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烏云散去,天朗氣清。
經(jīng)過一場激戰(zhàn),困倦的眾人大部分都已休息,只有少數(shù)人還聚集在客廳里。在百無聊賴中,湯姆·索亞轉(zhuǎn)著槍,看著又在打理一身裝飾的多利安·格雷說道:“嗨,多利安!難道你這身衣服也有自愈功能嗎?我上午可是親眼看見它被打爛的??!”
多利安·格雷瞥了湯姆一眼,無語道:“你就從來沒有買過兩件以上同樣款式的衣服嗎?”
卡爾·文翰笑道:“看來還是多利安你的自愈能力給大家留下過于深刻的印象啊!”
湯姆·索亞也尷尬地笑道:“說真的,我上午的確是被你的自愈能力給震撼到了!”
“確實厲害!雖然你的自愈能力看上去和他們很像,但是比他們可快得多!”范海辛意味深長地贊嘆道。
多利安·格雷笑而不語,但是范海辛心里清楚,他指的是恢復過程和血液顏色,多利安與那些吸血鬼幾乎如出一轍。普通人自愈的過程一般都是先結(jié)痂再愈合后脫落,恢復能力的強弱,不過是這個過程的快慢而已。而吸血鬼和狼人則不同,他們是局部組織由內(nèi)而外的再生修復,并沒有結(jié)痂的環(huán)節(jié)。
另外,更重要的是人類動脈血中由于含氧量豐富,血液呈現(xiàn)鮮紅色,靜脈血中由于含氧量降低,血液呈現(xiàn)暗紅色。而多利安與吸血鬼一樣,血液均呈現(xiàn)淡紅色,這本是人類貧血的癥狀,貧血程度越重,血液顏色越淺,但是很明顯多利安精神狀態(tài)很好,并沒有任何貧血的臨床表現(xiàn)。
此時,喬納森·哈克與艾倫·考特曼先后走了進來,湯姆·索亞看著他倆說道:“你們今晚不是值上半夜的嗎?怎么現(xiàn)在就起來了!”
“睡不著!腦子里一直想著米娜!真是恨不得現(xiàn)在就和德古拉大戰(zhàn)一場,然后將他挫骨揚灰!”喬納森·哈克恨恨地說道。
艾倫·考特曼倒了一杯水,走到沙發(fā)前坐下,自嘲道:“年紀越來越大了,睡眠也越來越少!我可不能與多利安、范海辛你們二位相比!”
卡爾·文翰笑道:“吸血鬼在白天的傷亡可不??!他們晚上還敢過來偷襲嗎?”
尼摩船長品著茶,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昨夜的吸血鬼和白天的不同,他們的進攻方式也不一樣!”
喬納森·哈克點頭附和道:“昨夜還來了不少的普通吸血鬼,他們持槍的威力可比白天來襲的這伙武裝分子要強得多!”
艾倫·考特曼一邊喝水,一邊沉聲說道:“昨夜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一頭狼人或者是狼獸!”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白天領頭的不都是德古拉的女人嗎?這伙太太團怎么能和昨晚的戰(zhàn)士們相提并論呢!再者說,有狼人仆從可都是高等吸血鬼權(quán)勢的重要象征,白天來的狼人還沒有高等吸血鬼多,這說明這些狼人應該都是太太們的私人仆從!”多利安·格雷說完,便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
范海辛皺眉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懼陽光的吸血鬼!德古拉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或者是我們不知道的科學技術!”
“不錯!”多利安·格雷接話道,“德古拉四處綁架科學家,說不定確實研究出了一些成果!但是白天沒有出現(xiàn)普通吸血鬼,這說明不懼陽光的辦法很稀少,或者說很難得,普通吸血鬼暴露在陽光下依然會死,這對于我們白天攻占德古拉城堡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
湯姆·索亞嘆道:“這么說,他們至少有兩撥人,那我們今晚可要打起一萬分的精神來應戰(zhàn)!”
“只要我們有所準備,諒他們也翻不起什么風浪!”多利安·格雷輕松地說道。
艾倫·考特曼望了范海辛一眼,范海辛心領神會,活動了一下筋骨,便離開客廳。
站在維拉瑞斯城堡的一處箭塔上,范海辛瞭望著遠處的山區(qū),對身后跟上來的艾倫·考特曼輕笑道:“這就有意思了!昨晚他們進攻侵掠如火,撤退井然有序,白天他們進攻雜亂無章,撤退丟盔棄甲。同樣的訓練環(huán)境,會產(chǎn)生兩種不同風格的作戰(zhàn)方式嗎?”
“沒錯!”艾倫·考特曼倚著垛口說道,“也許你很少玩槍,所以沒有注意到,昨晚那撥黑衣人和白天那伙吸血鬼手下的武裝分子們用的槍,型號和口徑都是不一樣的!”
“那你覺得,會是什么人在暗中窺伺著我們?”范海辛問道。
“我現(xiàn)在說不清楚!但是昨晚黑衣人用的槍彈和打死我好朋友奈吉爾的槍彈是一樣的!這股暗流應該是想促成我們和德古拉大戰(zhàn),也許他們也眼饞這一大筆黃金,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范海辛嘆了一口氣,就算是為了朋友,為了安娜,德古拉也一定是要鏟除的,看來自己只能隨機應變了!
深夜,剛換崗不久的范海辛掏出一瓶綠色的苦艾酒,坐在離城墻很近的一棟房頂上抿著,從這里放眼望去,整個錫吉什瓦拉鎮(zhèn)在夜色下顯得十分靜謐。
突然,范海辛聽到城墻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沙石摩擦的聲音,他迅速收好苦艾酒,縱身躍上城墻,拔刀便砍。
“嘿!喔噢!小心點!是我!”
“羅尼?隱形人羅尼·斯基納?”范海辛驚訝地問道。
“是的,是我!伙計,我說你劈得可真準!差點就削掉了我的腦袋!”羅尼·斯基納趕緊回應道。
“你果然是賊心不死,竟然還敢來探路?”范海辛說罷,作勢欲劈。
“等等!等等!你先聽我說!我確實是去探路了,但是是去探吸血鬼的路!”羅尼·斯基納低聲說道,“說真的,伙計,我現(xiàn)在只相信你了!因為在這群人當中,只有你對我沒有偏見,與大家也沒有任何利益沖突,與聯(lián)合王國也毫無關系,而且一直致力于消滅吸血鬼之類的怪物!”
“你什么意思?”范海辛問道。
“你還記得這一路以來,還有船上發(fā)生的種種事情嗎?”羅尼·斯基納問道。
“我當然記得,船上發(fā)生的事情,大家都懷疑是你干的!”范海辛說道。
“不!不是我!杰基爾的變身藥水根本不是我偷的!而且我連行李都沒有,隱身還得將衣服脫掉,哪里能藏得下那么大的照相機!我是因為一直覺得不對勁,在船上我就察覺到他們?nèi)巳硕加行⌒乃迹晕乙幌麓碗x開了隊伍。要知道,我只有躲在暗處,才會有安全感。其實,我與你們是前后腳進的城,還記得嗎?昨晚就是我拉倒展示架,點著窗簾提醒你們的!”羅尼·斯基納解釋道。
見范海辛收起刀,羅尼·斯基納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可是光著身子站在雪地里,真的挺冷的!我剛才看到你有苦艾酒,給我來兩口唄!”
范海辛掏出酒瓶遞給他,羅尼·斯基納灌了好幾大口,才說道:“自從下船后,我就一直遠遠地跟著你們,隊伍里除了桑德森·里德每天定時用無線電臺向M匯報情況外,好幾個人在沿途都留下了記號。還有,昨晚我一直跟著那伙黑衣人,他們最后撤到西邊的山坳里,在那里他們有一個臨時營地,邊上還停著四艘飛艇。飛艇看上去很大,樣式也很新穎,估計應該就是他們搶劫英倫銀行用的那種!”
“白天這伙吸血鬼明顯是撤往了北邊的山里,那邊也是德古拉城堡的方向?!狈逗P脸烈鞯?,“你繼續(xù)說,將你看到的一切都詳細地描述清楚!”
聽罷隱形人羅尼·斯基納的敘述,范海辛判斷道:“這些人和德古拉果然不是一伙的!”
“咦?你怎么知道的?”羅尼·斯基納疑惑道。
“單憑在西邊營地里,高等吸血鬼竟然同人類士兵一樣,都集中睡在行軍帳篷里,這就很明顯了!在德古拉手下,高等吸血鬼們可都是主子,你見過主子和奴仆的待遇是一樣的嗎?”范海辛反問道。
“那這伙襲擊我們的黑衣人是怎么回事呢?他們怎么也有吸血鬼,也有新式飛艇,還躲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羅尼·斯基納不解道。
“現(xiàn)在還無法判斷他們的真實意圖,但是很明顯他們是敵非友!無論如何,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進攻德古拉城堡,你繼續(xù)在西邊的山坳里盯著,他們一但要有動作,你就趕緊過來通知我們!”范海辛嚴肅認真地說道。
待羅尼·斯基納走后,范海辛望著天邊的明月,低聲自語道:“無論你們在耍什么陰謀詭計,千萬不要損害到我和我朋友的切身利益,不然我一定會叫你們后悔的!”
同樣望著天邊的明月,薩加心中暗自嘆息,這兩天他的旁敲側(cè)擊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奧德根本無意制作有關狼人的其它藥劑。甚至他還詢問過光明精靈卡瓦納斯會不會催眠,畢竟薩加知道催眠是治療心理創(chuàng)傷的一種有效手段,當然結(jié)果很遺憾,卡瓦納斯并不會。
薩加很欣賞圖多爾·加布里奇這樣出身貧寒,一直身處逆境卻依然保持原則,保持質(zhì)樸的本性,積極樂觀地面對生活的人。為了緩解他的心理陰影,解決他的飲食問題,薩加不僅在言語上和他進行親切地溝通交流,還親自將生肉表面煎脆了給他吃,就像是近生牛排。
薩加的努力確實行之有效,身體的饑餓感和心理的孤獨感皆得到緩解的圖多爾·加布里奇銘感五內(nèi),對薩加更是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