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幼鸞一臉費解,李長生突然笑了。
“九陰秘錄殘篇,也要分是什么殘篇,如果是九陰魔龍勁、道魔渡生訣、摩羅鎮(zhèn)獄拳,哪怕是其中任何一門,都足以引發(fā)江湖血雨,但楚刑天手里的……呵呵。”
“哦?那楚伯伯手里的九陰秘錄殘篇又是那種武功,為何又能治愈楚家三小姐的病癥?!背[愈發(fā)費解。
“治愈?楚家第三女的病癥根本無從治愈?!崩铋L生冷淡道。
“那……”
“至于楚刑天手里的不過只是九陰秘錄中一門最不入流的名為姹女心經(jīng)的武功?!?p> “姹女心經(jīng)?”
“不錯?!崩铋L生點了點頭,“這姹女心經(jīng)雖說是九陰秘錄所載,但說到底也不過只是一門采陽補陰的旁門左道秘法?!?p> “神醫(yī)谷的人說過,楚家第三女的病癥雖然無解,但只要找到一個體內(nèi)氣血十足又無任何武功根底的人,再以各種珍貴補品來滋補此人,到時體內(nèi)雄渾藥力無法宣泄,必然會融入此人精血之中。
如此一來,此人就猶如一個活著的爐鼎,借著此人身體為爐鼎,精血為藥引,等同于練出人體大藥。
到時,楚家第三女與此人行房,再以姹女心經(jīng)吸取此人精氣,采陽氣滋補己身,就可以續(xù)命而活?!?p> 這一番話李幼鸞聽得臉色發(fā)白。
“如此所為,太過有傷天和,恐怕并非沒有代價?”李幼鸞臉色蒼白的問道。
“代價?”李長生冷笑道:“當(dāng)然有代價?!?p> “一次采補,楚家第三女可以活下三年,但那爐鼎卻要損失十年的壽命,這就是代價?!?p> “什么!”
李幼鸞震驚的倒退兩步。
心中吃驚九陰秘錄不愧被稱為魔道武功,僅僅只是一門秘法就這么魔性,這種自私自利、狠辣殘忍的手段,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同時她一想到將要成為爐鼎的那個人是自己的三弟李素,再看自己父親冰冷無情的面孔,心中一片冰涼。
門外的李素心中天人交戰(zhàn),聽到房里的一句句話,每一個字眼都仿佛利刃插在他的胸口。
“父親,只是這樣一來,對小弟是否太過殘忍,太過不公平?!崩钣[心中不忍,口中輕嘆道。
“殘忍?”李長生以一種陌生的目光打量李幼鸞。
“公平?”
“若是世間有公平,他為什么生來是庶子,而非長子?”
“若是世間有公道,為何他毫無武道資質(zhì),是一介廢材?!?p> “若是真有公平,老夫就不會選擇他去聯(lián)姻,他也就不會成為那楚家第三女的爐鼎?!?p> 李長生背負雙手,眼中利益閃動。
“公平,老夫從來不相信什么狗屁公平。”
“這世間只有因果,因注定了果。”
“善因種善果,善因種惡果……此間種種全在人心、利益?!?p> “人一生的命運全在選擇和被選擇?!?p> “他現(xiàn)在就是被選擇的那一個,這種結(jié)果的注定,全是因為他弱?!?p> 噗!
一口鮮血噴出。
“什么人,鬼鬼祟祟!”
聽到異響,李幼鸞心里一驚,而李長生已經(jīng)一臉寒意的推開了房門。
只見,李素身軀顫抖的跪在地上,雙臂顫動,胸膛劇烈起伏。
他面前的地面上赫然存在著一灘鮮血,觸目驚心。
顯然這血是偷聽的李素怒急攻心,張口所吐。
“小弟!”李幼鸞連忙小跑過來,焦急的抓住李素手臂,想要將他扶起。
“哼!既然你聽到了,也好,也省了老夫日后的麻煩?!崩铋L生一臉冷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的李素。
“為父給你一個選擇,那就是乖乖認命?!?p> 李素呼吸粗重,艱難的抬起頭,直視著李長生。
“好一個李長生,好一個李家家主,真不愧是我李素的父親,取舍之間,一念而行。
若非你,恐怕李家也沒有今日的龐大家業(yè)。”
對李素的諷刺,李長生平淡而視。
“你要是明白自己的處境,現(xiàn)在要做的就不是跟我反抗或是求情,而是去好好討好那位楚家三小姐的歡心,寄希望讓她少采補你幾次?!?p> “來人!將他給我抓下去關(guān)起來,每天按時將準(zhǔn)備好的滋補藥材給我強行給他灌下去!”
在李長生的一聲命令下,立刻從院子外面沖進來好幾名家奴。
“是,老爺!”
根本不容李素反抗,直接架起。
很快,李素就被關(guān)在了房內(nèi),同時房門口被數(shù)名家奴把守起來,筆直而立。
“李長生!”
“我李素今天的卑微,來日終將讓你側(cè)目!”
李素的咆哮回蕩在禁閉的房間內(nèi)。
因靈魂羈絆和原身的情緒左右,怒火和屈辱交織,李素癲狂至極。
正所謂,至親傷,傷極致。
本來原身雖然過得不如意,但對于自己的父親多少還存有幾分幻想。
可是今天的遭遇,萬萬沒想到卻正是自己的父親親手將自己推入絕淵。
“絕望嗎?這樣也好,至少讓你不再抱有絲毫幻想……”李素自語,感受到靈魂深處最后一縷怨念消失。
這也就意味著,李素再也不會被第二種情緒左右。
他的靈魂真正純粹,真正無暇。
“都說虎毒不食子,我萬萬沒想到,真正的異世卻是這般殘酷?!?p> “和其他穿越重生者不同,我甚至還沒有經(jīng)歷家族之爭,就被排離了出去……呵呵?!?p> 李素自嘲,目光落在房間的墻壁上。
那是一副字畫,筆墨凌厲,字跡狂草。
一柄木質(zhì)飛刀落在李素手中,下一刻李素手腕一抖,那柄飛刀就急射出去。
嗖!
飛刀破空!
脆弱的木質(zhì)仿佛比真正的鐵器還要鋒利,釘在字畫中的一個字跡上。
那是一個“怒”字。
飛刀震顫,如蟬在動。
字畫之下,入刀半寸。
這樣的一刀如果打在人的身上立刻就會致殘,若是打在咽喉等致命位置,更是足以一刀斃命。
拔出飛刀,李素反復(fù)練習(xí)。
很快一張完好的墻壁就殘破不堪,字畫下的墻壁更是已經(jīng)千瘡百孔。
李素仔細凝視著墻壁上的刀痕。
“力道雖強,但也只是相對普通人,若是遇到身懷內(nèi)力的高手,恐怕還不足以破開他人的氣勁防御?!?p> “還有,我的飛刀還不夠精準(zhǔn)。”
“若是足夠精準(zhǔn),即便一次飛刀不能破防,我連續(xù)兩次、三次、四次,甚至五次攻擊同時能精準(zhǔn)的命中同一個位置,也多少也能彌補我沒有內(nèi)力加持的弱點,做到破防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