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凜,你等我一下?!?p> “馬屁拍完了?不愧是我爸手下的員工。”
“你少諷刺我了,我那還不是為了你,你去哪?”
易凜越過季海,擺了擺手:“你管不著。”
“你這話說的,我怎么就管不著,我能去見一下你家那小姑娘嗎?”
易凜停住腳步,修正道:“她不是我家的?!?p> “那我能去見見那誰家的任茴嗎?”
“有事?”
“我去打探點(diǎn)消息?!?p> “別去打探了,她這些天一直在我這,沒回去過?!?p> “……”“你不會是真的吃醋了吧?你才認(rèn)識那小姑娘多久?兩個月都沒有吧,就因?yàn)槲覀兌际撬赖?,她是活的??p> 易凜五指舒展開,又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握成拳頭,骨節(jié)泛白,他的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由輕狂越發(fā)輕浮起來,透著一股子邪惡的痞氣。
再次舒展開的手掌,輕輕拍在季海的肩頭,季海卻覺得有千斤重,險些承受不住。
就聽他說:“你想多了,怎么可能?!?p> “我也這么覺得,那所以你為什么要把她留在你身邊?”
“大概是覺得她可憐?!?p> “……”
兩人一同去了趙筠的辦公室,誰都沒講話,季海擺弄著手機(jī),易凜就躺在沙發(fā)上,旁邊泡了一杯熱茶,后來那杯熱茶冷透了。
趙筠黃昏時刻進(jìn)來的時候,感受到這低迷的氣氛,他拍了拍手,兩人同時看向他。
“晚上一起去喝酒?我今天心情也不好?!?p> 季海問:“趙醫(yī)生,易凜能喝酒嗎?”
“當(dāng)然不能,我們喝,他回去輸液?!?p> 易凜被趙筠趕出了辦公室,他在走廊看了一會兒印雪薇發(fā)來的工作報告,正要離開,趙筠和季海恰好從里面出來。
“易凜,阿姨在你病房,你們兩個都不在,她有點(diǎn)生氣,小心點(diǎn)?!壁w筠提醒道。
“知道了。”
說不出此時是什么心情,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么東西。
易凜掏出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醫(yī)院樓下花園?!?p> 掛斷。
黃昏已去,夕陽西下,黑暗來臨前的光明彌足珍貴。
“易凜,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嗎?”
施雅搖搖頭,一臉的懵懂無知:“不知道,我好開心,你找我?!?p> “要我提醒你?胡子安?不陌生吧?”
施雅松開易凜的手,后退,雙手抱著放于身前,她抬起下巴,高傲的視線冷漠的掃過易凜纏著繃帶的手臂:“你找我還是為了她。”
“除了你沒人會做這么無聊的事情?!?p> “無聊嗎?這可不無聊,十八九歲叛逆離家出走,惹得她的家人苦苦尋找,我只是幫他們一把,我不覺得我有錯。”
易凜冷哼:“是,你沒錯,錯的是我,我當(dāng)初就不該招惹你?!?p> “你為什么要這么說?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的笑容好多,可現(xiàn)在,我都不記得多久沒看見你笑過了,結(jié)婚之前,你爸給了我公司的股份做聘禮,我愿意把我的股份都轉(zhuǎn)給你,你就不想擁有公司然后把你爸趕出去嗎?”
在他面前,她都不知道掩飾一下她的狼子野心嗎?
她是不是也沒把他當(dāng)成易有為的兒子?
“我對公司沒興趣,對你更沒興趣,如果你想竹籃打水的話,我不介意推你一把。”
施雅忽然撲到易凜的身邊,抓住易凜的手臂,焦急緊張一時間襲上心頭:“你什么意思?”
“你再繼續(xù)打擾我的生活,我不介意毀了你,你只不過是我爸的一個女人而已,他可以給你名分,自然也可以把你掃地出門,松開?!?p> “易凜,你確定你不跟我合作嗎?”
“你是嫌我鬧的笑話還不夠多?”
“我是心疼你?!?p> “沒必要,你剛剛講的話我已經(jīng)錄音了,我不介意發(fā)給易有為一份?!?p> 可施雅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恐慌,相反,鎮(zhèn)定的好似這件事情跟他一段關(guān)系都沒有一般。
“你發(fā)吧,他早就知道,如果當(dāng)初我不是你女朋友的話,他大概也不會理我,他娶我不是因?yàn)閻畚?,而是因?yàn)槟銗畚?,我一直很納悶,你們父子之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這么對你?!?p> “問你老公不是更合適嗎?還有,我不愛你,你可曾聽我說過愛你二字?”
“……”確實(shí)沒有過。
“收手吧,趁我還有點(diǎn)耐心。”
“易凜。”
夜幕中,易凜的身影越走越遠(yuǎn),很快便消失了,隨著他的消失,樹后走出了一個跟他有三分像的男人。
易有為的手落在施雅肩膀上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施雅的恐懼,由內(nèi)而外,遮擋不住的。
“怕什么,剛剛說的不是很好嗎?我親愛的老婆?!?p> “你……什么時候來的?”
“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就是什么時候來的,我何時告訴過你我娶你是因?yàn)槲覂鹤铀麗勰恪!?p> 易有為就是個魔鬼,施雅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這兒子一點(diǎn)都不像我,才跟你分開多久,就愛上了別的女人,聽說那個女的還得到了曼曼的認(rèn)可。”
曼曼二字,大概是易有為所有女人心中共同的敵人,如夢魘一般存在于他們的生活中,包括施雅也是。
“你不去見你的曼曼嗎?她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施雅跌倒在地,她捂著麻木的臉,淚眼婆娑看著易凜離開的方向,她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情就是放棄易凜。
“曼曼的名字你也配提?滾回家去?!?p> 施雅從地上緩緩爬起來,明明是盛夏,她卻如同深秋那破敗的樹葉。
而今的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易凜回到病房的時候,除了那跟在她身后的護(hù)士,再無他人,他走到病床邊坐下,伸出了手,透明的藥水一滴一滴的流入體內(nèi),易凜閉上了眼睛,周遭安靜的可怕。
任茴不在,她的書也不在,至于她人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等等,他這是怎么了?怎么滿腦子都是那個小丫頭?
易凜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對面墻邊的任茴時,他立馬閉上了眼睛,真是的,居然還出現(xiàn)幻覺了。
任茴不敢講話,剛剛易凜看她的那個眼神很復(fù)雜,她明明沒有犯錯,卻在看了易凜那個眼神之后,感覺自己惹下了通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