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每一個被愛的人也都用力的愛著別人,原來沒有人是會完好無損的,原來你也是遍體鱗傷。
北子辰驚醒坐起,勃頸處一陣刺痛,等緩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輛馬車上,馬車外只有一人——南風,北子辰四下看了看,確定了馬車正在朝北疾行,南風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開口道:“子辰殿下坐穩(wěn)了,我們馬上就要到驛站了,沐浴后睡個好覺再出發(fā),用不了幾日便可回到北羽的邊境了?!?p> 話音剛落,北子辰便揪起了南風的衣領(lǐng),眼睛泛紅,咬牙吼道:“南風,不管是誰讓你來的,現(xiàn)在停車,我必須回去,殺了南峻替蘭兒報仇……”
“吁”南風應(yīng)聲將馬車停了下來,“殿下莫急,是君染殿下飛鴿傳書讓南風攔住殿下,將殿下送回北羽,更何況……南峻早已不在南安了?!?p>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他是南安的王,他不在城里,還能去哪里?”北子辰說著像是想到了什么,語速慢了下來,隨即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兄長和師傅他們有危險?!?p> 南風轉(zhuǎn)過頭去,拉緊了韁繩,駕著馬車繼續(xù)向前,聲音波瀾不驚的說著:“殿下還是先不要瞎想了,天也有些晚了,再不快點兒今晚又要睡在路上了?!?p> 北子辰坐會了馬車里,雙手緊握在一切,“是我錯了,我太魯莽了,我早該想到的,我……”語氣里滿是難過和焦急。
“殿下不必自責,我家殿下早就說過,被發(fā)現(xiàn)是不可避免的事,更何況就算沒有發(fā)現(xiàn)王妃假死一事,南峻也不會放過他的,所以子辰殿下只是把一切提前了,根本不是子辰殿下的錯?!蹦巷L應(yīng)聲接道,終是穩(wěn)住了北子辰。
而另一邊,濘沚早早地準備好了一切,她坐在銅鏡前梳妝,望向鏡中的眼神已不似往日的清澈,雖明知卿璃的心里不是南峻,甚至從未有他,然過往種種一幕幕在歷,她絕不能再重蹈覆轍。
南峻連夜召集眾臣,欲集結(jié)軍隊,打算去殺了南玨,丞相見狀立刻上前,俯首跪地道:“王上三思,此時萬不可出兵,如今塵王一干人等藏匿在東雪城內(nèi),雖說可借南安清理叛黨之便,可以進城搜捕捉拿,但如何四海太平,東雪、南安、西川、北羽四城互通友好已近百年,王上此時若整軍出發(fā)東雪城實為下下策啊。”
南俊憋著一口氣一直到現(xiàn)在,擾亂他心緒的那個人就在眼前,但他卻怎么也抓不到她,那種焦急,煎熬都如此漫長,他眉頭緊鎖,閉上了憤怒的雙眸,道:“是本王魯莽了,通知下去,就在此處扎營,派人書信與東雪王講明原由,其他的事明日再議?!?p> 眾人在心里長舒了一口氣,俯首道:“臣等告退?!?p> “娘娘,當真要這么做嗎?王上若是知道了娘娘您偷偷去見了王妃,定會大怒,到時候受苦的定是娘娘您呀?!睗魶b的貼身侍女邊說邊哭著。
濘沚苦笑道:“傻丫頭,你都跟了你家小姐我多久了呀,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我從前都是不爭不搶的性子,不怨天,不怨人,我原以為所有事情在我這里都是可以和平的走到最后的,然而有些東西放在心里久了,播了種,生了根,發(fā)了芽,你努力的不去澆灌它,可它卻更加頑強的肆意生長了起來,漸漸的不是我來滋養(yǎng)它,而是它來操控我。”濘沚說著便落下了一滴淚,她抬手隨意撫掉。
接著道:“或許我說再多,你都無法理解一個女人的嫉妒,我知道我已經(jīng)變的不再像我自己了,變的易怒,變的厭惡美好,變的丑陋……當我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就知道已經(jīng)回不去了,那就讓我放肆一次吧?!睗魶b說著便拿著準備好的畫軸離開了營地,往東雪城的方向走去。
而這邊卿璃一早便收到了一封信,“黃昏時分,城南湖邊,事關(guān)塵王,務(wù)必一人赴約,不見不散。”卿璃輾轉(zhuǎn)思索到晚上,還是決定一個人去,畢竟她知道這不是南峻會做的事,但到底是誰她真的想不明白。
如今是夏末秋至,城南的湖邊陣陣涼風吹過,卿璃拉緊了身上的披風,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昨日在街上盯著這件披風看的久了點,今日一早南玨便派人送了過來,想著心里便暖暖的,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傳來,“阿卿,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卿璃有些驚訝的回頭,看到了身著一襲黑衣帶著一頂斗笠的女子,身材出奇的好,對面那人拿下了斗笠對著卿璃款款一笑,“好久不見,阿卿?!?p> 卿璃看清了來人,也舒了一口氣笑道:“好久不見,濘沚?!睗魶b低下頭隱去笑意,沒有多余的話語,拿下了肩上的畫軸遞給卿璃。
“阿卿,我想如果沒有王上的話,我們或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如今,真是可惜了?!睗魶b苦笑了一聲,將畫軸輕輕打開,“多美的畫呀,你我同為女子,應(yīng)當明白愛上一個心里有別人的男人,是怎樣的苦楚與煎熬,我每日每夜都在承受著,卻又無法抽離,當我無意中看到這幅畫時便想著定要拿來給你,免得你蒙在鼓里,這往后經(jīng)年日日如我一般……求之不得,棄之不得?!?p> 卿璃疑惑的接過了畫軸的一側(cè),畫中的女子,十五六歲的年紀,笑顏如花,雙眸明亮如星辰,一條紅絲帶將烏黑的長發(fā)隨意挽著,一襲紅衣襯托下的她勝過了身后每一朵盛放的煙花,更何況她身側(cè)的那一位絕世少年,白衣皎皎,眸色如墨,兩人一動一靜卻又相輔相成,當真是好生般配啊。
可是令卿璃驚訝的是畫中的女孩兒是她的樣子,男孩兒是南玨的樣子,可以說分毫不差,栩栩如生,但令她絕望的是女孩兒絕不是她,而男孩兒卻是南玨,因為畫的右下角寫著——吾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吾愛應(yīng)如是,落款是南玨的印章。
一滴淚沿著眼角緩緩落下,落在了畫上,卿璃慌亂的別過臉,抬手拾去了溢出眼眶的淚水,自嘲的笑著,盯著畫看了好久道:“呵,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幾乎是毫無交集,他怎的落了個水,突然對我上了心思,原來我才是那個該離開的人,我是不是很可笑啊,南玨,都打算和你浪跡天涯,四海為家了,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你又何苦搭上性命的救我呢?南玨,我第一次覺得我從來都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的過往,不了解原來你愛上一個人的眼神,是深邃卻不摻雜念的,不了解為什么要如此對我。你每次望向我,都感覺有千言萬語,卻如鯁在喉,原來你閉口不言的原因是因為那些話…本就不是要說與我聽的。”
卿璃顫抖的說著,濘沚看著卿璃心中也不免悲傷了起來,她走上前抱住了卿璃,安撫的說著:“那便離開吧,離開東雪城,也忘掉南安,去過你想過的日子,我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可是你還有機會,所以快些走吧,去愛一個值得你愛的人。”
“值得我愛的人……”卿璃重復(fù)著濘沚的話,淚水被湖邊的風吹干在臉上,臉色難看極了,剛剛哭過的眼睛腫了起來,夾雜著晚風有些疼,有些澀,而漸漸冷靜下來的她,在心里暗自下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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