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路上,花想容越來越想不通,蕭子讓為什么要答應和南宮詡同行。
這個人不僅公子病很多,而且還特別麻煩。
不光時不時就要搞點事情,而且還對許諾不依不饒。
一般許諾都不太搭理他,但是礙于他的身份,不得不搭理。只要許諾回上他一句話,他就沒完沒了了。
雖然許諾不說什么,也沒什么表情,蕭子讓也只是在一旁笑著,但是連花想容都看不下去了。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城里留宿,尋了一家好的客棧,南宮詡就是習慣性的——包了。
花想容不想管,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蕭子讓說的沒錯,和南宮詡一起趕路,唯一一件好事就是,一路上都不需要他們花錢。
用過晚膳后,花想容到馬廊里喂自己的馬。這紅馬在落云山養(yǎng)了半個月,又養(yǎng)的壯了些,摸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乖巧,主動湊上來。
花想容笑著,又喂它吃了一口草料。
她還是沒想到給這馬兒取什么名字,取名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難了。
正當她惆悵的時候,身后突然想起一個聲音,道:“你還真是清閑自在?!?p> “不然呢?”花想容道,“只能慢慢走,我就是想急也急不起來?!?p> 蕭子讓笑而不語。
花想容轉過身,靠著圍欄,看著他,問道:“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么一定要陪著南宮詡?別跟我說什么他的命令你沒辦法,要不是你想,沒有誰可以逼你?!?p> 蕭子讓垂下眼眸,不說話。
花想容等了一會兒,等不到他回答,開始胡亂猜測。
“你該不是……”她滿臉不敢相信,“你該不是想撮合許諾和南宮詡吧?”
蕭子讓聞言,輕笑一聲,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花想容皺眉,道:“你知道不可能的。”
“為何不可能?”蕭子讓反問。
花想容瞥了他一眼,道:“身份不可能,許諾不過是個庶人,她和南宮詡怎么可能會有結果?”
蕭子讓但笑不語。
“勸你最好別去想這個,許諾不喜歡他,你不該為了自己的目的搭上她的幸福?!被ㄏ肴萦值?。
“誰說我在想這個?”蕭子讓笑問道。
花想容皺眉:“你不是在想這個,那你為何還要和我聊這個?你可以一開始就反駁我?!?p> “我只是想聽聽你有什么想法罷了。”蕭子讓道,“一直以來想這個的不都是你嗎?”
花想容:“……”
“我看你才是真的閑得慌。”花想容非常不滿的說道,轉過頭看馬兒吃草。
“我只是不想多那么多麻煩而已?!笔捵幼尩馈?p> “麻煩?什么麻煩?難道我們不和他同路,他還要讓我們不好過?”花想容反問。
“最起碼在楚國,你是不好過了?!笔捵幼尩馈?p> 花想容剛想開口反駁,蕭子讓便打斷她道:“不要拿他和華于江比,他和華于江可不一樣?!?p> 花想容默默的把話咽了回去。
“當時的華于江在衛(wèi)國,心思都在戰(zhàn)場上,你要去哪他攔不住你,而且華于江也不喜歡麻煩,他只會選擇一次性解決你??赡蠈m詡,楚國九公子,他太閑了,多的是辦法讓你在楚國混不下去。”蕭子讓道。
花想容不說話了。
蕭子讓又道:“你要去陽川,是有事要辦,陽川也在楚國境內(nèi),你還想不想調(diào)查你的身世了?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隱瞞行蹤,要是他大張旗鼓的在楚國公布你的動向,那你豈不是在找死?
“先不說在暗地里追殺你的人,就沖眼紅你手上這把劍的人,你的麻煩都不會少。他再不濟也是一國王子,有的是辦法讓你以后都不敢來楚國?!?p> 花想容嘆了口氣。
“可跟著他實在太慢了,事兒又多,走幾步就說累。按他這個速度,我要什么時候才能到陽川?”花想容抱怨。
“也不遠了,”蕭子讓安慰她,“他過宛州回郢都,就算他再慢,七八日也要分別了?!?p> 她喂了一口馬料,道:“宛州離陽川也很遠,白白浪費我那么多時間?!?p> “浪費一些時間也比多了不少麻煩要好的多?!笔捵幼尩?,“也許到宛州正逢中秋吧?!?p> 花想容不關心這個話題,自顧自的喂著她的馬草料。
“有幾件事可以跟你說,”蕭子讓道,“都是些大事?!?p> 花想容來了興致,道:“說來聽聽。”
“第一是,衛(wèi)國要同燕國議和了。衛(wèi)國節(jié)節(jié)敗退,燕國逼近衛(wèi)國都城?!笔捵幼尩牡?。
“這華于江還真是能征善戰(zhàn)?!被ㄏ肴菰u價一句,想起了在夜里和她打過架那個燕國世子。
打仗倒是一把好手,不知道云萱怎么樣了。
蕭子讓沒接話。
花想容很快收回思緒,又道:“不過燕國肯定沒那么容易答應?!?p> 蕭子讓道:“確實,雖然不容易,不過議和是遲早的事?!?p> “當年齊國滅宋,宋國議和不是沒用嗎?衛(wèi)國還真是占得一個好位置?!被ㄏ肴莞袊@道。
“這兩場戰(zhàn)爭可不能同一而語?!笔捵幼尩?。
“我知道不能?!被ㄏ肴莸溃澳沁€有一件事呢?”
“還有一件事……”蕭子讓猶豫了一會兒,道,“是關于江湖的?!?p> 花想容有些奇怪,轉過身認真的看著他,問道:“出什么事了?”
他想了想,才道:“洛輕瑤死了?!?p> 花想容心中一驚。
“死了?怎么死的?”她不敢相信的問道。
“自盡?!笔捵幼尩?,“出了落云山不久,還沒回到無雙宗就自盡了?!?p> 花想容丟下了手中的草料。
真的是讓她始料未及。
天下人只知道她劍會服藥作假,甚至歸一掌門都沒打算把她殺人嫁禍給花想容的事說出去,她怎么就自盡了?
雖是自尊心太強了些,但也不至于如此想不開吧。
死得太蹊蹺了。
她沒說出心里的疑惑,畢竟這也只是她的猜測罷了。
“最近發(fā)生的事有些太多了,你不要想。”蕭子讓提醒一句。
“我還記得九月十五齊國公子蘇言冊封世子呢,這才是真正的大事?!?p> 她笑了一聲,拍了拍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