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她盯著屋頂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為什么會躺在這兒。
她驚得猛的從床上坐起,這一動才讓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手腕受了傷,還傷得不輕。
但她顧不得那么多掀開被子里看了一眼,衣服都還在,也沒被換過。
她松了口氣。
可她松了口氣之后又忍不住皺眉,因為她還搞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又為什么會躺在這。
她可不會相信是那個姓梁的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愿意放她走了,她能安然無恙到現(xiàn)在肯定是被人給救了。
她沒有印象,中了迷藥之后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她抬手看了看手腕,已經(jīng)被人抹了藥包起來。她手腕應(yīng)該是傷到骨頭了,沒那么快就會好。
所以是哪個好心人救了她?
她呆坐片刻,起身下床。
方才在屋內(nèi)不覺,出來才發(fā)現(xiàn)居然已經(jīng)快黃昏了。她拍了拍腦袋,轉(zhuǎn)身關(guān)門,往屋子前方的院子走去。
這院子有些大,很是靜謐,院子里的布置都很簡單素雅。這地方她沒來過,救她的許是個陌生人。
她沒走幾步,便看見院西處的一顆桂樹站了一個人,一件藍(lán)衣,身形修長,側(cè)身而站,微微抬頭看著緩緩而下的夕陽。
他站得極其端正,將手負(fù)在身后,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事情,又似乎只是在看這落日余暉之景。
她好像確實是不認(rèn)得這個人的,也不知他為何要救下自己。
她正想著要如何上前去同他說話,他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轉(zhuǎn)過身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朝她揖了一禮。
花想容愣住,。
這居然是她在華于江進(jìn)營丘那一日遇上的那個藍(lán)衣公子,好像是喚作元常的。
她走上前去,朝他回了一禮,又問道:“元公子,是你救的我嗎?”
“嗯?!彼麘?yīng)道,聲音還是如之前一般溫文儒雅。
花想容再次朝他行了一個鄭重的謝禮,道:“多謝元公子,此恩難忘,不知要如何報答?!?p> 元常笑了,道:“姑娘不必報我什么恩,我不過是恰好路過,舉手之勞罷了?!?p> 她正了身子,道:“怎么會只是公子說的那么簡單,這些人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就放過我?!?p> 元常道:“他們倒是不想那么輕易的放過你,可他們也沒有辦法。姑娘功力好生了得,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我見他們一時半會起不來了,上去帶著你就跑,他們也沒追上。所以我說只是舉手之勞,因為我也確實沒做什么。”
他聲音溫和,說得不緊不慢?;ㄏ肴莼匾砸恍Γ溃骸盁o論如何,都是公子救了我,大恩難謝?!?p> 元常沒理她這句話,問道:“姑娘的傷勢怎么樣了?手可還疼嗎?”
花想容抬起右手看了一眼,道:“不打緊,好好放藥應(yīng)該也就沒什么大問題了?!?p> “那就好?!痹7畔滦膩?,才問道,“不過,話說姑娘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種地方?還同人起了爭執(zhí)。”
花想容低眸,嘆了口氣,道:“為我朋友尋一個仇人,去那兒蹲人的,卻不曾想被人盯上了?!?p> “原來如此?!痹|c了點頭,心里明白了,道,“姑娘日后還是少去為好,雖說有武藝傍身,但這些人陰招暗器極多,讓人防不勝防。就算是不得已一定要去,也還是與人結(jié)伴為好?!?p> 花想容知道他是在點撥自己,不可過于自信,也不可過于輕敵。而今日之事也確實是她疏忽在先才會吃了那么大的虧,要不是遇上元常路過,她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是個什么處境。
過于自信這一點,她還是沒有改過來。她太低估了人心的險惡,也把江湖看得過于簡單。
她收下元常這份心意,頷首道:“多謝元公子提醒,阿容必定記在心上?!?p> 元常又笑了。
不驕矜自傲,能很快就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聰慧靈敏,一點就通,這可比方鴻強多了。
他在心中將這兩者比了比,對花想容道:“姑娘客氣?!?p> 花想容沒再說話,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元常抬頭看了一眼徐徐而下的夕陽,眼中柔和如水,不起一絲波瀾。
如同他這個人一般。
花想容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營丘的夕陽也確實美,美中帶有一絲國都特有想莊重氣息。但這比起她在落云山看的還是差了些。落云山的是自然之美,而營丘城的夕陽在花想容看來也很是一般。
她心里有些暗暗佩服這個人了,他還當(dāng)真是靜得下來,也不知道他之前都站在這兒多久了,不僅從始至終站得端正筆直,還看個夕陽都能看得專心致志。
她看了一會兒便索然無味,轉(zhuǎn)身望向別處了。
而當(dāng)她轉(zhuǎn)身后,看了一會兒,忽的愣住了。
與這院落相背而立的,似乎是一座不簡單的府邸。
這府邸建筑偏高,很是恢宏,夕陽灑在瓦礫上若鍍鑠金,且占地很廣,參差起伏。
比起她在宛州時住過的知州府邸不知道氣派多少倍。
而能比知州還要高貴的,也沒有多少人了吧。
她先前走過來時是背對此處的,現(xiàn)在轉(zhuǎn)身看見了忍不住問道:“這里是……”
元常聞言,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知曉她在問什么,帶著淡淡的笑意答道:“哦,是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
花想容驚呆了。
元常點了點頭,似乎是對她這個反應(yīng)并不奇怪,同她解釋道:“嗯,相背而立,靠得雖近,卻又面朝兩條不同的街區(qū)。若真是要往前走,也是得走許久的?!?p> 花想容還沉浸在這巨大的震驚中沒回過神來,雖說她上次見面就察覺出他身份不簡單,但她是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等本事,竟然能在長公主府附近買到院子。雖說只是相背而立,但這也決計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他說他是從姜國而來的商人,但他恐怕是偽裝成商人的姜國貴族??伤幻髡f,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她就算是猜到了些許苗條,她也不會直接點破的。
畢竟他現(xiàn)在還是她的恩人呢。
長安落雪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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