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朱群看著劉公公呈上來的密報,又看了看天衍閣傳來的消息。嘴角掛上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你說這天衍閣怎么說是垓下的大軍擊潰了波契呢?”
劉公公不敢多言,朱群也沒有追問。
“那你說,朕是該相信天衍閣的消息還是你的呢?”
劉公公向著這位皇帝鞠了一躬,抬手說道:“依老奴之見,陛下應看江南傳來的兵報?!?p> 朱群左手扶助腦袋,將兩份卷軸皆是扔給了身邊的老太監(jiān)。
“既然老三也做了這事,那老大和老二的事也不要追究了?!?p> “陛下,這......翼王殿下畢竟還是為了我武朝......”
朱群擺擺手示意老太監(jiān)不要多嘴,“說到底老大和老二不過是賣了些情報,老三直接把南蠻的騎兵帶進了我武朝的疆域?!?p> “此事就此作罷,既然他們都想爭儲君,那朕就給他們這個機會?!敝烊好菈K被自己削去一角的木桌,沉聲道。
“老臣明白了?!眲⒐珜χ媲斑@位臉色陰晴不定的皇帝陛下拱了拱手。
“下去吧,去告訴顧晚清,再有下次,天衍閣雞犬不留?!敝烊簲[了擺手,示意老太監(jiān)先行告退。
老太監(jiān)走了以后,朱群靠在龍椅之上,閉上眼睛。他有五個兒子,三個都要爭儲君,三個全都犯下了通敵這等誅九族的大罪。
江南一役,李太白再次名震朝野。但朝堂上也是有著些消息靈通的人知道,這次徹底擊潰波契軍隊背后的真正原因并非僅僅是李太白和李煜,更深層次的原因他們知道,但是不敢說。
“讓李太白將波契皇族人犯盡數(shù)押解至京城,退朝吧?!?p> 朱群安排完了給江南侯府的封賞和對陣亡軍士的撫恤之事后,留了這么一句話,就是揉了揉眼眶,下了朝。
百官看著精神不濟的皇帝,心里有著些許疑惑,太子和二皇子下朝時相互看了一眼。
“皇弟今日晚間可有閑暇?可愿來東宮一敘?”朱厲把玩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笑意玩味。
“謝過皇兄好意,只是臣弟今日晚間還有些要緊事務處理,過幾日定請皇兄至府上一敘。”朱墨話語雖是謙遜恭謹,但目光確實并未看向太子,只是和身邊的顧竹向著馬車快步走去。
朱厲也并不生氣,只是對著身邊的陳公公耳語了幾句。
陳公公退后一步,對著朱厲拱拱手,直接離去,腳步迅疾如風。
李太白在姑蘇休養(yǎng)了約半月,傷勢已然痊愈。
“兵報發(fā)出去了嗎?”李太白看著身邊的顧迪問道。
“早已發(fā)出。”
“那便好。”李太白用一匹潔白的布帛擦著太白劍的劍刃。
“這兵報父皇定然是信不得,只是父皇必然不會深究,這關也算是過了?!敝煳暮攘丝诓杷又従彽溃骸爸皇俏夷莾晌换市值淖镓煷朔K究是難以追下去了。”
“無妨,這通敵乃是誅九族的大罪。便是你真給他們倆安上這罪名,有了充足的罪證,你當真覺得陛下能定他們倆的罪?”
顧迪繞了繞頭發(fā),隨意地說道。
“你怎么看陛下要你我一同將那波契皇族送回京都?”
“你父親是此次江南一戰(zhàn)的主將,但是江南侯若非重大變故不入京城朝堂是慣例。所以你作為江南侯嫡子,又是此戰(zhàn)功臣,去京都上報是必然?!?p> “此次進京后,殿下那兩位哥哥可能會行些險事了?!?p> “本王在京城里有逍遙劍徐照保護,還有太白隨行,又有何人敢對本王行刺?”
“殿下,我顧家一直對葉家有所防范,倒也是道聽途說了一些消息。只是那葉家做事甚是小心謹慎,我顧家這么些年也是沒有確切的消息,只是有些傳言說那葉家有著一些煉制尸體的法子,能將死去的武夫煉為人傀,供自己驅使?!?p> “這世間竟還有此等怪異法術?”李太白聽了顧迪所言,極其驚訝。
朱文開口道:“此事應當不假,我在皇宮里也曾聽過此等傳言。東宮里的太子年幼時還曾威脅過一些下人,說若是不聽話便將他們帶去葉家做成傀儡?!?p> “便是真有此等妖術也不足懼?!崩钐灼妨丝诓枵f道。
“太白有何妙招?”
“我為阿文覓得了一位神仙眷侶?!崩钐孜⑽⒁恍Α?p> “什么神仙眷侶,你小子莫不是以為自己當了侯爺就能干預皇子婚約?”朱文啞然失笑,以為李太白在開玩笑。
“我在京城時還好,若是我不在京城只怕那徐照面對葉家的圍殺保不了你。所以我為你尋了位貼身侍衛(wèi),只不過是個女子罷了。況且那葉沁不愿做皇后,而你終歸是需要一位未來的皇后的?!?p> “想到如此,在波契時我便與一位女子做了筆交易。讓她當這武朝未來的皇后,而她得做你這位未來皇帝貼身護衛(wèi)。”
李太白放下茶杯,不去理會顧迪皺著的眉頭。
“這世間有什么人能跟你李太白做這筆交易?”朱文有些好奇。
“放心,我李太白虧待不了你。”李太白看著朱文疑惑的臉,笑著說。
“我李太白用一柄隕星劍和幾式太白劍訣,讓這世間色甲給你朱文做貼身護衛(wèi),怎么看都是我賺了。”
“魔道圣女?!”顧迪和朱文皆是被驚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魔道圣女,世間色甲。紅繡飛天,血染江河。這句話在中原流傳頗廣,中原人大多并不熟悉魔道,只是道聽途說,便是認為這魔道中人皆是大奸大惡之徒。
只有李太白這些和魔道中人有著些密切接觸的武人才知道,這些所謂的魔道只是修行方法和常人有異,朱文和顧迪這等久居京都之人自然是不會知曉這些。
“急什么,坐下說?!崩钐撞⒉焕頃扇隋e愕的目光,慢慢地向兩人解釋著。
朱文聽了后沉吟半刻,開口道:“若真是這樣,我倒也沒什么意見?!?p> 顧迪卻仍就是皺眉一言不發(fā),他始終對魔道中人有著極深的成見。
“她一身魔功,如何敢在京都使用?若真是為了保護殿下,使出魔功,豈不讓殿下落下口舌?”顧迪反問道。
“我已然將隕星劍贈予她,她便將那一身化血功夫用在劍招之上,還有何人能說她是魔道?”
李太白悠悠開口說道。
“這世間人對于武功的看法和成見太深,總覺得自己不認可的就是魔道,其實練武何必如此局限?”
朱文點了點頭,“太白所言有理。”
瞇起雙眼,臉上又是掛出溫柔的笑容,“那半月之后,就讓本王領略一下,這世間色甲的風姿吧。”
“那臣就先恭喜殿下喜結良緣了?!崩钐坠傲斯笆?,對著朱文打趣道。
“有違天理啊,哎,你們倆怎么老喜歡干這些有違天理的事。”聽到顧迪的自言自語,李太白和朱文都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