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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梁山立廟堂

第37章 引誘

我到梁山立廟堂 張舍夜 3467 2020-04-11 17:18:05

  當(dāng)即歸還債務(wù)?

  那是不可能的!

  當(dāng)然,把事情捅到便宜老爹那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樣一來,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父子關(guān)系肯定會再次跌入谷底。說不定,老頭刺激激動下不小心哽屁了,自己肯定得背上個氣死老子的臭名聲。

  思來想去,也只有去賭坊賭賭運(yùn)氣這一條道了。

  權(quán)衡一番,西門卿只好答應(yīng)最近一定去橫財(cái)賭坊轉(zhuǎn)轉(zhuǎn)的提議。

  牛掌柜見魚兒又咬鉤了,說了句靜候西門少爺大駕光臨就告辭了。

  都說虱子多了不癢,債務(wù)多了不愁,現(xiàn)在的西門卿感覺那統(tǒng)統(tǒng)都是屁話。

  說這話的人完全是站著的。

  要真是弄一把虱子放他身上,不癢死他!

  西門卿拿起豎版《論語》翻了一陣,心煩意亂,什么都沒有看進(jìn)去,鋪開紙張,提筆舔墨,又忘了想寫什么,久久沒有落下……

  西門卿放下筆,又不知道自己該干嘛。

  武松沒見過橫財(cái)賭坊的牛掌柜,但二人的整個交談過程,武松就沒有離開過。此刻見西門卿這般發(fā)愁,多少猜出幾分情由,問道:“卿哥兒,你在賭坊輸了多少錢?”

  “大約兩千貫?!?p>  “啊……”

  武松頓時也黯然失色:原本以為西門府家大業(yè)大的,幾百貫錢不過是小菜一碟,實(shí)在沒想到西門小少爺居然還欠了賭坊這么一大筆賭債。

  地主家的小少爺也沒有余糧!

  救小姐的事……

  武松悶悶不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xù)把希望寄托在西門卿的身上。只是他自己別無他法,橫財(cái)賭坊絕對是不能再去了,再去必定是羊入狼群,死路一條。

  那些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西門卿本來以為兩人可以聊聊天,打破這種沉悶。誰知,武松只說了一句話,啊了一聲,便不再吱聲。

  扭頭看見武松木頭人一樣,更加郁悶了。揮揮手,讓換了一身嶄新下人衣服的武松自去歇息,想一個人先靜靜。

  人靠衣裝馬靠鞍,還別說,脫掉乞丐裝的武松,一身青衣短衫的,看上去倒也干凈利落,濃眉大眼,神采俊逸。

  難怪走到哪里都有小迷妹。

  武松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通鋪上做思想斗爭。他心中實(shí)在沒有一點(diǎn)底:衣食無憂有什么用,救小姐出宜春院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西門卿煩躁一陣,又默誦了幾遍經(jīng)文,才稍稍靜下心來。

  西門庸過來了,一進(jìn)門臉上就堆滿了笑容:“哎呦,卿哥兒,我的好弟弟,你猜哥哥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來了?”

  西門庸說著,獻(xiàn)寶一般,從背后拿出一樣物件來,在西門卿眼前晃了晃。

  不過是提偶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

  明明自己早就對小孩子玩意兒不感興趣了,居然還拿這些東西來討好自己,也不知道庸哥哥這大腦袋里到底裝了什么東西?

  西門卿無聊地撇撇嘴,沒有去接提偶。

  “卿哥兒,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這個樣子啊?有什么難事,說出來,哥哥給你解決!”

  西門卿等的就是這句話,當(dāng)即也不客氣:“庸哥哥,我之前在橫財(cái)賭坊欠了一大筆賭債,這剛才掌柜還來催債了。弟弟我正頭疼呢?!?p>  “這次又欠了多少???”西門庸是明知故問,還裝出一副任事不知的樣子來。妥妥的影帝。

  “兩千多貫?!?p>  老和尚不在這里,西門庸的此時膽子也大了起來,告誡西門卿道:

  “這么多?還真不好辦啊。卿哥兒,這事在家里你一定得守口如瓶。萬萬不能讓干爹干娘他們知道了。他們要是知道了,干爹還不得活活氣死!卿哥兒,這事你也別太著急,哥哥能從當(dāng)鋪的柜上先給你開張即付票,最多七八百貫,再多,到年底干娘會看出來的。你先救救急,其余的以后再說。”

  嘿,本來抱著有棗沒棗打一竿子的想法,居然一下子有了這么一筆錢,還好還好。

  西門卿心情好了不少:“謝謝庸哥哥,果然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西門庸連忙道:“謝什么謝,咱們哥倆,誰和誰!都不是外人,卿哥兒,你知道哥哥我一向最支持你了。不過,卿哥兒,你實(shí)話告訴我,你怎么欠了那么多賭債?這賭債好欠難還,按民間的說法就是,打哪兒跌倒,就得從哪兒爬起來。這在賭坊里賭輸欠下的債務(wù),就該從賭坊里贏回來才是。不然就白白輸了那么大一筆錢。兩千貫,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咱家的當(dāng)鋪一年也才賺這么多?!?p>  呃,都是勸人戒賭的,沒想到,胖哥哥居然勸咱自己賭博。

  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這話沒毛病啊,怎么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西門卿不知道西門庸說這話是不是別有用心,還是當(dāng)前社會風(fēng)氣就這樣,不好妄下結(jié)論。

  西門卿道:“我倒是想從賭桌上贏回來,可我心里真的沒有底?,F(xiàn)在最流行哪些賭術(shù),要不庸哥哥你教教我?”

  “家里又沒有色子……要不,晚上我?guī)闳ベ€坊先看看,無非就是猜大小、單雙,簡單得很,一看就會。不用學(xué)的。”

  “好。”西門卿爽快的答應(yīng)了。

  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處在觀察期,有庸哥哥陪著,晚上外出肯定沒人不放心的。

  隨后,哥倆個閑聊了一陣,西門庸又和西門卿約好了出發(fā)時間,就離開了。

  西門庸走后,西門卿立刻找到武松,說給吳梅娘贖身的錢已經(jīng)有著落了,估計(jì)過幾天就能拿到手。

  武松聽了,十分高興,刷地一下從大炕上跳起來,不可置信地問道:“卿哥兒,是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不騙你!你就等著接回你家小姐吧?!?p>  哈哈哈……

  武松開心大笑起來,情難自禁間,在炕上打了一通拳腳,虎虎生風(fēng)。只看得西門卿眼花繚亂,心里不住的贊嘆,未來打虎英雄果然非同凡響。

  出了一身汗,只覺得全身上下暢通淋漓,武松才收住拳腳,跳下炕,看著西門卿道:

  “卿哥兒,要不,我這就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一下我家小姐?讓我家小姐也開心開心?!?p>  西門卿想了想道:

  “這個你先不要著急,等拿到了錢再說,萬一有變故,豈不是讓你家小姐空歡喜一場?聽你說的情況,你家小姐受了那么多的罪,估計(jì)得將養(yǎng)一陣子才行,不然身體留下暗疾,日后就要遭罪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先找個地方妥善安置你家小姐。你先去附近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租個一兩間,先有個地方落腳,等身體養(yǎng)好了,再做別的打算?!?p>  “好的,卿哥兒。全聽你的!”

  西門卿繼續(xù)道:“你家小姐的事,上次我已經(jīng)和你說清楚了,你放心,只要贖身出來后,就和我再無瓜葛了。你們在外邊租個房子,你到府里來,也不用做別的。剛才我看你還有點(diǎn)拳腳功夫,跟在我左右就行,我每月給你開雙份的薪水,足夠你們維持一段時間的生活了。過后,讓你家小姐做個小買賣也行,或者其他營生也好。那都是長遠(yuǎn)計(jì)劃,到時候再細(xì)說!“

  “謝謝卿哥兒成全。我現(xiàn)在就出去找房子?!?p>  武松說完,就準(zhǔn)備離開。

  “對了,你先去看,看好了先定下來,房租我先替你墊上。租一年還是兩年,你自己決定。但有一條,別找太遠(yuǎn)了,離府近一點(diǎn)。你也方便過去照看?!?p>  “是,卿哥兒!”

  武松愉快的出去了。

  看著武松輕快的身影,西門卿也有些得意:這下武松應(yīng)該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吧!

  晚飯過后,西門卿出了小院,慢慢踱步到府門口,果然見西門庸等候在府門口。

  “卿哥兒,咱們走吧,今晚就看看,熟悉熟悉,早去早回。可不許下場。”

  西門庸連忙拉西門卿往外走,同時又吩咐門房記得給他們留門,晚上他和卿哥兒還要回來過夜的。

  夜色漸濃的陽谷城,燈光點(diǎn)點(diǎn)。

  習(xí)慣了平整的柏油路,猛一走這坑坑洼洼的土路,居然有些生疏,仿佛小孩學(xué)步。尤其是在這昏暗不明的夜幕下,有幾次還差點(diǎn)摔倒。

  走了兩條稍微繁華點(diǎn)的街道,又穿過一條彎彎曲曲的黑巷道,才到達(dá)橫財(cái)賭坊。

  第一次進(jìn)入古代賭坊,西門卿還是蠻好奇的。

  門口掛著大燈籠,燈籠下站著兩個壯漢。還沒走進(jìn)去,就聽見一片喧鬧聲。

  屋子里燈火明亮,四五張桌子邊圍滿了人,大都是衣衫儉樸的窮人,在荷官開盅時激動得大呼小叫著。青油燈的油香味夾雜著汗臭味,這種混合氣息當(dāng)真別具一格。

  西門卿可是第一送財(cái)童子,一進(jìn)院門便有人進(jìn)去匯報(bào)了。

  西門卿來不及細(xì)看,牛掌柜就迎了出來,熱情地說著話,將二人迎到后面院子。

  后院安安靜靜的,和前院的熱烈氛圍形成強(qiáng)烈的反差??諝庖睬逍虏簧?。

  顯然是專門為有錢人設(shè)置的貴賓室了。

  兩排七八間房子都敞開著門,里面的人單從衣著上就能證實(shí)西門卿猜測沒有錯。

  進(jìn)了一間屋子,里面早有四五衣著華麗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邊。荷官正搖著賭盅,里面的色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哐當(dāng)一聲,賭盅扣在了桌面:“各位客官,開始下注。買定離手!開盅無悔?!?p>  幾人開始下注。

  下注所用不是金銀,全是銅錢,當(dāng)十當(dāng)五的大錢串,一貫一串。幾人腳邊都放著一個籃子,籃子里裝滿了成串的銅錢。

  “屋明兄,要不要下場試試手氣?“

  “好,先給我拿二十貫來,給卿哥兒也拿二十貫。這段時間忙,也沒過來了,今天運(yùn)氣應(yīng)該不錯?!拔鏖T庸豪爽的道。

  剛到這里就自作主張地給自己借賭資,不是說好今晚只是帶自己來觀摩一番、不下場嗎?

  西門卿腹黑著,在一旁坐下。

  “哈哈,屋明兄,那你就放開了玩,要是二十貫嫌少的話,盡管叫,今晚沒有上限?!?p>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一定輸一樣……“

  “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了,屋明兄,你們今天放開了贏。哪怕把這院子贏走都無妨!“

  不一時,幫閑送了兩籃子銅錢過來。

  就這一陣功夫里,已經(jīng)開了兩次盅。

  西門卿已經(jīng)完全清楚了這種賭博的特點(diǎn),這種賭大小單雙的玩法真的簡單至極,如果色子和賭盅沒有問題,莊家又沒有抽成,輸贏的全靠運(yùn)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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