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的一招制敵,成效果然不錯。那些女生沒那么多舌了,林木木也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們,她不是善茬。
事情也終于消停了一會,盡管莫清畫的身邊只有她和宋玉。但對莫清畫而言,已經(jīng)夠了。那些烏合之眾繞在她身邊,她只覺得惡心。
時間繼續(xù)往前推移著,林木木還是繼續(xù)尋找他的足跡,想看看他。
可她找不到了……
暑假來了,那是她們最短的一個暑假,不足一月。
她想去旅游,想忘掉某些東西……至少釋懷些也好。
她收好行囊,揮別了林遠。和沈君山,毛江三人踏上了火車,看著火車一點點的開離市區(qū),她才體會到遠離家鄉(xiāng)的欣喜與惆悵。
高樓大廈慢慢的便成了低矮的樓房,最后穿過山巒,大片的綠色溫暖著她的眼睛。
“喜歡綠色了?”沈君山看她望著窗外發(fā)了好久的呆,便問道。
“沒有,只是在城區(qū)待久了,看到這大片的林木,有點……嗯……怎么說呢……”林木木話到一半,卡住了,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沈君山只是淺淺一笑,寵溺的看著她,“喜歡就多看一會吧!”
“哎呦呦,你倆夠了??!”一旁的毛江戲謔道。
“怎么了?”林木木詫異的問道。
“別讓我當……”話到一半就被沈君山一個眼神給憋了回去。
“哎,沒事!”話落便懷揣著手,開始睡覺。眼不見心不煩,他不想當電燈泡。
“考后綜合癥,別理他?!鄙蚓皆诹帜灸径呡p喃道。
“你有嗎?”林木木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病,有些新奇。
“傻子才有。”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
林木木直接被逗笑了,要是毛江知道沈君山罵他傻子,估計他能把火車給掀翻了。
“你也是傻子?!?p> 沈知洲思緒片刻,“那我也有考后綜合癥。”
她說是,那便是。
2009年,一部《仙劍奇?zhèn)b傳三》經(jīng)典再現(xiàn),所有人都愛上了那一座古城——鳳凰古城。
《邊城》里翠翠生活了一輩子的老城?!断蓜ζ?zhèn)b傳三》里,茂茂最想去的長安。
書里,電影里的場景竟真的就坐落在眼前,她有些不敢置信。
八月的人潮將這座古城完美覆蓋,旅行中的欣喜似乎還沒有人潮的歡呼聲那般高。
劃過了沱江,去了趟沈從文的故居,又路過了崇德堂……面對這些文化古跡,看著古老的吊腳樓屹立于長河之中,苗族姑娘唱著歌謠,盼著哥哥來接自己回家……
她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暫時忘記了煩惱。
沈君山緊握著她的手,生怕轉(zhuǎn)眼她就被人潮淹沒。她們倆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走著,沒有拍照留戀,而是用眼睛記住了洶涌的人潮,和不變的歲月的痕跡。
舊時光,它很美,美得無可厚非。古老的痕跡蹉跎在鳳凰的每一個角落,林木木輕撫著,指尖所及皆是悠悠過往?;貞浽谝凰查g涌上了心頭,她有些動容。
她緊緊的握了一下沈君山的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三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酒店,一夜安睡。
第二日,三人皆是渾身酸痛,所以取消了行程,決定在酒店內(nèi)打打斗地主。
數(shù)十個來回后,三人的額頭上都貼滿了白色的紙條,其中毛江頭上最多。
“沈君山你能不能別幫著你家林木木!”只要林木木拿地主牌,沈君山絕對放水。
沈君山看著林木木,寵溺的說道,“明明就是我家丫頭厲害!”
“對對對,是我厲害,你太菜了!”林木木趁機附和道。
“行,我認栽,誰讓我沒有一個君山哥哥呢!”毛江無奈道。
“哎,你倆錄取情況咋樣?”
“還能怎么樣,他南藝,我南大!”毛江一臉得意的說著。
“你,南大?南大校長腦子被門夾了?”林木木戲謔道。
“呸,你就是嫉妒老子分比你高!”
“略~你們兩個都去南京了,以后就很難見到了……”林木木低頭喃喃道。南京離南城那么遙遠,回來一趟及不容易,她……從來沒有和沈君山分隔這么久過。
“我會經(jīng)?;貋淼?!”沈君山看著她,滿是堅定的許下承諾。
“嗯嗯……還有,生日快樂!”她抬頭,露出月牙。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居然忘記了。
“沈君山……你今天生日?”毛江猛拍著腦袋。
“你還記得?!彼焓钟置嗣念^。
“生日禮物,先欠著,就當……是一個愿望。只要你說,我就去幫你實現(xiàn)?!绷帜灸旧裆衩孛氐恼f著。
實際上是她也忘了,所以用愿望來代替。
“好!”
……
故人已經(jīng)收好了行囊,奔赴了遠方。林木木偶爾會收到沈君山寫來的信和明信片,里面有很多南藝的照片,信里說他一切都好,還加入了一個工作室,生活費都能自理了。還有,他很想她。
林木木把信懷揣在手里,滿是幸福。
樓下的身影,她再也沒見過了,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謝初安偶爾會給她送些筆記和零食,但見面的機會依舊不多。
她再也沒去過天文臺,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看那些遍布回憶的地方。
班上的女生沒有多舌了,但還是明爭暗斗。好在宋玉是個值得依靠的謙謙君子,他把莫清畫保護的很好。
那段時間,莫清畫臉上多了很多的笑容,就連許星月見到了她,都說她脫胎換骨了。
聽陸可云說,宋季揚還是會給顏小鷗補習,倆人關(guān)系很好。林木木只是淺淺一笑,淡淡的說著“與我無關(guān)?!?p> 但她每晚都會偷偷的哭一會,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哭,但就是控制不住。
白越再也沒來找過陸可云,和宋季揚一樣,在她們的世界里消失了。沒留一絲痕跡,只有她們還停在原地。
盛夏,又走了,秋天也沒了蹤影。不知不覺,懷念了那么久的時間。
宋季揚也走了……帶走了她的承諾,這一年的生日,她拒絕了沈君山的蛋糕,卻再也沒等來宋季揚實現(xiàn)他的承諾。
那天很冷,她在走廊看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又是一年寒冬,濕冷,無雪。
“新年快樂!”
又是同一頓年夜飯,同樣的祝福,同樣的煙花。卻始終沒了那少年的寥寥字符。
“新年快樂!”她遲遲發(fā)不出去,最后還是清空了。時過境遷,她一往而深,他……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