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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雪

四十四章 我是李白,也是李太白

金陵雪 墨涼人猶憶 2201 2020-04-06 14:01:00

  波契南郡的官道上,一襲白袍策馬向南,身后背著一把古舊長劍。

  李太白知道波契已然向武朝開戰(zhàn),剛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的武朝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整合出足夠的軍隊(duì)支援江南。

  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里趕回江南,那里有他的父母,有他的兄弟,有他的紅顏,有他江南侯府世代守護(hù)的百姓。

  即便人不累,但一直撒蹄狂奔的馬兒也終歸是會累的,那匹高頭大馬終是在李太白依稀能看見遠(yuǎn)處的渡口時倒下了。

  李太白抽出太白劍,御劍而去,一刻功夫便是到了渡口旁。

  一位青衣人中年人微微搖著折扇,對著李太白行了一禮。

  “在下陳坡,王爺讓在下于此帶侯爺西渡至江南?!?p>  李太白看了這位不生雙眉的男子,和顧迪很像,身上有著濃厚的書卷氣。但他的眼神里沒有顧迪那種悲天憫人的神色,反倒是增添了些許陰冷。

  “想來而立之后的顧迪應(yīng)當(dāng)也是這種眼神吧?!崩钐仔睦锵胫?,跟隨青衣男子上了船。

  “侯爺好膽魄!”青衣男子看著身后不帶一絲猶豫就跟著自己上了船的青年,忍不住地贊嘆道。

  李太白對這聲贊嘆不置一詞,只是偏了偏頭。

  船在海上航行了半日,李太白只是站在船頭??粗瓭L的碧濤,心中有所感念,抽出太白劍,向前一式斷水?dāng)厝ァ?p>  前方數(shù)里的藍(lán)色海水被斬為兩截,露出深處的海床,但隨后海水便是恢復(fù)原樣,只是海床之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我有一劍,可斷水流,江是水,海亦是水。

  遠(yuǎn)處一道海浪向著船身拍來,李太白躍至空中,一劍橫劈而出,銀色劍光似圓月般向著海浪飛去。

  二者相撞,海浪被斬碎成無數(shù)細(xì)碎水珠,飛在半空之中,在陽光和劍光的映射下似顆顆圓潤蚌珠。劍光向遠(yuǎn)處飛去,最后消散于天際。

  “從前學(xué)劍招只似囫圇吞棗,并不曾真正領(lǐng)悟劍招真諦,只是心急要學(xué)的快些,難怪這層桎梏如此難碎?!崩钐子辛诵╊D悟。

  身后的無眉中年人拍手而來,“不愧為能略勝世子殿下半招的劍客,這兩式太白劍,一劍斷海,一劍斬浪,真是讓在下開了眼界。”

  “偶有所悟罷了,陳先生過譽(yù)了。”李太白感到體內(nèi)桎梏有了一絲震動,壓制中心中喜悅,平淡地對陳坡說道。

  “侯爺其實(shí)完全可以做王爺?shù)摹!标惼卵凵裾鎿吹乜粗钐住?p>  李太白聽到此話,在陳坡不解的眼神中朗聲笑了起來,“陳先生卻是有趣,我李家世代鎮(zhèn)守江南,何須封王?”

  “我李家一朝父子,得封兩侯,還會在乎一個王字封號?”

  “若是侯爺愿意投靠,那廣陵也必然是我波契囊中之物,到時陛下必然愿意將廣陵封給小侯爺,小侯爺何不多做些考慮?”

  “還有一個廣陵嗎?你那皇帝陛下倒是愿意下血本。不過之前已經(jīng)有人給過在下這個承諾了。”

  “小侯爺當(dāng)真覺得,三皇子有了江南侯府的支持就必然能奪得儲君?”

  “江南侯是李煜,在下是冠軍侯。江南侯府只效忠陛下,但冠軍侯是翼王殿下的朋黨?!?p>  “小侯爺?shù)故橇嗟们宄?。”陳坡淡然一笑,不再多言?p>  “陛下,江南急報?!?p>  京都的朝堂之上,信使沖進(jìn)了朝堂。

  “念!”朱群忽地站起,他大概猜出了信上內(nèi)容,這一年來李煜已然進(jìn)京數(shù)次,跟他說了許多布置。但因同耶郎的戰(zhàn)事,許多事情都是被擱置。

  “波契向我武朝宣戰(zhàn),已然有十萬大軍于姑蘇城外登陸,侯爺已然親赴姑蘇城督戰(zhàn)?!?p>  饒是已然知曉大概,朱群的臉上還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殿內(nèi)百官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你一言我一語,顧須戊不說話,但是牙關(guān)緊咬。身為兵部尚書,顧須戊知道,經(jīng)過與耶郎一戰(zhàn),垓下大軍死傷慘重,仍在招募新兵。云蒙山大營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那些顧家私軍更是死傷過半。

  “還有何處可以調(diào)兵?”朱群看著顧須戊。

  “回陛下,只能從垓下大營調(diào)兵,只是如今大軍尚未整頓完畢,糧草輜重也須做些準(zhǔn)備?!?p>  “最快多久?”

  “最快也須一月時間。”

  “翼王朱文,兵部侍郎何昉!”

  “臣在!”朱文和何昉皆是出列。

  “朕命你們?nèi)ホ蛳聟f(xié)助整頓,一月之后,朕要看到十萬開拔前往江南的軍隊(duì)!”

  “臣,明白!”二人沉聲應(yīng)道。

  “陛下,依微臣之見,倒不必如此心急?!比~傅卻是緩緩開口道。

  “江南侯府的私兵數(shù)量,本就不在兵部統(tǒng)計(jì)之列,說不定兵力應(yīng)對耶郎大軍綽綽有余。再者,江南侯武藝高強(qiáng),亦深諳領(lǐng)兵之道?!?p>  “況且,諸侯若是擁兵自重,對朝廷,不是件好事啊。”意味深長地說完這句話,葉傅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宰相大人的意思是,江南侯會反?”朱文瞇著眼睛看向葉傅。

  “臣并無此意,只是聽說冠軍侯近日游歷江湖,也是去了波契。這其中究竟是否有著些不為人知之事,老夫也不敢斷言,只是這個時候波契開戰(zhàn)確實(shí)引人深思?!?p>  朱文知道這老兒在旁敲側(cè)擊,想引起朝堂共鳴。

  出列跪下,對著朱群說道:“兒臣年幼時,曾在此處叩首求父皇放李太白回江南,以性命擔(dān)保其父子不反。今日,兒臣仍是愿以自身性命擔(dān)保。”

  說罷,又是重重地叩首。

  “臣,何昉,也愿以性命擔(dān)保!”何昉也是出列,在殿上跪下,向著朱群重重地叩首。

  額頭敲擊殿廳地面的聲音在皇宮里回響著,點(diǎn)點(diǎn)鮮血從兩個年輕人額上滲出,諸位臣子皆是不敢多言。

  “父皇,江南侯府世代忠良,況且有三弟以命擔(dān)。依兒臣之見,不妨取個折中的法子,下月十五垓下大軍出征,也正好給皇弟多些時間整頓?!?p>  太子笑著出列說道。

  “那就依太子的吧,諸位可還有異議?”

  “皇上圣明!”

  “退朝吧?!敝烊簾┰甑財[了擺手。

  “太子何故如此?”皇宮外的一輛馬車?yán)?,葉傅對著那穿著黃袍的年輕人問道。

  “舅舅可敢與侄兒賭一把大的?”朱厲笑著看向葉傅。

  葉傅沉思了半晌,面色凝重,“此事還需從長計(jì)議?!?p>  “舅舅放心,侄兒自有安排?!敝靺栃χ叱隽笋R車。

  “李太白啊李太白,我雖屢次殺你失手,只是可惜你飽讀詩書卻不知何為釜底抽薪?!?p>  說罷,仰天長笑數(shù)聲,又是出宮去做那些所謂的體恤民情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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