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硬漢
小坑嶼距離神墟山只有一片樹林之隔,神墟洞位于高處,夜吹真人站在高處能一睹小坑全容。
嗤嗤的電弧不斷在水面游走,發(fā)出的動靜很大。
春季到了,夜吹起初以為是這些鰻妖也是天性使然,沒想到干起來沒完了,擾了他的清靜,出來一看,大跌眼鏡。
整個小坑水面幾乎都是鰻妖,而在中間是個只穿一條小褲,側臥微笑的男子。
“瞎胡鬧?!?p> 夜吹忍不住怒斥一句,袖袍揮動,腳下一踩,渾厚的棕芒真元擴散出去。
轟。
小坑劇烈晃動,水面掀起層層巨浪,千條雷鰻如驚弓之鳥,瞬間潛入水下,小坑水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
在水面懸浮的賀守道,也因為身下的雷鰻皇者撤離,而暫時入水。
小坑水面歸于平靜。
清凈多了。
夜吹真人松了口氣,從納戒中取出一罐老酒猛喝幾口,落寞轉身回洞。
小坑邊,崔三嚇了一跳,“地震了嗎?地面怎忽然晃動,“少爺,少爺?!?p> 賀守道破水而出,游上岸邊,運用真元蒸發(fā)體表水汽,穿上崔三送來的長衫。
“少爺,剛才是不是地震了?海妖呢?怎地忽然都沒了?”
“不是地震?!辟R守道扭頭看向神墟山,“是老雜毛夜吹見不得老子爽,心里嫉妒失衡,收拾東西,找他去?!?p> 來到小坑嶼的第四天,主仆二人朝神墟山進發(fā)。
時間比賀守道預想的還要早一點,他料想大概得五天時間才能突破種靈進入淬體,沒想到雷鰻家族很歐力給,呼朋喚友的過來表示熱情,提前一天完成。
接下來是對付夜吹這個悶騷老男人了。
崔三扛著行禮,緊跟賀守道,手中握著魚叉,“少爺,傳說夜吹內(nèi)心孤僻,喜怒無常,不好接觸,咱們找他作甚?”
“我看夜吹可憐,一把年紀了,還悟不透人生,過來幫他渡劫。”
“少爺真是好人?!?p> “你拿著魚叉子做什么?”
“夜吹喜怒無常,他若對少爺不利,我一叉子挑了他!”崔三撇著嘴說。
賀守道無語了,“阿三,你知道夜吹有多少修為?”
“聽說很厲害?!?p> “龍九怎么樣?”
“牛逼!”
“他比龍九還要厲害十倍!”
“那很厲害?!贝奕f著從厚重的行禮中又拽出一個馬勺,“多加一把家伙?!?p> 賀守道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臉。
夕陽西落,兩人來到神墟山腳下,此處有一道無形透明的陣法結界。這一道結界近乎完美,透亮,絲滑,無懈可擊。
崔三拿著馬勺用力敲擊,發(fā)出噗噗的聲音,卻如何都砸不破,兩人自然也進不去。
系統(tǒng):“陣法基礎入門要不要?”
“不要能進去嗎?”
系統(tǒng):“你可以試試?!?p> “不用了,來一套?!?p> 系統(tǒng):“高調(diào)值三百!”
“呃,貌似我現(xiàn)在才一百一,賒190!”
系統(tǒng):“扣除三百高調(diào)值,剩余:-190?;A陣法入門啟動?!?p> 大量關于陣法的知識魚貫而入,賀守道大腦有些撐不住,這么多內(nèi)容,尼瑪還基礎?
獲得陣法基礎知識后,賀守道對眼前這道無形氣罩頓時看透了,不過是簡單的阻隔陣法,平平無奇,毫無技術含量。
但凡陣法都有陣基和生門,找到生門,可破陣進入。
稍微探索,便找到了生門。遠處一顆枯的不能再枯的老樹。
不是它還能是誰?
賀守道拉著崔三過去,用力一推,崔三撞向枯樹,枯樹消失,崔三闖入陣法,賀守道當下進去。
崔三驚奇又激動,“少爺,這這這……這樹?!?p> “假的。”賀守道耐心的說:“三生萬物,但凡陣法必有陰陽五行,有陣眼,也有生門。”
“什么是陣眼?什么是生門?”
“簡單來說,你掉入陣眼就掉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你發(fā)現(xiàn)生門,就能逃生!這顆枯樹便是生門?!?p> 兩人上山,夕陽垂落時,遇到第二道陣法,這道陣法更加透亮,更加絲滑,如果不是走不動,根本不知道被陣法阻擋。
“有潔癖啊,十有八九是個老童子雞!”賀守道說。
“嘿嘿嘿?!贝奕谧焱敌Γ吧贍斣趺粗??”
賀守道搖搖頭,“哎,老子也是這樣。”
系統(tǒng):“可憐人,高調(diào)值+200?!?p> 可憐?
你懂個毛,我這么純潔的男人,不知道多珍貴。
賀守道心中罵罵咧咧,不過高調(diào)值給了二百,還是夠意思的,目前至少不欠了,還富余10。
這里距離神墟洞已不足百丈,遠遠能看見斑駁蕭瑟的洞口,周圍還有大量的空酒壇子。
這些酒壇非一日積攢,密密麻麻一片,堆積成小山。
崔三拿著馬勺敲打一顆枯樹。
“你干什么?”
“找生門啊?!?p> 賀守道無語了,“阿三,不是所有的枯樹都是生門,生門是根據(jù)陣基,以及布陣者布置方式產(chǎn)生的。”
崔三明白了,“少爺,生門在哪?”
兩人圍繞轉了小半圈,賀守道指著一塊青石,“應該是他了?!?p> 崔三當下走向青石,青石頓時隱去,“咦,真的!”
賀守道旋即跟上,走入第二道陣法之中。
此時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神墟洞中,夜吹在賀守道兩人通過第一道陣法時就知道了,在這神墟山的每一步,夜吹都了如指掌。
“爾等不該來此,莫擾本尊休息,速速下山?!?p> 崔三抬頭亂看,“誰在說話?”
賀守道淡漠一笑,高聲喊道:“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愁病相仍,剔盡寒燈夢不成!可悲,可嘆啊?!?p> 崔三看向賀守道,滿臉驚呆和敬佩,“沒想到少爺沒念過幾天書,還懂得吟詩?什么意思?”
“閉嘴!”賀守道冷斥。
崔三當下把嘴捂住。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賀守道再次說道。
崔三眼珠子瞪的溜圓,滿是羨慕崇拜色彩,仿佛又再問是什么意思?
神墟洞口,夜吹身形出現(xiàn),長發(fā)凌亂,滿臉胡茬,落寞的眼神之中難掩神傷與疲累。
賀守道拱手,“夜吹君,久違了?!?p> 夜吹直勾勾盯著賀守道,眼神先是憤怒,隨后是好奇,緊接著是想起了什么,“你是小坑水面裸泳那人?”
“穿著小褲,不叫裸泳!”賀守道笑著說。
“你來此何故?”夜吹語氣緩和,只因為賀守道能吟出那幾句令人拍案叫絕的詩,前幾句說的就是夜吹現(xiàn)狀,獨行獨坐,孤苦伶仃。
后面兩句,說的卻是夜吹的遺憾。
簡單兩句,概括一生,夜吹宛若遇見知音。故,語氣緩和了一些,不然的話,已經(jīng)一掌拍了過去。
“見老友?!?p> “老友?何在?”
“眼前便是。”
夜吹皺眉,“我并不認識你?!?p> “不重要,現(xiàn)在我們認識了。”賀守道說。
夜吹搖搖頭,“我以為你是個讀書人,能說些不一樣的,還是那般俗套。必然又是來求我做事。”
“錯!”賀守道搖頭。
“那你來做什么?”
“助你渡劫!”
夜吹臉色頓時難看無比,眼神含怒,世人皆知,他夜吹六次渡劫,六次失敗,紫雷劫已經(jīng)成了他的心魔,也成了世人笑話他的梗。
賀守道面容揚起,滿臉真誠,自帶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