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舒苦笑,這簡直就是一個大麻煩。
她恨不得立刻就走。
帝國軍人出現(xiàn)在這深山老林里。
除了執(zhí)行任務(wù),她根本想不到其他理由。
看這男人年紀(jì)不大,軍銜倒是不低,很明顯不是泛泛之輩。
堂堂一少將,要是死在這……
按照帝國的行事風(fēng)格,鐵定不會善罷甘休。
只怕到時候,這里可真就熱鬧了。
更何況,她還不知道這男人執(zhí)行的任務(wù)是否和她有關(guān)。
不然為何偏偏出現(xiàn)在這?
難不成是師傅去世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所以才會有人前來打探?
就在季云舒思索的時候,軍犬扯著她的褲腿,將她拽到了男人跟前。
季云舒猝不及防踉蹌了一下,險些沒栽倒在男人身上。
不過這下,她倒是把男人的臉看了個清晰。
五官冷硬,面容剛毅,俊美英氣。
側(cè)臉上還沾著血跡,厲眉緊緊蹙起,面色雖蒼白,卻無端給人一種冷厲之感。
哪怕是昏迷著,但是全身上下依舊透著鐵血?dú)⒎ブ畾狻?p> 這就是軍人嗎?
季云舒雖是帝國人,但是自小在國外長大,也沒機(jī)會去見見帝國的軍人。
是以她對軍人的印象,都是聽別人說的。
如今看來,倒是一點(diǎn)都不差。
果真是鐵血剛毅,渾身都有著一股正義凜然的氣質(zhì)。
但是……
季云舒望向蹲在男人旁邊的軍犬,“小家伙,我可不隨便救人的?!?p> 剛剛救它,完全是因?yàn)樗皇侨恕?p> 如果要救這個男人的話。
抱歉。
她不認(rèn)識這人,沒理由救他。
聞言,軍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哀求,似在求她救這個男人。
季云舒轉(zhuǎn)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有些頭痛。
她救人,是有規(guī)矩的。
這男人來歷不明,按道理她根本不應(yīng)該管。
縱然醫(yī)術(shù)精明又如何?
她又不是華佗再世,沒有那顆濟(jì)世救人的圣母慈心。
她只在乎自己。
若這人有可能為她帶來麻煩,她是絕對不會救的。
季云舒無法,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今天心情好,救犬救到底,把你主人也救了吧。”
軍犬眸子猛地一亮,充滿了欣喜。
季云舒心里覺得好笑,它該不會是真的成精了吧?
她蹲下身子,將男人精壯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然后將人扶起來。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還真重!”
男人高大的身子斜倚在女人嬌小的肩頭上,活像是要把她壓倒。
季云舒堪堪穩(wěn)住身子,對身后的軍犬說:“自己跟上?!?p> 下過雨后,路上全是泥濘,十分難走。
季云舒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男人扶到山頂。
眼見著一座破舊的木屋出現(xiàn)在視線里,季云舒松了一口氣。
心想總算到了。
“師姐?!”
“師姐你回來啦!”
清澈稚嫩的童聲響起。
兩道身影像是小火箭彈一樣飛快地沖到季云舒面前。
兩個大約十歲的孩子眼巴巴的看著季云舒,眼神晶亮,帶著欣喜。
男孩有著金色的頭發(fā),湛藍(lán)色的眸子像是剔透的藍(lán)寶石,美麗令人沉醉。
他指著季云舒扶著的男人問道:“師姐,他是誰???”
另一個女孩一頭黑發(fā),編成麻花辮梳在腦后,膚色呈健康的小麥色。
她雖然不說話,但眼中的好奇說明了一切。
季云舒此時已經(jīng)累得不想跟他們解釋了,只道:“這是個病人,剛撿到的,快,幫我把他扶進(jìn)去?!?p> 兩個孩子立馬上前。
將男人放在木制的小床上,季云舒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
剛買的白色涼鞋已經(jīng)被泥土摧殘得不成樣子,藍(lán)色牛仔褲上也留著兩只爪印。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干的。
自身有潔癖的季云舒根本無法忍受。
她回頭沖著還在和跟進(jìn)來的軍犬大眼瞪小眼的童童和阿拉說道:“我先去洗個澡,你們看好這一大一小。”
“好的,師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