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埁完全呆住了,他料想到了蒼凌洲遲早會對他下手,卻沒想到是在今天,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蒼凌洲邀功似的沖著花顏微微一笑:“這個證據(jù)可還滿意?”花言還沒回答呢,李埁便開始了喃喃自語:“不可能,怎么會這樣!”
不多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爬起來叫囂:“你不能殺我!本官乃朝廷命官,身處要職,其實你能說殺就殺的?”
蒼凌洲看著他如跳梁小丑一般,云淡風(fēng)輕的笑到:“本王自是不會殺你,可你也要明白,圣上對此次江南水患一事有多重視,豈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人?本王要做的,僅僅是押送你回京,對于你,圣上自有定奪?!?p> 說完,走下來親自為李運松了綁,對著自己帶來的侍衛(wèi)說道:“搜!”
一隊人立刻涌入后院,蒼凌洲等人在前堂好整以暇的等著。不多時,士兵們折返回來,凌風(fēng)皺著眉對著蒼凌洲耳語了幾句,蒼凌洲看向李埁,眼里多了些許趣味:倒也真是個愛財?shù)娜?。目光流轉(zhuǎn),對著一旁站著的猴五說:“猴管家,這些年沒少為他善后吧?你可知,幫兇的罪過也是不輕呢。”
猴五有些猶豫地看向李埁,花言看出了他的動搖,徐徐善誘:“猴管家,圣上如此重視這次江南水患,這筆銀錢對于朝廷而言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若王爺在圣上面前替你美言幾句,將功補過也不是不可能的?!?p> 聽到這話,猴五仿佛看到了希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真能保住小人性命嗎?”“那就要看猴管家如何選擇了。”
猴五知道有戲,忙爬向蒼凌洲的腳邊,近乎乞求的說道:“小人知道,知道他將銀子放在了何處!小人這就帶王爺去找!”一旁的李埁大怒著指著他:“你個能心狗肺的東西,你忘了是誰給你這風(fēng)光的日子的?是誰在你垂死掙扎的時候救起你?你現(xiàn)在居然······”猴五將他伸出的手指拍下,“大人到如今還是執(zhí)迷不悟嗎?這些年我為你做的那么多違心的事,已然是受夠你了!”
蒼凌洲在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急著催促他們,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倆狗咬狗。
最后猴五不愿再與他多做糾纏,站起身走到前頭,對著凌風(fēng)說道:“凌侍衛(wèi),小人這就帶你去!”李埁跑上去想要攔住他,卻先一步被士兵攔下。
猴五領(lǐng)著一眾人徑直來到后院的書房,熟門熟路的打開書架上的機關(guān),從暗道里取出前幾日李埁放進去的盒子,交到凌風(fēng)的手里,“凌侍衛(wèi),這便是李埁那廝藏的錢。”凌風(fēng)打開,看著里面數(shù)額不等的一整箱銀票,扣上盒子,往前廳奔去。
“王爺,都在這兒了?!鄙n凌洲接過盒子,一張張數(shù)完,有些好笑的看著李埁,“李大人,整整十五萬兩銀子,你這些年吞錢倒是厲害!只是你說說,這些年把這些銀票攢起來,不用、不去享受,你圖的什么呀?”
李埁看著他手里的那一沓銀票,心里想的居然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心疼那一沓銀票就要從自己眼前飛走了!
蒼凌洲將銀票放回盒子中,交給了李運,“在章墨大人完全痊愈之前,還請李守備幫襯著處理城中事務(wù)。”李運依舊臭著一張臉接過,語氣也并不友善:“為章墨兄弟分憂,自是我分內(nèi)之事,與你何干?”
蒼凌洲卻不見生氣,命人將李埁綁了,對花言說:“花側(cè)妃,收拾一下,咱們晚上啟程回京?!?p> 堂下兩個年輕男子見這情形,相視一眼,面色凝重的離開。
蒼凌洲囑咐完事情后,來到花言的屋子,見她正在整理收拾書籍,靜靜地坐在桌邊,不知如何開口的他干咳了一聲?;ㄑ钥聪騺砣耍骸巴鯛敚硎帐暗牟畈欢嗔??!被ㄑ缘闹鲃哟钤捊o了他極大的臺階,“花側(cè)妃,方才的事,我不是故意提前不告訴你,只是實屬形勢所逼,我需要你的配合。”
原來是來自解釋的呀!
花言不在意的笑笑:“王爺多慮了,妾身都明白?!彪m然表面上說得輕松,可心里難免有些失落,失落他終究是信不過自己,終究還是不放心自己。不過很快,花言就開始安慰自己了:相處時間還不夠長,這么大的事,瞞著自己也實屬正常,沒關(guān)系,她花言還有很多時間和精力,足夠讓他蒼凌洲慢慢了解自己,甚至喜歡上自己!她相信總會有那么一天。
面對這么乖巧的花言,蒼凌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他既希望花言能夠理解自己,又希望她能夠怨怪自己,可她這淡淡的模樣,竟讓他有些失望,自己對她的態(tài)度,她從來都不在乎的嗎?
晚飯過后,一眾人就出發(fā)了。李運等人在城門處送別,一直沒說話的他,臨行前還是別扭的蹦出一句:“此行不會順暢,多加小心?!鄙n凌洲點點頭,花言在一旁憋著笑:這里員別扭的還挺可愛。
馬車?yán)铮ㄑ耘c小珂整理著行李,準(zhǔn)備在馬車的塌上休息一晚,卻不料蒼凌洲進來了,進來后也不說話,就自顧自的坐在一旁?;ㄑ韵胫麘?yīng)當(dāng)是有話要說,便對著小珂使了個眼色,小丫頭也很懂道的出去了。
狹小的空間里就剩下二人,花言也不說話,依舊靜靜的整理東西,蒼凌洲獨自坐了許久,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
馬車外的人依舊是孫志明,此刻看著坐在身旁的小珂,他將外衫脫下披在她的肩頭,“夜里露水重,小心著涼。”小珂笑嘻嘻的:“謝謝志明哥!”后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夜已經(jīng)深了,蒼凌洲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花言有些擔(dān)心小珂那丫頭受不住,便試探性的開口:“王爺,咱們押送李埁回京,想必一路不會太平?!鄙n凌洲聽出了她的意思,“無妨,今夜他們來不及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