī)館人一起出入吃飯,有點(diǎn)匪夷所思。
待程仲景寒暄結(jié)束后,才與陳昭向醫(yī)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