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斯文敗類
這真的是靳逍?你莫不是在哄我?
不過我沒有打斷他,我任著他繼續(xù)講。因為,裴轍的聲音還蠻好聽的,屬于那種少年感十足的悅耳音質(zhì),最適合去配那種小奶狗型的男主。
……靳逍告白之后,裴挽思量之下,還是沒有答應(yīng)。因為裴挽覺得不合適。
聽到這里,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不合適,我家靳神醫(yī)那美顏盛世,是沒法滿足你的眼福,還是沒法滿足你的幸福?
嗯……我仔細(xì)想想,感覺靳逍還是敗在不通情理上了吧。畢竟,他連我的賣身契都不肯給我,我都說給他錢了,他還不給我,這足以說明,他就是個黑心老板,不通情理,不解人意。
……再然后,人家姑娘既然不答應(yīng),按照正常人的想法,當(dāng)然是失戀痛哭,然后放手嘍。但是在這個故事里,靳逍偏不,得知人家不喜歡他后,他就給人偷偷的下了鎖心毒。
鎖心,鎖心,顧名思義也就是鎖住人家姑娘的心。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妄想得到。
當(dāng)然了,臨走之時,靳逍還給他們留了信,大概意思就是,要想解此毒藥,除非裴挽親自來藥谷,并嫁給他。否則,沒得商量。
于是的于是,后來的后來,裴挽還是愛上了別人。但是人家現(xiàn)在一愛別人就心疼,無奈,裴挽只好派裴轍來這藥谷取藥了。
畢竟,這事兒都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靳逍也該夠了!
聽完整個故事,我可謂是唏噓不已、感嘆連連,沒想到我家靳boss竟還有這樣一段往事,這不是……這不是擺明在說,他就是一個偏執(zhí)病嬌嗎?
可是,我平時沒見他有這么斯文敗類???
究竟是我的感知出了問題,還是這個故事有問題?
了解個大概后,我就問起裴轍,他來這里的意圖。
他說,他想求鎖心的解藥。
這個嘛……他的要求如此正當(dāng),以至于讓我有些相信他姐姐和靳逍的故事。
好吧,反正這個解藥,他又不能拿去害人。
左思右想,我感覺我還是能滿足他這個想法的。
只是,當(dāng)我再次看見靳逍的時候,我的眼神,就有了那么一絲絲小小的變化。
藏書閣內(nèi),我一邊翻醫(yī)書,一邊往靳逍身上看,總想看出他身上潛藏的那點(diǎn)兒敗類氣質(zhì),然而看了半天,我只看到了斯文。
這令我很惱火,我家老板怎么這么會裝?
你說,他怎么就這么會裝?
看著看著,我就生氣了,也不想再在這兒待著了,于是我起身就要走,還沒邁到門口,他就發(fā)話了。
“阿綾,你去哪兒?”
聽到他喚我,我本就惱火的心,更是惱火。每天都讓我陪他看醫(yī)書看到大晚上,他不煩,我還煩呢。
“困了,睡覺!”
“真的?”他淡淡開口,既無責(zé)怪,也無關(guān)心,但夾雜著質(zhì)疑。
“嗯?!蔽尹c(diǎn)頭,離開了藏書閣,無比硬氣。
但,隨后不久,我就收到了自家老板親切的問候。
“不是說困了?為什么還沒睡?”他站在窗邊,隔著窗紗,望著我屋內(nèi)的燭火道。
這要是放在以往,我也不會多想,只認(rèn)為他是過來,關(guān)心一下員工。
但是今日,自聽了他與裴挽的故事,我就感覺他這人有毛病。
我睡不睡,關(guān)你什么事兒?
病嬌偏執(zhí)狂,變態(tài)~
我走到桌前,沒好氣地吹滅蠟燭,“沒事兒,就是睡前忘了吹蠟燭?!?p> 他站在窗外,先是一愣,隨后一言不發(fā)的靜靜離去。
不知為何,我竟從他映在窗戶的影子上,看到了落寞。
鬼的落寞,我蒙上被子,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再想這件事兒。畢竟,靳逍這家伙太會裝了,誰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
接下來的幾日,因為要背著靳逍鼓搗鎖心的解藥,所以尋來尋去,實在沒辦法,我就把研究解藥的工具,都背到了一個破山洞里。
見我如此敬業(yè),如此好心,閑著無聊的裴轍,自是混著混著,就混到了我身旁。
他一邊云里霧里的看我加?xùn)|西,一邊跟我聊天。
聊著聊著,他就聊到了這個話題。
“喂,沒事兒,你老留在他身邊干什么?為何不出去看看?”
我能出去嗎?他倒是同意???
“為什么?我是個丫環(huán)好不?”我反問他道,“你們家的丫環(huán)能瞎跑的?”
“這倒不能?!彼鐚嵒卮?,“可是贖了賣身契,就能了??!”
我嗤笑一聲,沒接他的話。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沒錢?”裴轍誘惑我道,“小意思,我來的時候,帶了許多銀兩,這些,就當(dāng)是報答姑娘了?!?p> 我看看他手上的錢袋,撇撇唇,繼續(xù)鼓搗起手里的東西。
單單要的是錢就好了。
很顯然,我就是有再多錢,看我老板那意思,也是不準(zhǔn)備放人。
畢竟,放走了我,還去哪兒找這么天賦異稟可愛伶俐的小丫環(huán)???
“唉~算了,我就知道,沒有這么簡單?!迸徂H道,“要不然我替你把賣身契偷出來如何?”
“你?”我挑挑眉,滿臉不信,同時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到心上。
看看天色,我也該回去了,你字之后,我就叮囑他,“算了吧,你只要不隨便碰這些東西就好?!?p> 這些瓶瓶罐罐的,他可不能給我碰亂。
見他點(diǎn)頭,我急忙往藥谷的邊緣逛了一圈,一是看看有沒有人來,二是偽裝成我是巡谷回來的樣子。
走了半天后,我剛想回去,轉(zhuǎn)頭,就看見了靳逍。
他的突然出現(xiàn),把我嚇了一大跳。
大概,這就是做了壞事兒后心虛的后果吧。
雖說他這人有些小心眼兒,扣著我不放,但仔細(xì)想來他也從沒虧待過我,而我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兒,卻是令他的白月光,再也不可能來找他。
論來論去,我不由感覺有些對不住他。
“你剛才去哪兒了?”問這句話時,他那張風(fēng)華絕代的臉,沒來由地凝出一股嚴(yán)肅。
他那雙清俊的眼睛,更是猶如探照燈一般,將我照得有些發(fā)暈。
“就是在這四周看看啊?!蔽倚Φ?。
“真的?”他臉上的嚴(yán)肅不減。
“嗯?!蔽尹c(diǎn)頭。
“好?!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去,不再看我。
但,我再次從他離去的背影中,看到了落寞,還有……憤怒。
看到這里,我不禁打起冷顫,靳逍他該不會是知道,我在幫裴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