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謹言被釋放消息的瞬間,牢房中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被要求蹲在角落的那一幫犯人。
他們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神情,那種感覺就像被突然釋放的人是自己一般。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
實在是張謹言在牢里的這幾天把他們折騰的夠嗆。
既不能說話,也不能亂動,甚至連凈桶的使用頻率都必須要盡量降低。
每次出恭之后看到張謹言微微皺起的眉頭,這些犯人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
而且為了把牢房中絕大部分空間都讓出來,這五天的時間所有犯人全部都是擠在一個小角落里,著實讓人憋悶異常。
其實張謹言倒并沒有主動欺負他們,實在是陳田木第一次來的時候把他們收拾的太狠了。
他們實在不想因為得罪了張謹言而再被陳田木收拾一次。
老天爺啊,快把這尊大神給送走吧。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牢房中犯人每天都要虔誠祈禱好幾次的心聲。
今天他們的祈禱終于得到了回應(yīng),張謹言要被釋放了,這讓他們?nèi)绾文懿婚_心?
一名犯人臉上堆著笑,壯著膽子對張謹言恭賀道: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公子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們就知道您是被冤枉的,這不才短短五天時間您就沉冤昭雪可以離開了,這實在是老天開眼啊?!?p> “閉嘴?!标愄锬镜愿懒艘宦?。
“好的好的?!蹦敲溉它c點頭,又縮了回去。
“看來你的布置已經(jīng)全都奏效了。”陳田木看著張謹言有些欣喜地說道。
“嗯?!睆堉斞渣c了點頭,“走吧,去看看誰是兇手?!?p>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那名青樓女子。
之所以讓陳田木告訴淺墨劉昊這條線索,只是因為他覺得三皇子應(yīng)該不會安排兩批人去執(zhí)行這個計劃罷了。
既然劉昊是安排那名青樓女子誣陷張謹言的人,那么事后將之殺掉的事情也應(yīng)該會是他找人做的。
不過這次他倒是想錯了。
因為事后淺墨告訴他,是三皇子的一名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自己跑去自首承認殺死了那名青樓女子。
不過無論刑部如何審問,此人對于其他方面卻只字不提,也并沒有供認出劉昊在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只是一口咬定自己殺了那女子,并且還將作案的時間、地點說的一清二楚。
對此張謹言很有些遺憾,因為此事到了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認下之后應(yīng)該就會結(jié)束了。
只要他不再供出其他參與者,審理這件案子的官員就不會繼續(xù)深挖下去。
現(xiàn)在只有刑部侍郎審案不嚴,沒有搞清楚真相就上奏皇帝,差點誤殺了好人這件事還可以做做文章。
當然這是魏嵩一系需要考慮的事情,他們能不能借助這個機會鏟除一個屬于三皇子一系的侍郎,就看魏嵩他們會如何操作了。
此事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已經(jīng)跟張謹言沒有了任何什么關(guān)系。
……………………
“你準備怎么謝我?”張謹言回到客棧中沐浴更衣之后,一開門就看到淺墨直直的站在他房間門口。
“你……”張謹言臉色有些尷尬,“剛才偷窺我洗澡?”
“呸!”淺墨有些羞惱地說道:“鬼才偷窺你。”
“這次我可是下了大力氣的,你要好好謝謝我?!彼龔娬{(diào)道。
“不是人家自首的么?”張謹言反問道。
“你以為那人良心發(fā)現(xiàn)?。繘]有我的手段,他會去自首?”
“原來如此,我說怎么好端端的一個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跑去認下了這種事情?!?p> “這次我可虧大了,你必須補償我。”
“呃……”張謹言看著淺墨,“你想要什么就直說吧,銀子我還有一些,就是不知道夠不夠?!?p> “我會缺你那點銀子?我要你……”淺墨的臉上露出笑容。
“什么?!”張謹言大驚失色,立即用雙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會試之后來陪我一起參加一個宴會?!?p> “我把你當朋友,沒想到你竟然饞我的身子?”
“嗯?”淺墨和張謹言同時開口將話說完,接著兩人又一起眨了眨眼睛。
“你剛才說什么?”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睆堉斞宰钕确磻?yīng)過來,趕忙岔開話題問道:“你說的會試之后的宴會是什么意思?”
“安平公主邀請我的,時間是會試之后,目的是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到時候會有很多名媛千金,當然,若是你在會試之中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到時候應(yīng)該也會邀請你?!?p> 淺墨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這樣啊?!睆堉斞渣c點頭,“那我跟九九說一聲,到時候你帶我們一起去就可以了。”
“這次不能帶九九。”
“為什么?”
“因為這宴會表面上是聯(lián)絡(luò)感情,實際上是給那些千金小姐和官宦子弟相親用的,安平公主面子大,我不好拒絕,所以你到時候得負責幫我擋著?!?p> 聽到這話,張謹言終于明白了過來,這是要自己去做擋箭牌啊。
張謹言都不用仔細去想,就能猜到到時候的場面會有多火爆。
以淺墨的樣貌和家底,說她是最頂級的富婆也不為過。
想想后世,多少年輕帥氣,身強力壯的小伙子,因為不想奮斗而主動選擇被富婆包養(yǎng)。
而那些富婆若是跟淺墨比起來,即便財富水平能夠相當,但是身材和樣貌恐怕連給淺墨提鞋都不配。
這樣一個年輕漂亮,又富有的女人,若是能得到她的青睞,那豈不是直接就走上了人生巔峰?
想到這里,張謹言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心中竟然都隱隱有一些意動。
趕緊將這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腦袋,張謹言搖頭拒絕道:“我可沒有驅(qū)趕你那些追求者的經(jīng)驗,這事還是算了吧?!?p> “也好。”淺墨點了點頭,并沒有繼續(xù)糾纏此事。
就在張謹言驚訝于她竟然如此善解人意和好說話的時候,卻聽淺墨又說道:
“為了幫你洗清嫌疑,我動用了不少珍貴的關(guān)系,這些都是損失,既然你不肯陪我去,那就折算成銀子補償我好了?!?p> “應(yīng)該的?!睆堉斞詰?yīng)允道:“不知需要折算成多少?”
張謹言不太想欠著淺墨的人情,若是能用銀子補償一部分,他覺得還是很值得的。
“差不多五十萬兩吧?!睖\墨的語氣有些淡漠。
“……”
“要不你還是說說那宴會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