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讓果然好用,這一提他,風(fēng)向馬上就變了。
陽川在明月山附近,是兩年前被楚誤迫害得最嚴重的地方,楚誤挖心的傳聞也是從這個地方傳出來的,陽川的百姓曾經(jīng)恐慌到連白日都不敢出門。
蕭子讓殺了楚誤,相當(dāng)于給這里的百姓帶來了新生。人人都將他當(dāng)成神明一般信奉,認為他是上天派來給他們除難的,對他說過的話深信不疑。
明明蕭子讓出現(xiàn)在茯苓山是先,落云山劍會舉辦在后。她一把蕭子讓搬出來,他們連時間都顧不上算了。
“是啊,所以你們一定要快些去告訴自己在江湖之上的朋友,想要得到九蒼劍法的人都不要去找花想容了!”
她見著人群正興奮,于是更加大聲的喊道,“快自己去找吧!誰能找到就是誰的啦!他就可以擁有絕世劍譜,練就絕世劍法,稱霸江湖不在話下!”
于是人群更加沸騰起來,尤其是那幾個混江湖的人,恨不得現(xiàn)在就動身去尋找劍譜。
而在另一閣樓之上的蕭子讓,看著坐在人群中面容緋然散布謠言的姑娘,無奈的輕笑一聲,而后搖了搖頭。
他走下閣樓,趁著人群還在激烈討論的混亂之中,將花想容一把拉出了漢子堆。
突然被拉出人群的花想容先是懵了一下,待看清了眼前人之后,便淺淺的笑著,喚了他一聲:“子讓?!?p> “嗯?!笔捵幼屩粦?yīng)了這一聲。
“你是來陪我喝酒的嗎?”她有些天真的問他。
“回客棧?!笔捵幼尯唵蚊髁说幕卮鹚?。
“可是我還沒付酒錢呢。”她撇了撇嘴。
“我替你付?!彼?。
“我不要?!被ㄏ肴莶豢?,道,“我還能喝?!?p> “你醉了?!笔捵幼尭嬖V她。
“我沒醉?!彼龍猿值馈?p> “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彼u析道。
“可是我才喝了幾口而已。”花想容強行說道。
“那你喝了幾口什么酒?”蕭子讓又問道。
“不知道?!彼劾镉行┟悦:挽F氣,抬頭看他的眼神都是醉的。
他嘆氣,無奈的說道:“本來就不會喝酒,還要去喝那么烈的?!?p> 她聞言,有些不開心,腦子昏昏沉沉的,眨了眨眼,一頭趴在了他肩上。
蕭子讓愣了愣。
她伸手摟住他,喃喃的喚了一聲:“子讓?!?p> 蕭子讓沒有掙開她,反而輕輕勾了勾唇角,寵溺一般的回她一句:“嗯?”
“子讓。”她抱的更緊了些,在他懷里蹭了蹭,輕語,“不要丟下我?!?p> 他沒說話。
見他沒理自己,她又重復(fù)了一遍:“不要丟下我?!?p>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不會的?!彼p聲道,“不會丟下你的?!?p> 她聽到了想要的回答,趴著蕭子讓安心的睡了過去。
喝醉了的樣子真是可愛。
不僅可愛,也很脆弱。
比起她清醒時候的那股聰明勁兒,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心疼。
蕭子讓總算知道,為什么在同林鎮(zhèn)時,她說什么都不愿意喝酒了。
原來是個喝不得酒的。
他嘆了口氣,又忍不住輕輕勾唇,伸手抱住她,眼底是從未有過的寵溺和溫柔。
而另一邊,站在暗處的玄衣男子,看著被蕭子讓抱在懷里的人,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深處。
花想容第二日醒來時就覺得頭痛欲裂,暈的她很是難受,她拍了拍頭坐起來,開始回想昨天的事。
從吳府出來,去了酒樓,聽到九蒼劍法的傳聞,然后就開始和一群漢子胡說八道……
嘶……
這丟人可丟大了啊……
不過,幸好她還有點清醒,沒報上自己的身家姓名,否則她可就真的是沒臉在江湖上混了。
不過……
話說她是怎么回來的??
這酒后勁太大了,她只記得自己在和一群漢子討論江湖之事,然后醒來就在自己床上了,怎么回來的,她還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凈。
應(yīng)該……沒被人看見吧?
好像也沒人認識她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梳洗。
待她剛剛梳洗完畢,蕭子讓便給她送來了醒酒湯,她道了聲謝,拿起來一口喝完,放下碗就問他道:“我昨日是怎么回來的?”
蕭子讓聽見她這一問,心里明白她這是喝斷片了,便笑了一聲,答她道:“你自己走回來的,怎么,不記得了嗎?”
“……沒印象?!彼肓讼?,道,“不過不礙事,昨晚應(yīng)該也發(fā)生什么大事,回來了就好。”
蕭子讓聞言一笑,沒說什么。
花想容也笑著,很滿意的道:“不過我喝醉了還知道自己走回來,說明我酒品也還可以,以后能開始試試喝些酒了?!?p> 她看起來似乎是對自己說的,可是蕭子讓也在她身邊,也可以說是花想容詢問了一下蕭子讓的看法,想聽聽他說是不是那么回事兒。
蕭子讓想起昨日她喝醉后的樣子,又有些寵溺的輕笑一聲,道:“確實可以?!?p> 花想容聽見他這話,心里還莫名有些開心,但她還沒來得及好好開心,便又聽蕭子讓道:“不過你日后要喝酒,還是同我一起去吧?!?p> 花想容:“……”
不是說她酒品還可以嗎?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而且為何她總覺得蕭子讓話里有話,奇奇怪怪的。
嗯……
那么一想,她又仔細看了看他一眼,氣色很好,確實有些奇奇怪怪的。
是不是昨天晚上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難道她和一群漢子胡說八道的樣子被蕭子讓看見了??
不會吧,那丟人可真的是丟到家了。
不過,蕭子讓不是說,是她自己走回來的嗎?那他就應(yīng)該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才對啊。
她想得不明不白,便不想了。
蕭子讓見她不說話,便問道:“你昨日怎么突然想要喝酒了?”
“不知道?!彼椭^,道,“路過酒樓,想喝酒,就進去喝了?!?p> 蕭子讓沒說什么。
靜了好一會兒,花想容突然抬頭問他道:“今日是八月二十七了?”
“嗯?!笔捵幼屳p輕點頭。
她又問道:“兩三日不見許諾了,她人呢?”
“我差她去辦些事情?!笔捵幼屩徽f道。
花想容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具體是什么事她也不想過問,畢竟這和她無關(guān)。
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景致,便道:“快成時了。”
蕭子讓沒說話,屋里瞬間又冷清下來。
“阿容。”蕭子讓突然喚了一聲。
花想容有些愣住,轉(zhuǎn)頭問道:“怎么了?”
他猶豫一會兒,才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