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磨盤
那壯漢忽然大吼一聲,一把抓住柳山的胳膊,想要發(fā)力把她摔倒地上。這里的擂臺不限制你用什么功夫,摔跤格斗抓頭絆腿都可以,只是不許攻擊眼睛下陰等要害,也不許使用任何兵器。
柳山卻忽然身子滴溜溜一轉(zhuǎn),不知如何已經(jīng)擺脫了那壯漢的雙手,了無生息地來到了他的身后,她忽然身體上竄,雙足足尖猛地在那個壯漢背后一點,整個人像一只飛翔的燕子一樣飛了出去,然后靈巧落地。那那個壯漢卻被這力量一推忍不住向前踉蹌數(shù)步,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跌落了擂臺。
一個裁判打扮的人上前舉起女子的手,
“恭喜姑娘獲得二連勝!”
陳云初忍不住贊道,
“好靈活的身手?!?p> 蕭天河也笑道,
“應(yīng)該沒學(xué)過太了不得的武技,只是常年運動鍛煉出來的,不過身手的確不錯?!?p> 丁南顧卻罵道,
“還好沒什么危險,要是她出事了,我們就要賠血本了?!?p> 這時那個裁判笑嘻嘻地對柳山道,
“柳姑娘,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連勝了,按照我們的規(guī)矩,你現(xiàn)在可以領(lǐng)取獎金下臺了也可以繼續(xù)挑戰(zhàn)下一個擂主。你現(xiàn)在是領(lǐng)取獎金下臺還是繼續(xù)挑戰(zhàn)?”
柳山捋了一下散亂的頭發(fā)問道,
“現(xiàn)在獎金是多少了?”
裁判看了一下旁邊的人遞過來的紙,
“按照下注的情況,現(xiàn)在你的獎金是三十四兩銀子加六十七個銅板,如果你繼續(xù)挑戰(zhàn)贏了下一個對手,獎金就會翻倍,但如果輸了就一個銅板也沒有?!?p> 柳山想了一會,咬了咬牙道,
“我要再挑戰(zhàn)下一個?!?p> 地下的人一片歡呼,不少人馬上繼續(xù)下注了。
丁南顧皺眉道,
“她剛才的比賽看似贏得輕松,其實險之又險,怎么還敢挑戰(zhàn)?”
蕭天河聳聳肩膀,
“看來她的確很缺錢,估計家里有什么病人急著用錢?!?p> 陳云初笑道,
“這對我們不是更好嗎?”他們來之前就準(zhǔn)備了不少金銀,要是這柳山真的對錢財這么感興趣,他們倒是可以直接從她那購買到更多的龍肝。
休息了十幾分鐘后,柳山的下一個對手上臺了。
那是一個穿的頗為邋遢的男人,身材瘦小,但一張臉簡直比馬臉還長。
他走上擂臺,看了看正在整理袖口的柳山,陰測測一笑,
“你就是我的對手?”
柳山深吸一口氣,彎下腰擺好了架勢。
那男人嘿嘿一笑,本來揣在懷里的兩只手伸了出來,兩只手上的指甲足有三四厘米長,指甲上面黑烏烏的,好像一萬年沒有洗過了。
柳山眉頭一皺,
“裁判,怎么回事?不是不能用武器的嗎?”
裁判笑道,
“他這指甲又不算是武器?!?p> “那指甲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怪笑了起來,
“小姑娘,我這指甲是很久沒洗才這個顏色的,可沒下毒啊。不過說起武器,我這倒還有桿槍呢,你要不要也收掉???”
臺下的漢子們頓時哈哈大笑,有的人還吹起了口哨。
柳山臉上一紅,罵道,
“無恥?!币膊辉敢舛嗾f,直接沖了上去,兩人就噼里啪啦地打了起來。
但只看了一會,丁南顧就搖頭道,
“她要輸了。”
陳云初看那柳山進攻主要用腿法攻擊對手,這也是女子充分發(fā)揮身體動能最好的方式,但她似乎一直十分忌憚那男人的手指,只要稍有碰及的可能就立刻避開,忍不住問道,
“那男人手指真的有毒嗎?”
蕭天河道,
“應(yīng)該是沒毒。不過云初你別忘了,現(xiàn)在這個年代可沒有什么抗生素啊,要是被指甲刮傷了,造成感染,不比真的中毒輕松多少,那人應(yīng)該是在打心理戰(zhàn)。不過除去這個小把戲,他的實力也的確比前面的那個擂主強得多?!?p> 丁南顧忽然道,
“他在故意引她上鉤?!?p> 陳云初奇道,
“什么?”
這時,擂臺上已經(jīng)形勢立變。本來柳山身法敏捷,男人走得也是以快打快的路子,兩人打了十幾個回合,雙方都沒占到什么便宜。但是柳山主要是用腿,那男人卻主要雙手,在攻擊距離上就吃了不小的虧。
這時他已經(jīng)被柳山的一連幾個掃蕩腿逼到了擂臺邊上,柳山看到機會,立刻一個閃身來到那男人左邊,左腿一個掃堂腿直接掃向那男人下盤。在她判斷中,那男人多半會向上躍起避開她這一下,這時只要自己緊追一記空中橫掃,就有很大可能把他踢下臺去。
沒想到那男人忽然也一個下蹲,右腿也是一個掃堂腿掃過來。
兩腿一相交,只聽咔的一聲,柳山的小腿骨立刻骨折,痛得倒在地上。那男人哈哈一下,又是一腳掃了過來,把柳山踹出了好幾米。
陳云初道,
“原來如此,這家伙也是擅長腿功的,先前只是在扮豬吃虎?!?p> 蕭天河道,
“沒錯,他…….”只是他們話還沒說完,身邊人影一動,旁邊的丁南顧已經(jīng)失去了蹤影。
臺上那男人戰(zhàn)術(shù)成功,正大喜地追擊,又是一腳朝著柳山身上踩去,他這一腳就是要讓柳山徹底失去反抗的能力,顯然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
只是這時,這男人忽然覺得眼前人影一晃,然后就聽到自己的小腿骨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等他反應(yīng)過來,痛徹心扉的疼痛已經(jīng)讓他倒在了地上。
丁南顧已經(jīng)站在擂臺上,左手一把扶起柳山,右手拳頭緩緩收回,剛才就是他一拳直接把那男人的腿骨打得粉碎。
那男人痛得在地上站不起來,叫道,
“裁判,這他媽是怎么回事!”
這時,臺下下了注的一群客人也是不依不饒,痛罵了起來。
裁判硬著頭皮走上前,
“這位先生,你這樣,這樣英雄救美似乎有點不合適吧。”他雖然武功不行,但是做為裁判眼力還是有的,眼前這絕對是個惹不起的狠人啊,剛才那一拳打在那位擂主的腿上的聲音他聽得都耳朵發(fā)酸。
丁南顧哼了一聲,
“有什么不合適,我現(xiàn)在帶她下去,獎金都不要了,這還不行嗎?”
柳山正在痛苦地捂著腳,聽到這立刻叫道,
“不行!”
丁南顧一瞪她,
“什么不行,你給我閉嘴。”柳山被他一聲低喝,頓時被嚇得聲也不敢出了。
裁判苦著臉道,
“先生,這的確不行,有點不合規(guī)矩啊?!?p> 丁南顧道,
“好,那按你的規(guī)矩來該怎么辦?”
裁判硬著頭皮道,
“按規(guī)矩你至少連贏兩場才能下去。”
丁南顧一指旁邊那倒地不起的擂主,
“那你讓他再來和我打一場好了?!?p> 那裁判心想你娃也夠狠了,這家伙現(xiàn)在連爬都爬不起來了,還怎么跟你打?抹了一把汗道,
“他看樣子不行了,還得換一個人。”
丁南顧聽完笑道,
“原來這么回事,那你讓下一個快點上來吧。”
下一個上來的擂主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人身高體胖,豎有兩米開外,橫向也有一米八了,雖然略顯臃腫,但是光這噸位就夠嚇人了。
一些人更是狂熱地叫了起來,
“是磨盤張,磨盤張!”這些人花錢就是為了看激烈的戰(zhàn)斗,這磨盤張雖然很少出場,但確是一名相當(dāng)有實力的擂主,大家感到又有好戲看了,立刻有不少人瘋狂開始下注。
那磨盤張張開雙臂向臺下示意,顯然也很享受這種感覺,更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丁南顧一只手像扛麻袋一樣把柳山扛到了肩頭,一只手朝著磨盤張勾了勾,
“來?!?p> 磨盤張一愣,
“你背著人和我打?”
丁南顧不耐煩地道,
“少廢話,我趕時間?!?p> 磨盤張獰笑道,
“你自己要找死,那也由得你?!闭f著噼里啪啦捏起了拳頭。
丁南顧也不多說,一拳朝著磨盤張打去,他的拳頭在空中帶起一陣奇怪的呼嘯聲。那磨盤張臉色一變,他也是經(jīng)驗豐富,立覺不對勁,一個低身翻滾躲了開去。
丁南顧一拳打在旁邊的木頭臺柱上,直接出現(xiàn)了一個一厘米深的拳印。他看了一眼磨盤張,
“身手蠻敏捷的嗎,再來。”
磨盤張回頭看了一眼柱子上的痕跡,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對著裁判低聲道,
“喂,我能投降嗎?”
裁判一愣,也低聲道,
“你在搞笑嗎?你知道這場有多少人下注嗎?”
磨盤張愁眉苦臉道,
“可,可是我怕會被活生生打死的。”他已經(jīng)從這個拳印中看出自己和這個挑戰(zhàn)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了,還真怕自己被一拳打死。
丁南顧看著磨盤張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和裁判兩個在低聲嘀咕著,也不知道他們在嘀咕什么,叫道,
“喂,在說什么呢,還打不打了?”
裁判低聲道,
“不管怎么樣,你至少也要撐過三分鐘,否則老板不會放過我們的?!?p> 磨盤張只有苦著一張臉,踱著慢悠悠的步子走上前,只是在臺下的人看來他是沉穩(wěn)無比。
他忽然大叫一聲,雙手朝著丁南顧抓去。他外號磨盤張,最擅長的就是抱住敵人,用自己的體重優(yōu)勢把敵人抱住活活磨死。
只是丁南顧一伸手,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右手,微一用力,磨盤張只覺得自己的手仿佛要被一只鐵爪掰斷了一樣,痛得汗珠都不要錢地直往下流,心中只喊要死要死。
他忽然對丁南顧低聲道,
“一百五十兩!”
丁南顧一愣,
“什么?”
磨盤張用極快極低的語速說道,
“大俠,打個商量。我知道絕不是您的對手,但我輸了老板絕對會打斷我一條腿。我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幼兒嗷嗷待哺啊,英雄?!?p> 丁南顧道,
“那你想怎么樣?”手掌倒是微微收力。
臺下的人只看見他倆手掌相交,以為他們正在格力僵持。只有陳云初耳力好,聽得忍不住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