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fēng)心想:嗯,我就這意思,早這樣多好!
蒼凌洲提著食盒來到花言房門前,卻看到孫至明也在,手里還提著食盒?!皩O統(tǒng)領(lǐng),你在這干嘛呢?”孫至明朝著他作揖,“王爺,晚間時分見著小珂沒去用膳,我正給她送來?!薄靶$??我倒是不知,孫統(tǒng)領(lǐng)和那小丫鬟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好的?”
本是想著調(diào)侃他幾句,沒想到孫至明卻直接承認了:“在下與小珂十分投緣,對她多加照顧也在情理之中?!鄙n凌洲也只是看著他笑了笑,上前推開了房門,孫至明并未進去,只規(guī)矩地等在外面,此時的他,哪還有前些日子地憨厚,臉上一派精明,身姿挺拔,站在燈籠下面,宛如神明。
不一會,蒼凌洲臉色不悅的出來,“你,進去把你那丫頭帶走!”看著眼前人,孫至明有些猶豫,“王爺,這恐怕不妥吧?”“別廢話,趕緊的!”
兩人進來,看到的便是花言主仆兩人頭碰頭地睡在一起,孫至明啞然失笑,很識趣地將小珂打橫抱起離開,來到隔壁房間動作輕柔地緩緩將她放到床上,拉過被子為她小心蓋上,而后搬來一個小板凳坐下守在一旁,悄聲說到:“這都不醒,你可真是心寬?!蹦樕鲜菑奈从羞^的幸福感。
心寬的不只小珂一個,可比起這里,花言那兒可就沒有這么溫情的情景了:孫至明將小珂抱起時使得原本睡得很沉的花言險些醒來,意識只是有些迷糊不清,而蒼凌洲此刻半蹲著看她,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注視著自己,花言皺皺眉,一些不美好的片段也在半夢半醒的夢境中出現(xiàn)。
雙手漸漸攥緊被褥,額頭上也慢慢滲出一層薄汗,干燥的嘴一張一合,蒼凌洲看著她痛苦的神色,彎腰湊前將耳朵附在她的臉前,想要聽聽她在呢喃什么。
“爸爸······叔叔,不要······叔叔·······”
蒼凌洲抬頭,疑惑的看著眼前躺著的人,他暗中查訪過,花均盛是花家獨子,并沒有兄弟姐妹,花言更是從小養(yǎng)在花均盛正妻曹氏膝下,哪來的叔叔?還有,她說的不要,又是什么?
正想得出神,卻見花言緊閉著的眼睛微微顫動,一滴淚珠就這樣毫無征兆的順著眼角滑過,流向耳畔,蒼凌洲用指腹輕輕擦去淚水,“定是很痛苦吧。”這是他第一次見她哭,心里莫名鈍痛了一下。
擦干淚水,蒼凌洲輕聲喚到:“花側(cè)妃,醒醒?!?p> 然而并不湊效,花言看起來反而更痛苦,蒼凌洲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她,換成了更為溫和的聲音,“花言,醒醒,吃點東西再睡?!边@下倒是老實了,不再說夢話,表情也恢復(fù)了正常,“花言?你醒了嗎?”回答他的只是一陣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蒼凌洲終是放棄了,也不再繼續(xù)想要叫醒她,而是給她將被子往上攏了攏,雖已到了三月,可夜里還是會冷??粗俅问焖呐海n凌洲在更深露重的夜色里,笑得舒心······
小珂是在天蒙蒙亮?xí)r被餓醒的,揉揉肚子坐起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不是昨晚的房間,自家小姐也沒在身旁,不禁警覺了起來,輕輕摸下床,拿起床邊的小凳子,躡手躡腳地靠近坐在桌子旁的人。正想趁其沒動靜,舉起凳子就想往那人后腦勺砸下去。
可卻在這一瞬間,坐著的人忽地睜開眼睛,臉色凝重地一個后旋轉(zhuǎn)身,腳上鉤住桌腿,借勢起身轉(zhuǎn)到來人的身后,一下就將小珂連人帶凳子控制住。卻在看清被自己控在懷里的人是誰后,眼里的陰絕霎那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憨厚笑容。
“小珂,你醒了?!闭f著將小珂舉起的凳子放下,“別怕,是我?!?p> “孫至明?你怎么在這?不對!我怎么在這兒?!”她明明記得自己和自家小姐睡得一個屋、一張床,怎得一覺醒來不僅房間換了,連人換了!
孫至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昨天夜里,王爺去給你家小姐送吃食,見到你與你家小姐睡在一起,便命我將你帶走。我見你睡得正香,就想著讓你先睡,我就在這守著,你若是醒來餓了,也能吃上飯。”
小珂聽著他這些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佯裝生氣,假意怒罵一聲:“呆子!”
也不見孫至明生氣,只“嘿嘿”笑兩聲?!拔茵I了?!便读艘幌碌膶O至明邀功似的打開桌上兩只餐盒上的其中一只,“我想著,你若是早些時候醒來,就吃這熱乎的飯菜;若是醒來的晚了,就吃點這些糕點吧,就什么都準(zhǔn)備了點?!?p> 小珂看著他為自己考慮的如此周全,鼻頭有些發(fā)酸,為了掩飾自己的小情緒,忙將一塊糕點塞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好吃!”孫至明則笑意盈盈的為她倒了杯茶。
待小珂吃得差不多了,也沒剛才那份小情緒堵在心頭,人也跟著放松了起來,“你昨晚一直守在這嗎?”“嗯,擔(dān)心你醒來看到自己換了房間會害怕,就沒離開?!毙$媛牭竭@答案,笑得眼睛彎成了兩個小月牙,將手中咬了一口的的糕點塞進孫至明的嘴里,后者頓了一下,笑著將它們咽下······
花言醒來時感覺渾身無力,畢竟昨晚飯都沒吃就睡下了,現(xiàn)在她實在沒什么力氣,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翻身一把抱住身邊人,撒嬌賣萌的開口:“好小珂,我好餓~”許是沒聽見有動靜,抱的更緊了,“小珂~我想吃你煮的雞蛋柿子面~”
蒼凌洲此時很無奈:自己早就醒了,只是就想再躺會兒,可誰知這丫頭一醒來就抱住自己,還對自己撒嬌發(fā)嗲!此刻的他只覺得血液沸騰,大腦已經(jīng)跟不上運作了,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也不知自己該不該動彈,就一直保持著不動。雖說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可擁抱可是第一次啊!而且他蒼凌洲還是第一次被除了自家妹妹蒼露以外的女孩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