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聽完真是又緊張又激動,對于一個65歲的老人來說,還有什么能比獲得一具年輕健康的身體更讓人興奮不已的呢?何況當時我的身體患有風濕,骨質增生一大堆毛病,每個月都要把自己的那點微薄的薪水的大部分用來買藥和保健品,真是了無生趣。
不過我也告訴它,現(xiàn)在可不是以前了,現(xiàn)在的很多科技它做夢也無法想象。就算是一個十歲孩子,手持槍械也能輕松殺死一個大人,而且如今世界上的人比它知道的要多出無數(shù)倍。要知道,它的主人當年號稱統(tǒng)治整整一個王國,臣民加起來也不過幾十萬,還不及現(xiàn)在的一個縣人口多。
它當時也沒辦法,只是讓我把這首歌悄悄傳播出去,只要有幾千人能寄生它的后代,它就能獲得基本的營養(yǎng)活下去。
我學會這首歌以后,生怕忘記了,就把它錄了下來,放在一個mp3播放器里。本來我打算找一些敬老院這樣的地方傳播,在一些弱勢群體中讓子蟲們生根發(fā)芽,這樣我就能重獲青春。呵呵,當時我的理想,能成為一個秘密教派的頭子偷偷活下去就很不錯了。
但是有一次,一個職工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我的播放器,他覺得這首歌非常好聽,就直接拿走了。我當時還挺著急,生怕他被感染后會暴露我,但是它告訴我不用擔心,以前它的主人為了怕引起人們的警覺,就給它的后代設定了為期一年的潛伏期,以方便它們能傳播地更廣。
沒想到,后來這首歌居然被人放到了網(wǎng)上,更在不到半年時間就傳播到了世界各地。哈哈哈,這種情況,怕是它當年的主人也想象不到,石器時代的魔法和現(xiàn)代網(wǎng)絡的結合居然會產(chǎn)生這樣驚人的化學反應。
一年以后,它的子蟲在同一天孵化出來,地球上所有的成年人有兩種下場,要么無法適應當場死去,要么就淪為了子蟲們的宿主,陷入了永恒的夢魘。
我為了防止還有一些成年人會幸存下來,哪天再開著坦克扛著火箭筒找到我談心,就讓感染者到處搜索,并每天都唱著那首歌。大概花了兩年多的時間,基本上已經(jīng)找不到什么幸存者了,嗯,也許北極地區(qū)還會有一些僥幸生存的人,但那已經(jīng)不足為慮了。
直到那時候,我才真正明白了它的話,什么叫無盡的生命和更好的生活,我現(xiàn)在每天精力充沛,身體健康到一個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我的每一個命令,都會有無數(shù)子民戰(zhàn)戰(zhàn)業(yè)業(yè)地實現(xiàn)?,F(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以前那過的日子,簡直就是蟲子一樣卑微的生活,不對,那只能叫生存……..
直到前幾天,我發(fā)現(xiàn)南方區(qū)域居然連續(xù)出現(xiàn)了兩起失蹤案,我開始以為是野獸做的,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靜極思動乘坐直升機去視察了一下,卻沒發(fā)現(xiàn)太多的東西。
不過今天,你們一對我的子民動手,我就有所察覺了。年輕人,你很有想法,居然想裝成我的子民混進來,而且還有決心和勇氣去執(zhí)行,這讓我感到非常有趣。于是,我就讓你順利地進入這神殿,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p> 曹雯臉色蒼白,憤怒地喊道,
“果然是你!就為了你一個人的永生,你就殺死了幾十億人?”
至高者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顯然是對曹雯的話不屑一顧。
他看向陳云初,
“年輕人,回答我的問話,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將我的子民從提升者的腦中活生生地取出來的?”
陳云初道,
“我可以回答,但是我要求得到賞賜?!辈荟┞犅劊谝慌缘闪怂谎?,但他視若無睹。
至高者笑道,
“可以。做為一個永生者,我身邊的確需要一兩個可以說話的侍從,偶爾陪我打發(fā)無聊的時光。我的這些侍從雖然忠心耿耿,但是智力缺陷的確是硬傷。那么,做為獎賞,我可以賜予你更長久的生命和無窮的財富?!?p> 陳云初微微一笑,
“做個弄臣嗎?這似乎不是我的追求?!?p> “那你想要什么?財富,女人,權利,在至高者面前都是小事一樁而已。”
陳云初道,
“我請求給那些幸存的孩子一個自留地,不受打攪的生活?!?p> 至高者摸摸下巴,
“這個要求頗為無禮,不過,嗯,我可以答應你。你快說出你的秘密吧?!?p> 陳云初從他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敷衍,但也沒作聲,只是道,
“這個秘密非同小可,請王上屏退左右,我才好說?!?p> 至高者一揮手,那些侍立在兩旁的侍女,黑衣者紛紛退出大廳,并關上了大門。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
“當然,我的秘密就是這個。”陳云初閃電般掏出左輪手槍,對著那人接連開火,直到擊錘發(fā)出砰砰的空打聲,才停了下來。
曹雯驚喜地道,
“陳大哥,你干掉他了!”
陳云初苦笑道,
“真有這么簡單就好了?!彼劬λ浪蓝⒅_階上的王座,那個剛剛倒下的身影又緩緩坐了起來。
至高者攤開左手,幾粒子彈啪啪地落了下來,然后又是啪的一聲,一顆子彈從至高者的額頭被蠕動的肌肉擠了出來,掉在了地上。而他的額頭上的傷口迅速蠕動,愈合如初。
座位上傳來一陣嘖嘖的贊嘆,
“真是有趣,你是怎么把槍帶進來的,我記得他們搜過你的身才對?!?p> 陳云初喃喃道,
“原來你不怕子彈?!?p> 至高者笑道,
“我記得說過,想要對付我,你要開著坦克或者帶著火箭炮來才行?!?p> 他站了起來,兩米的身高顯得異常修長,他一步步走下臺階,仿佛腳踏在空氣中一樣柔和。
至高者念道,
“對神吐唾沫,唾沫只會降到自己身上。對至高者揮拳,也只會打到自己的臉上?!?p> 這時候,他的身上仿佛出現(xiàn)了一層光環(huán),看上去真如神靈降世。
陳云初哼了一聲道,
“你還不是神?!彼刹粫贿@種裝神弄鬼所嚇退,但是他回頭看到曹雯,卻發(fā)現(xiàn)她滿頭冒汗,臉色蒼白,不知是不是王蟲對她產(chǎn)生了影響。他連忙伸出手去扶住她,低聲道,
“醒醒。”
曹雯渾身一震,清醒了過來,她羞愧地道,
“對不起,我太沒用了?!?p> 至高者道,
“雖然我還不是神,但也不遠了?!?p> 他慢慢走過來,離兩人不到五米。
陳云初大聲道,
“曹雯,你聽過狐假虎威的故事嗎?”
曹雯一愣,
“什么?”顯然她這個世界并沒有這個成語。
陳云初笑道,
“曾經(jīng),有一只狐貍,它和一只老虎做了朋友。它來到樹林里后,所有的動物都嚇得四散奔逃,狐貍洋洋得意,卻不知道動物們怕的不是它,而是站在它背后的那只老虎?!?p> 曹雯指著至高者道,
“你說他就是那只狐貍?”
陳云初笑道,
“可不是嗎?”
至高者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
“不要把我的仁慈當做軟弱。年輕人,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出你的秘密,然后跪在地上乞求我的寬恕,將來的神殿中或許也能有你的一個位置。否則,你將被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陳云初不置可否,道,
“大人,我們來玩一個游戲怎么樣?”
“什么游戲?”
陳云初把槍一丟,
“這個游戲就叫一對一,如果你贏了我,我就按你說的說出秘密。但如果是我贏了,你就交出王蟲,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p> 至高者仰頭哈哈大笑,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來回激蕩。
“有趣。就像古羅馬的皇帝有時也會親身下競技場一樣,我有時也想體驗一下這種親身涉險的刺激感。來吧,渺小者,來嘗試擊敗我,說不定王蟲會選擇你做宿主。放心,我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得到了嚴令,不會來打攪我們?!?p> 陳云初慢慢地脫去了外套和腳上滿是泥濘的運動鞋,對曹雯說,
“你站遠點。”
曹雯沒有說話,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不過是負累而已,遠遠地躲開了。
至高者朝陳云初輕輕翻了翻手掌,示意要他先進攻。
陳云初也不客氣,展開訓練習來的芒鞋身法,朝他沖了過去。看到他似乎并沒有反應,陳云初大喜,一個手刀砍在那人的脖子上。
至高者脖子微微一晃,笑道,
“速度不錯,不過力度可以稍微大點?!?p> 陳云初哼了一聲,雙拳狂風暴雨般朝至高者臉上打去,但是他的拳頭仿佛打在了堅硬的石頭上,讓他自己的手疼痛不已。顯然至高者的身體經(jīng)過王蟲多年的調養(yǎng),已經(jīng)達到了非人的程度。
至高者哈哈大笑,
“再大點力,你是在幫我按摩嗎?”
“好,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
陳云初左手一閃,青銅獅子出現(xiàn)在他手上,他連連扣動扳機,六發(fā)氣丸彈呼嘯而出。這么近的距離,別說躲閃,至高者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他的頭顱直接被轟成了血漿。
陳云初一個翻身落到地上,喘息地道,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