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云輕謠倏地眉目一猙,心驀地一沉,“戈寒這么快就找過來了?”
“這里地處偏僻,又鮮少有人來往,什么人動作竟然如此快?”南書囈訝異道。
“南姐,現(xiàn)在怎么辦?”
南書囈沉默。
藍(lán)珀急切道,“南姐,我們再不走,一定會有危險?!?p> 云輕謠聞言,目光在兩人的臉上匆匆掠過,掙扎著起來,一把抓住南書囈的手,懇求道,“南姑娘,你們趕緊走吧。”
“不行!”南書囈一口回絕。
“你我素不相識,何必搭上一條命?值得嗎?”云輕謠艱難的抐動了下,臉色越發(fā)的蒼白,眼神卻異常的鎮(zhèn)定。
“我是醫(yī)者,救死扶傷乃是天職,又怎么可能棄你于不顧?”
云輕謠愣了愣,對南書囈刮目相看。
南書囈留下,并吩咐藍(lán)珀,“你去外面守著,做好隨時離開的準(zhǔn)備,一旦孩子出生,我們立即轉(zhuǎn)移?!?p> 藍(lán)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妥協(xié)。
云輕謠知道,時間非常的緊迫。
可她不知道,南書囈留下,她一樣難產(chǎn)了。
一身功夫險些毀于一旦,如今只剩下四成功力,要全身而退不可能,但是頂一下讓南書囈?guī)е⒆与x開還是可以的。
云輕謠提劍沖出去,與黑衣人糾纏在一起,刀劍無眼,難免受傷,又加上難產(chǎn)功力有損,她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
正打算與黑衣人拼命的時候,從林中又沖出來幾個人。
為首之人身穿鎧甲,手持長劍。
漫天的箭雨從天而降,將圍攻的黑衣人逼退數(shù)十米。
“謠兒!”司銘澤身披劍雨而來,如神祗般降臨在云輕謠的身邊。
“是你?真的是你嗎?”云輕謠不敢置信,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眸,“你沒有死!你真的還活著?!?p> 她哭著投入他的懷里,失而復(fù)得的心情難以平復(fù)。
“我來了,來晚了。”司銘澤緊緊的摟住懷里哭得梨花帶淚的人兒,與她一樣,難以平復(fù)見到她的心情,“謠兒,幸好你還在。”
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云輕謠搖搖頭,梗咽得難以言語。
“王爺,大批殺手正在趕來,必須趕緊撤?!备睂⒐醋洗驍鄡扇说南嗵帲皼r且王妃情況不妙,得趕緊救治。”
司銘澤點點頭,將云輕謠抱起,“斷后,所有人撤?!?p> “不,不能撤!”
云輕謠掙扎著想從他懷里下來。
“為何?”
“兒子,我們的兒子?!痹戚p謠拼命的搖頭,指了指南書囈逃走的方向,“南姑娘帶著孩子逃了,我要去找孩子。”
這時,司銘澤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云輕謠的損耗太大了,不適合長途跋涉顛簸。
若讓她去找孩子,勢必會傷及根本。
“謠兒,你別擔(dān)心,孩子交給我?!彼俱憹蓪⑸砩系呐L(fēng)皮到她身上,叮囑道,“你與勾紫先回軍營,待我尋到孩子便回去找你,記住,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p> 云輕謠點點頭,雖是不舍,也別無他法。
“那你也答應(yīng)我,活著回來,我也要你記住,有你有吾,無你吾亦亡。”
“好,我答應(yīng)你。”
司銘澤將她牢牢擁住,在她額際輕輕印下,才戀戀不舍的放手,朝著南書囈的方向追去。
看著司銘澤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云輕謠的心就越揪越緊。
這一別,何時才能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