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窗外的炎炎烈陽不再熾熱,秦姻才停止醫(yī)治。
重黎的傷實在太重了,根本不是幾次治療就可以恢復過來的。念桐給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擔憂地問道:“怎么樣?可以治好嗎?”
“可以是可以,我住幾天再走吧?!鼻匾龌卮鸬?,她其實沒有義務一定要做這件事,只能盡力而為,念桐也知道她話里的意思,不再多言。
離開暗室,已經快到晚膳的時間了。
晚宴比起中午的菜色更加豐富,秦姻累了一下午,早就餓了,看到這么多好吃的也不客氣。念桐仍然在觀察唐酌,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對晚宴的佳肴還是沒什么興趣,只是一直喝酒,那酒是滄瀾嶼的特產之一,椰子酒。念桐若有所思,原來喜歡喝酒啊……
晚宴結束后,念桐又帶著兩人四處閑逛。滄瀾嶼有晚市,整晚燈火通明,趁著秦姻去買花燈,念桐隨口道:“唐公子,其實我是想向你請教……”
“地螻這種蟲子用火攻就可以消滅,魔蠶麻煩一些,最好未成形的時候用油淹死。”
念桐眨了眨眼。
“再晚就來不及了。”
“多謝,多謝賜教!”念桐很高興,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得到答復?!拔荫R上讓人去辦?!?p> 魔蠶在很多地方都有,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大量繁殖的,在西蜀也曾經爆發(fā)過一段時間,不過后來那些魔蠶被唐酌養(yǎng)的貓挨個撓死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了。
……
翌日。
念桐昨天半夜又去夜巡了,今早還沒回來。
秦姻去集市買了早飯,路過念桐的院子,聽見幾個下人嘰嘰喳喳,很急切的樣子,于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聊什么呢,很重要的事嗎?”
年紀最小的小丫環(huán)支支吾吾,秦姻聽了個大概,原來是念桐最喜歡的藍綠鸚鵡不知道飛哪去了,這只鸚鵡叫皮皮,鬼精得很,會模仿主人說話,還會開籠子的鎖,想必是早上給它打掃籠子的時候飛走的。要是念桐回來看到皮皮不在了,不知會怎么懲罰他們。
秦姻敲開唐酌的房門,“千樽,快走快走,我們去抓鸚鵡!”
“什么鸚鵡?”
“念桐的鸚鵡,藍綠色的,今天早上不見了?!?p> 鸚鵡再飛能飛多遠?
秦姻握著彈弓,發(fā)出的石子在樹枝間彈跳,驚得一群華貴的鳥類嘶聲長鳴,花花綠綠的飛禽在樹間蹦跶來蹦跶去,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到底在哪啊……
“煩死了,怎么都找不到?!鼻匾鍪掌饛椆?,卻聽見背后有誰在說話——
“煩死了!煩死了!”
唐酌悄悄指了指秦姻身后的樹枝。
茂密的樹葉之間,有一只藍綠鸚鵡,那是念桐的鸚鵡皮皮。
唐酌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秦姻悄聲提醒道:“皮皮可聰明了,你一抬手它就會飛走。”
他丟掉石子,指間生出一團鬼氣,淡淡的鬼氣從下方飄到鸚鵡的旁邊,變成一只鸚鵡鬼魂的樣子,“鬼魂鸚鵡”撞了皮皮一下,皮皮回頭一瞅,嚇得從樹上掉下來,正好被秦姻接住。
皮皮大叫:“煩死了!煩死了!”
“你還有什么可煩的,你主人才要煩死了吧!”
這只鸚鵡學得字正腔圓,不知道念桐說這幾個字說了多少遍。
回到念桐住處,念桐已經回來了,正急著到處找她的鸚鵡,看見秦姻捧著皮皮,焦急的心情終于平靜下來。
“多虧你們,皮皮最近老是離家出走?!?p> “換個更結實的籠子吧。”
“換了籠子它就不唱歌了。”
秦姻稱奇:“皮皮還會唱歌呢?”
念桐笑道:“是呀。皮皮,唱兩句?!?p> 皮皮撲騰了兩下翅膀,唱道:“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念桐,你該給皮皮找個配偶了?!?p> “算了吧,我最近給初一初九配種呢,沒工夫管它?!?p> 初一和初九是念桐養(yǎng)的兩頭獅鷲,一公一母,最近它們的發(fā)情期快到了,但時間很短,要是它們再不產下后代,以后的幾率更小。念桐準備讓兩頭獅鷲的后代組建起來,訓練它們守護滄瀾嶼,可現在看起來有點困難。秦姻見她這么煩惱,說道:“給它們吃藥啊,有什么難的?”
“我就是怕萬一有副作用……”念桐不是沒想過,獅鷲這種外來物種太珍貴了,好不容易適應了這里的環(huán)境,每天的食物都是由專人精挑細選,不敢亂喂,更不要說給它們用藥。
“只喂一點點,不會有問題的。我那里剛好有幾個配方,要不先試試看?”
“也只能這樣了?!?p> 秦姻問了一些獅鷲的喜好,這倆猛獸居然喜歡吃甜點。傍晚,秦姻借了廚房,準備做一些糕點,餡兒里面包了一點催情的藥。本來想做成月餅大小,沒找到模具,只能做成平時給人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