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房門敲響,黑影聞聲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洛白揉了揉眼,卻無力睜開,迷迷糊糊地嘟囔道:“誰啊。別打擾小爺睡覺。”
“洛白你沒事吧?!崩杓喌穆曇簟?p> “什么啊...你睡傻了吧?!甭灏紫±锖康仉S意應(yīng)付了一下,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黎紗隱約聽到洛白回答的聲音,雖然沒來開門,但還是能勉強(qiáng)確認(rèn)了他沒事,便轉(zhuǎn)身離去,回到自己房間。
黑影側(cè)耳聽了會兒黎紗遠(yuǎn)去的腳步聲,收回手上的銀光,在床邊又站了半晌,從窗戶悄然離去。
床上的洛白倏地睜開雙眼,濃密睫毛下眸光流轉(zhuǎn),掩藏著深邃的情緒。
——
第二天一早。
隨著砰的一聲,黎紗一腳踹開洛白的房門。
她顯然十分擅長干這件事,力道拿捏得相當(dāng)精準(zhǔn),既達(dá)到了開門的目的,又沒有破壞掉門鎖。
洛白呈大字型癱在床中央,枕頭踢到地上。
她上前一步直接把人揪起來。
“起來!”
洛白被迫睜開眼。
“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走了。”黎紗放下他,余光瞟到他身上,大驚失色,“你怎么沒穿衣服!”
洛白確實沒穿衣服,下半身虛虛蓋著亂成一團(tuán)的被子。
黎紗手嚇得一松,洛白又咚地落回床墊。
“大驚小怪,”洛白終于睜開眼,“你還不出去?!?p> 黎紗感到十分尷尬,眼神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不得不轉(zhuǎn)身出門,滿臉通紅。
出門為掩飾尷尬還催促道:“趕緊穿衣服起來了!”
——
樂呵呵的民宿老板搓著手問洛白和黎紗道:“二位睡得可好?”
“湊合?!甭灏咨鞈醒?。
“早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老板熱情招呼,“請過來用餐吧。”
“?。窟€有早餐?”黎紗驚喜道。
“咱們這兒可都是全套服務(wù)?!崩习迳跏堑靡?,面帶喜氣。
“可我們朋友在外面等...”
“是昨天那位市里來的警官嗎?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叫上他一起!”老板熱情過了頭,“我這就去請進(jìn)來!”
“...那就麻煩了?!?p> 不一會兒他還真的把路威也帶了進(jìn)來,后者背后還跟著羅西文。
“羅警官你怎么也來了?”黎紗驚訝。
“哈哈,我來送送你們。哈?!绷_西文打著哈哈,“睡得可好?”
“還行,就是風(fēng)有點大,好像還有老鼠?!甭灏椎?,意味深長。
“有老鼠?”老板大吃一驚,“不會吧!在哪里!”
“唉我開玩笑的,”洛白沒想到對方耳朵這么尖,自己的低聲說話還被他聽了去,還這么大的反應(yīng),趕緊安撫道,“應(yīng)該是外面的野貓,稍微叫了兩聲?!?p>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撫了撫胸口,長舒一口氣,“嚇?biāo)牢伊?。?p> 說著話,四人跟著民宿老板到了餐廳。
餐廳位于一樓,在二樓幾間客房正下方,寬敞明亮,窗明幾凈。
他們在中間的一張大餐桌坐下。餐桌上鋪著整潔帶花邊的潔白桌布,正中心是個細(xì)長的玻璃花瓶,插著幾只還滴著露水的百合花。
黎紗感慨著還挺有浪漫清新情調(diào),拉開凳子坐下來后趕緊對老板道:“老板,我項鏈丟了,你打掃的時候幫忙看一下?”
“沒問題,”老板邊端上咖啡和紅茶邊道,“我這就去看?!?p> “你項鏈丟了?”洛白問。
“是啊?!?p> “就你天天帶著的那個?”
“沒錯?!?p> “嘖嘖,真是不小心吶?!?p> 黎紗懶得跟他斗嘴,挽起袖子準(zhǔn)備用餐。
早餐非常豐盛,超出了黎紗的想象。
白瓷茶杯里盛著深色的紅茶,細(xì)瓷盤子里用紗罩扣著剛煎出來,熱氣騰騰,一戳就流心的煎雞蛋,桌子上用藤編的編制籃放滿烤至焦黃色,香噴噴的法棍。
她默默咽了咽口水,矜持地先喝了口茶。
洛白就毫不客氣,一手用叉子戳起煎蛋,一手拿過面包開始大快朵頤。
“這里真的很不錯啊?!崩杓喰】诔灾姘?。
“可不,平時想住都住不到,還是因為特殊時期才住得了?!绷_西文喝了口咖啡。
然后餐桌上就陷入沉默,只剩下洛白狼吞虎咽的聲音。
不一會兒民宿老板回到餐廳,對黎紗搖頭:“不好意思客人,實在沒看到你的項鏈?!?p> 黎紗大失所望:“是嗎...”
“你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之后打掃時看到的話馬上告訴你?!?p> “好。”說罷她邊拿起桌上一旁的便簽紙和鋼筆,寫下一串?dāng)?shù)字。
洛白終于吃飽,灌下最后一口咖啡,拍拍肚子。
“反正還早,陪你去教堂找找怎么樣?”洛白打著飽嗝剔牙。
“也行...”
“說不定是你換衣服的時候丟在哪個房間了?!?p> “嗯,但是...”黎紗看了看對面的路威和羅西文二人,“兩位警官...”
“我們也去好了,反正你們走了我也得去趟現(xiàn)場?!绷_西文看著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也沒問題?!甭吠⒖瘫響B(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