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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梁山立廟堂

第33章 擦肩

我到梁山立廟堂 張舍夜 3939 2020-04-09 00:04:07

  34,擦肩

  少年這一跪,眾人先唬了一跳。

  隨即眼尖的認出了被少年抱著的正是府里走失的小詔,一時慌亂,有人上前問詢,有人跑進府里報信。

  不多時,西門卿和譚正芳都出來了。

  譚正芳查探了一下小詔的傷勢,握住小詔的小手,只片刻功夫,小詔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p>  “沒事了,沒事了!”

  “到家了,小詔?!?p>  眾人連忙七嘴八舌地安撫著。

  小詔哭著哭著又突然沒了聲音,細看時,已經(jīng)閉上眼睛。

  西門卿看了師傅一眼,譚正芳摸摸小詔的手道:

  “沒事,可能是累著了,睡一覺就好了?!?p>  既然師傅都說小詔無大礙,那就是真的沒事了。安排人抱了小詔回去睡覺。

  隨后,鼻青臉腫的武松也被帶到西門卿的院子里。

  西門卿仔細打量了一下,站在燈光下的少年體格健壯,比西門卿足高高了一頭,一只眼睛烏青,嘴角也破了,有血跡,身體上還留有腳印。少年抿著嘴,神情淡然木訥。

  “你是小詔的哥哥?”

  少年搖搖頭。

  “那你是小詔的什么人?家人?親戚?”

  少年依然搖了搖頭。

  很明顯少年口拙不善言詞。

  西門卿想了想,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

  “那小詔怎么會和你在一起,怎么又被打成這樣?”

  “小詔給我送吃的。我在碼頭被仇人看見了,他們一群人來打我,小詔上來幫忙,就被打了?!?p>  少年話雖不多,但簡潔明了,事情的因果都說清楚了。

  “好,誰打的小詔?”

  “橫財賭坊的人。”

  橫財賭坊?這小子怎么惹上賭坊的人?莫非是個賭鬼,欠了賭債?

  沒想到看上去這么老實的人居然是個賭鬼!

  小詔偷跑去送吃的,想必這少年是他親近之人了。西門卿本來還打算問問此人愿不愿意留在府里做事,也好就近照顧小詔。

  一想到此少年極有可能是個賭鬼,也就沒了心思。

  無論任何時候,賭鬼和癮君子少接觸為好。

  小詔還是個孩子,就算有所牽連,也不當對小孩子下手。這橫財賭坊行事也太霸道了點,

  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一念至此,西門卿叫下人拿了五貫錢來,遞給面前的少年:

  “謝謝你把小詔送回來,我看你傷的不輕,這點錢你拿去尋個大夫看看,有沒有內(nèi)傷,別落下病根了。再者,小詔年紀還小,沒有什么是非分辨能力,不管你和小詔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不想他以后變成一個賭鬼,所以,希望你以后盡量少和小詔見面?!?p>  少年捧著銅錢,嘴張了張,想辯解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五貫錢,那些乞丐愿意賣掉親生孩子的價格。只要少年收下這錢,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阻止他和小詔的往來。

  “南無阿彌陀佛,可惜了。”

  等送走了木訥少年,譚正芳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突然冒出個一無所知的橫財賭坊,西門卿沒有在意自然也沒有接腔。

  西門卿找來府里比較熟悉陽谷情況的人,問詢了一下橫財賭坊的事。

  當聽到下人說西門卿自己以前就是橫財賭坊的??蜁r,還真有點狗屁倒灶的感覺。

  既然是“熟人”,也有誤會的成分在內(nèi),應(yīng)該好辦多了,隨便找人去要個說法就是了。

  西門卿隨口吩咐這人去橫財賭坊討個說法。

  這人去了半個時辰,帶回話說,賭坊掌柜改天親自登門來賠禮道歉。

  ……

  仲夏的清晨,槐蔭和陽光將院子分割的灰白分明,槐樹上濃郁的枝葉間有鳥雀飛鳴。這個時節(jié),能看到最多的鳥雀當然是麻雀,有時也會三兩只飛落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

  自從院子多了小詔后,這種院有落雀的情形就極少能見到了。

  碗口粗的樹下有師傅不動如山的打坐參禪。

  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西門卿已經(jīng)摸清了師傅的一些習慣,早晚的打坐基本上是雷打不動。偶爾也會擺幾個招式,打一套拳腳,當然也是看譚正芳自己的興致了。

  至于飛檐走壁上房揭瓦的招式西門卿是一次也沒有見過,功夫高低,門外漢的西門卿自然看不懂,倒是從師傅身上驗證了活到老學到老的人生哲理。

  另一片槐蔭下,則是西門卿和小詔在練習馬步。

  雙腳平行開立,雙手腰眼抱拳,挺身下蹲,抬頭收臀。這是西門卿最近開始的馬步鍛煉。

  動作要領(lǐng)說起來簡單易行,做起來枯燥乏味,關(guān)鍵是耐力不足不能持久。久了便腰酸腿疼手抽筋。

  虛弱的男人……

  好在,通過多日的咬牙苦練,堅持的時間也在緩慢地變長。如此堅持下去,或許幾個月后,必然不會再給男人丟臉了吧。

  “卿哥兒,橫財賭坊的牛掌柜前來拜訪?!?p>  正扎著馬步,有下人來稟報。

  來的挺快的呀,看在這么識趣的份上,這事就不為難他了。西門卿一邊想著一邊讓人把牛掌柜請了進來。

  牛掌柜一副溫文爾雅的讀書人裝扮,隨身跟班也是書童模樣,這要是走在大街上,絕對不會讓人把他和賭坊掌柜聯(lián)系到一起的。

  牛掌柜果然很上路,一進小院的門就堆滿了歉意的笑容:

  “小少爺,實在是抱歉。聽說賭坊里的人打了貴府的一個小孩子,不知道小孩傷的嚴重不嚴重……這實在是下面的人眼拙,沒認出來,鬧出了天大的誤會。至于出手打人的牛七,是我一位叔伯家的哥哥,已經(jīng)狠狠打了板子,不躺個三五天也起不來的。還請小少爺多多包涵,多多諒解。希望此事就此揭過。另外這是我橫財賭坊的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p>  書童奉上禮籃。

  伸手不打笑臉人。

  牛掌柜親自查看看小詔的狀況,才做出如釋重負的樣子來。

  隨后又說了之前西門卿出事后也多次想來探望,只是因為家里經(jīng)營著賭坊,怕影響了西門府的聲譽,就不了了之了。

  就此又說了許多抱歉的話。表情誠懇而真摯。

  末了又熱情的邀約西門卿身體大好之后一定去橫財賭坊玩。

  送走了牛掌柜,西門卿倒是沒有多想什么,小詔今天醒來也沒有這疼那癢的不舒服,身體上暫時看不出有什么問題,一如既往的活波可愛。

  就眼前情況來說,小詔被打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既然是因為小詔才送的禮物,估計也是些小孩子的吃玩之類,西門卿看都沒看,就把那一籃子?xùn)|西給了小詔。

  小詔一陣雀躍歡呼,開始嘰嘰喳喳地挑揀籃子里的東西,活波可愛。打坐結(jié)束的老和尚在一旁慈祥的看著,就跟爺爺看著自家疼愛的小孫子一樣,笑瞇瞇的。

  西門卿很喜歡這種恬淡安逸的生活場景。

  “卿哥哥,這是什么啊?”

  接過一看,西門卿頓時坐直了身體:一張八十貫欠條,另一張上則密密麻麻列著歷來西門卿在橫財賭坊里欠下的賭債,西門卿大約估算了一下,將近兩千貫!

  兩千貫,不小的數(shù)字,至少也值三套四合院了。

  牛掌柜那么客氣,莫不成這年頭也和后世一樣:欠錢的才是大爺?!

  絕不可能!

  艸艸艸……

  一大群羊駝在奔馳……

  真是個敗家子!

  甩了這么大的一口黑鍋,拉這么多饑荒!

  不用說這筆糊涂債肯定是背著家人落下的。

  想到疼愛自己的小娘,還有那個躺在病床上不能受刺激的便宜老爹。

  西門卿頭疼起來:這筆賭債不能讓他們知道,而且還無法賴掉。

  該怎么辦?

  將八十貫的欠條捏成一團,擺擺手,小詔極有眼色地跑開了。

  西門卿拿著清單,久久拿不定主意。想到昨晚自己還在鄙視那個被賭坊追打的少年,今天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打臉打的有點快!

  還真禿子不說二瞎子,都是一樣的貨色!

  這筆債絕對不能從府里出,只能另想辦法。

  西門卿一直沒有接觸家里的生意,想到上次春游路遇幾個掌柜的情形,只要自己表現(xiàn)得夠無賴混賬點,多多少少還是能強行支出一筆錢來,只是相對于兩千貫的債務(wù),恐怕也是杯水車薪,為此就坐實自己的紈绔形象還是有些得不償失的。

  要不,出去走走,看看陽谷縣還有什么賺錢的門路?

  畢竟千百萬的穿越前輩珠玉在前,加上后世那么多的發(fā)財致富路,隨便借鑒一兩條,弄個縣城小富翁當當,應(yīng)該不會太困難吧。

  這種事說起來簡單,真正操作起來,還是相當瑣碎麻煩的。

  先要寫策劃書,做市場調(diào)研,然后定位,做方案,招人收,培訓(xùn),管理和落實……林林總總弄起來,豈不是又回到了前世那種緊張匆忙的機器命軌道上?

  習慣了現(xiàn)在這種優(yōu)哉游哉,再一想到前世那種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生活,頭皮發(fā)麻。

  太繁瑣,還是算了吧……這樣悠閑,挺好的。

  要不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去橫財賭坊里贏回來?!

  這應(yīng)該是最簡單最省事的方法了。

  現(xiàn)在的賭博無論在花樣上還是手段上應(yīng)該和后世無法相提并論吧。在這方面后人碾壓前人應(yīng)該不會太困難吧

  “卿哥兒,這小子又想偷跑出去?!?p>  正在尋思中,門房值守抓了小詔來告狀。

  然后就看見小詔抱著一懷東西,一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的樣子,勾著頭站在西門卿面前。

  “小詔,怎么回事?你知道不知道,你上次偷偷出去,大家多擔心你,為了找你,府里都快要翻了個底朝天了。你要是還想出去討飯,以后就不要回來了!”

  明顯就是熊孩子一個,熊孩子不能慣著。

  西門卿心情正不好,沒有多想就嚴肅地說道。

  本來也操了嚇唬一下的心理,小詔果然被嚇住了,哇的一聲哭起來,邊哭邊道:“我想去看武松哥哥,武松哥哥被壞人打了,還沒有東西吃,我這里有吃的。我要把這些東西給武松哥哥吃。嗚嗚……”

  誰?

  武松?!

  西門卿懷疑自己聽錯了,又仔細聽了一下,確定是武松。昨晚那個鼻青臉腫的少年是武松?

  未來大名鼎鼎的打虎英雄武松,就這樣被自己趕走了?

  西門卿有些后悔自己昨晚沒有問清楚一點。

  英雄末路時,伸手一救,輕輕巧巧收入麾下,必定死心塌地效忠自己,多么難得的機會,居然因為一念之差白白丟掉了。

  現(xiàn)在去應(yīng)該還可以挽救回來吧?

  “好了,小詔,別哭了!你現(xiàn)在帶我一起去找你武松哥哥。讓你武松哥哥也搬來和你住一起。好不好?”

  小孩就是好哄,立馬破涕為笑,連連點頭。開心的臉上還掛著眼淚豆,顯得特別的可愛。

  當即,西門卿也不顧不得別的,隨便叫了個下人跟著,就由小詔帶著一起去找武松。

  嚴格地說,這是西門卿第二次真正意義上走出府門。

  陽谷縣城的落后面貌已經(jīng)有過粗略的印象,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所以走的倒有些目不斜視的味道。自然也就沒留意到不少街坊鄰居看到他后的各種表情行為。

  出了府門,跟著小詔慢慢的走,西門卿又不敢催促,生怕小孩情急之下忘了路線。

  跟著小詔走了一個多時辰,來到了碼頭上。

  碼頭上不少人,只是沒有看見武松。

  找人一打聽,說是昨天下午走之后,就沒有回來過。

  至于會不會回來,誰也說不定,畢竟昨天被仇家堵在了碼頭上,要不是這些同行們最后實在看不下去,仗義出手,武松昨天被打死在這里也是有可能的。

  無奈,西門卿只好跟碼頭上人說,要是見到了武松務(wù)必轉(zhuǎn)告一下,就說西門府的大門隨時對他敞開,歡迎他到西門府去。

  在眾苦力的嘖嘖的贊嘆羨慕和應(yīng)和聲里,西門卿帶著小詔怏怏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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