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掌柜的仍然為難,猶豫道,“小店實在是沒有客房了?!?p> 騰一間出來,這哪騰得出來?。∏懊鎭淼囊豢炊际切┎荒苋堑娜?,這會兒又來了個爺包了剩下的客房,他實在是誰都不敢得罪。
玄衣人聽了掌柜的這話,冷笑了一聲,又拿出一錠銀子,道:“我出五十兩,騰得出來嗎?”
掌柜的臉色越發(fā)難看,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姜黃色錦衣少年旁邊的人,那人視而不見,不理睬他。
玄衣人見掌柜的不說話,又拿出一錠銀子,道:“一百兩。”
“這位客官,”掌柜的做不了主,只能對他道,“本店剩下的客房,都是您旁邊這位包下的。”
玄衣人聞言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掌柜的只好硬著頭皮,對那姜黃色錦衣的少年道:“這位公子,您也看見了,這位客官愿意出一百兩,您看您可否騰出一間屋子來?”
少年笑了一聲,眼角揚起,說了一句:“不可?!?p> 掌柜的對這話無計可施。
少年又道:“你以為什么都用錢買的到嗎?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錢,除非你能贏過本公子的劍,本公子就考慮考慮給你一間客房?!?p> “呵,”玄衣人冷哼一聲,道,“輸了可別哭鼻子。”
少年立馬就怒了,喊道:“能贏再說!”
“公子,不能啊,公子?!鄙倌晟磉吥侨硕伎旒悲偭?,拉著少年道,“您可是答應了王上出來不會與人打斗徒生是非的,您要是……”
“滾開!”少年不耐煩的甩開那人的手,說道,“再嘰嘰歪歪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p> 那人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一時左右兩難。
很快,少年帶著的人就把這一條街都清空了,兩人亮出了劍。
少年提劍行了江湖之禮,道:“在下南宮詡?!?p> 南宮,是楚國國姓。
玄色錦衣的人未禮,道:“在下無名?!?p> “你……”
南宮詡聽見他這回答很不開心,還想說什么,玄衣人卻不給他機會,蓄力而來,南宮詡被迫接招。
而在一旁看完了全程戲的花想容,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她聽見客棧里有人對南宮詡拿的那把劍萬分驚嘆,紛紛議論。
“這劍可是……天元劍?!”一個驚訝的聲音問道,“奇縱天元!”
“不錯啊,江湖名劍榜排名第八,以鋼為鑄,鍛造七七四十九天。聽說三十年前在宋國國君手中,可是宋國被滅后消失至今啊?!边@是另一個感嘆的聲音。
“這南宮詡可是楚王愛子啊,楚國九公子,從小便愛劍,癡心劍法。楚王為了遂他心愿,替他苦尋這天元劍來為他慶賀十九歲生辰?!边@是另一個懂些內(nèi)幕的人。
“那這玄衣的人豈不是劍上便輸了一截?公子詡拿著天元劍,他如何打的贏?”另一個聲音質(zhì)問道。
“看劍法啊,今日真是提前飽了眼福!”
“他這是生的好……”
“去年的落云山劍會他好像也來了……”
“哪能啊……”
接下來他們討論的聲音,花想容都沒再聽下去。
玄衣人善于觀察,一招一式之間都在尋找著南宮詡的弱處。南宮詡接招明顯有些吃力,無論是用劍的力度還是招式,他都比不過這玄衣人。
可惜了那么好的劍,南宮詡雖是愛劍,可惜其劍法不精,天元劍在他手上發(fā)揮不了五成的威力。若是遇見一個不在乎他楚國公子身份的高手,那他自身都難保。
很不巧,這玄衣人恰好就是不在乎他這身份的人。
在楚國的地盤上明目張膽的得罪楚王最愛的兒子,就他這膽識也讓人佩服。
花想容看足了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此時正焦頭爛額的掌柜,笑了一聲,沖掌柜的擺了擺手,道:“掌柜的,我有個辦法?!?p> 掌柜的一聽,立馬湊上去?;ㄏ肴萸那脑谒呎f了幾句話,他立馬喜笑顏開,連忙拱手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花想容笑道:“去吧,您快些回?!?p> “你和他說了什么?”蕭子讓在她身后問道。
花想容轉(zhuǎn)過身,笑道:“生財之道,有錢干嘛不賺?”
蕭子讓笑道:“你找到什么賺錢的法子了?”
花想容不答這話,轉(zhuǎn)頭又看向了街道。南宮詡接下了玄衣人劈下的一劍,他的劍是上好的劍,玄衣人劍雖次,可其內(nèi)力比南宮詡深厚得多。
這一招他接的很是吃力,用上了他十成的內(nèi)力,可額頭還是冒出了冷汗。
掌柜的已經(jīng)走到南宮詡帶的那人身邊,對他說了幾句話,而后又沖著客棧外大喊:“兩位公子,本店已經(jīng)多出了一間客房,你們可以不必再打了!”
玄衣人仿若沒聽見,南宮詡也咬了咬牙,不搭理。
“兩位公子再打下去,天就快黑了,想必二位都還沒用過晚膳吧。今晚小人包下二位的飯食,還望停手啊!”掌柜的又喊道。
玄衣人收劍回手,南宮詡松了口氣,瞬間便覺得呼吸都通暢了。
蕭子讓見此,笑了一聲,道:“阿容真是好聰明?!?p> “那是自然?!被ㄏ肴菪α?,道,“去吃晚膳吧,等會兒掌柜的會把錢給我送過來的。”
花想容說完便轉(zhuǎn)身向客棧樓上走去,蕭子讓低了低頭,收上了他的扇子,也上樓去了。
玄衣人進了客棧,掌柜的連忙道:“客官里邊請,小二會帶您到您的客房去,待會兒客棧的招牌都會給您送到房里,您慢用就是。”
玄衣人剛要走,便聽南宮詡罵道:“是不是你擅自做主讓出了客房?你是不是皮癢了,本公子還沒盡興呢!”
“沒有啊公子,”那人苦著一張臉,道,“是掌柜的說有別人讓了房,才讓你們停手的?!?p> 玄衣人腳步一頓。
他轉(zhuǎn)過身,問掌柜的道:“是誰讓的房?”
“回公子,是方才站在這兒的那位姑娘?!闭乒竦牡溃H眼看見了此人把南宮詡壓在下風,雖說南宮詡的劍術(shù)在江湖上排不上名,可就沖其不怕楚國王室這一條,他也不敢得罪。
玄衣人皺了皺眉。
姑娘?
剛才有什么姑娘站在這兒嗎?
他沒有任何印象,所以也就不再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