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好像誰潑了墨。
大雨傾盆,豪車的車頭壞了,一個女人倒在了血泊里。
豪車上的女人垂著頭,臉色蒼白。她叫辛祎。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急速過來了,他看到方玉血肉模糊的,悲痛欲絕。
司宸下了車,他趕緊打急救電話。他跪在血泊邊,不能破壞現(xiàn)場,忍著痛不抱她。
“小玉,是我對不起你,我沒能保護你。你放心,我會讓那個賤人,付出代價的?!彼腿惶ь^,用冷如冰霜的眼神瞪著辛祎。
辛祎的頭好疼,她之前被人迷暈,睜開眼了看到自己在車里。
而且,方玉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
司宸看她的眼神,寫滿了痛恨入骨。他趕緊過去把辛祎的門打開,把她脖子掐了。
“賤人,就是因為我拒絕了跟你結(jié)婚,你就把錯誤怪在小玉身上。我要你死,我要你比她更痛?!?p> 辛祎的頭還很疼,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愛了五年的男人為什么要這樣看著她?
辛祎的眼睛里寫滿了無助,想要辯解,可是卻說不出話來。
司宸看到她的眼神越來越暗淡了,所以就放開手。
“賤人,我不會讓你死那么快的,我要讓你受盡折磨?!彼f完狠狠給了辛祎一巴掌,把她的臉狠狠按在地上。
辛祎的半邊臉火辣辣疼,好像被砂紙狠狠摩擦。
“我被人迷暈,醒過來就在駕駛座了,我沒有撞人。方玉也是我的閨蜜,我不會害她的。”
辛祎知道兩個家庭撮合他們二人,門當戶對??墒且仓浪惧窅鄣娜耍挥蟹接?。
哪怕她知道了,也沒有怪罪好閨蜜的意思。
“你以為老子會相信你的這種借口嗎?你給我聽著,從這一刻開始,我要好好折磨你。要你失去所有。”司宸的眼睛里只有憤恨,他不在乎她。
“阿宸相信我,我沒有害她。我也是受害者。你快查查背后的人,我……”辛祎拉著他的胳膊無助起來。
司宸還是狠狠推了她:“我要你坐牢,有過前科的女人,前途盡毀。呵呵?!?p> “不要抓我坐牢,我是被冤枉的。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辛祎無比疼痛,他從不肯聽自己一個字。
“你讓我惡心。”司宸的眼中對她敵視很深。
救護車,警車也來了。
司宸對方玉關(guān)心不已,眼神化作了水。
司宸指著辛祎:“抓了她,是她撞了我的女朋友?!?p> 同志對辛祎說:“請跟我們回去調(diào)查。”
“我是被陷害的,我不要坐牢。我的前途會毀了的,”辛祎特別害怕,轉(zhuǎn)身就跑。
“請停下,否則我們將會對你采取行動?!蓖灸闷鹆寺樽頁尅?p> 辛祎被針扎到了,立刻腿軟,倒在了地上。
辛祎被關(guān)起來了,她不會認罪。
就在這時,弟弟來了監(jiān)獄。
“姐姐,咱們公司快破產(chǎn)了,我們要露宿街頭了。司總說了,只要你……你認罪,我們就不會……”
辛祎的眼睛里沒有了光澤,司宸不信她,還拿全家來威脅她。
“是我對不起你們,我不該……不該愛上那個男人?!毙恋t的喉嚨里帶著疼痛,幾分哽咽。
辛元擦了眼淚:“姐姐,對不起了,我們都相信你是無辜的。你和方小姐那么要好,絕對不會傷害她的??墒?,媽媽心臟病需要治療,我們?nèi)也荒芏悸淦橇恕=憬?,你……你認罪吧!”
辛祎進來了幾天里,反反復復做著噩夢,早就絕望了。
她夢到方玉醒過來,夢到她和司宸來這里接她回家。
可是,終究是一場夢,醒來之后只有黑色的小黑屋。
“別哭了,你已經(jīng)是小男子漢了,你要好好照顧爸媽。我認……”哪怕有無盡的委屈,哪怕她性格從不服輸。
在家人面前,也得低頭。
“姐姐,對不起?!毙猎舐暱蘖恕?p> “別哭,犧牲我一個,挺……挺好的。”辛祎掛了電話,轉(zhuǎn)身不讓弟弟看到眼淚。
第二天。
辛祎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旁聽席上有方玉的奶奶,爸爸,他們穿著樸實,眼淚汪汪。
“法官,我們要這個蛇蝎心腸的畜牲死刑。”方爸爸沖了過去,還狠狠抓了辛祎的頭發(fā)。
辛祎的頭皮流血了,可是她不能哭,她不是罪人,只怕只有天知道。
“真是冷血動物,撞了人還一點不肯懺悔?!?p> 方玉沒有死,斷了幾根骨頭,失血比較多才昏迷的。
陪同人員把他們拉開,辛祎的臉被方爸爸用鞋子砸了,她的臉一陣抽搐。
“別擾亂秩序,快把人帶走?!?p> 旁人瞪著辛祎:“啊呸,真惡毒的賤人。被甩了還要撞別人,怪不得有錢也得不到愛。”
“這種女的就是沒教養(yǎng),惡心?!?p> 這段日子,辛祎被一些女囚犯打耳光,吐口水。
“老娘最看不起你這種毒婦了?!?p> “有錢人都沒有好東西?!?p> “打死你打死你。”
辛祎知道反抗不了,只能在黑暗里煎熬。
如果不是為了家人,不是為了有一天給自己洗刷冤屈,她早就不想活了。
這些打她的人有的是“正義”,有的是受過委屈仇視有錢人,找個機會發(fā)泄罷了。
天冷颼颼的,辛祎感覺冬天來了。
她這輩子是不是注定活在地獄里?
她愛的導演行業(yè),也沒辦法接觸了,她被最愛的人送到了監(jiān)獄里。
辛祎的心還在流血,她好想出去。
也不知道方玉醒了沒有,她肯定會幫自己的。
她們兩個人是去孤兒院做義工認識的,小玉是很善良的女孩子。
司宸家與辛祎家是世家,兩個人在十八歲的時候有婚約。
司宸對辛祎不冷不熱,三年前身邊多了一個秘書,就是方玉。
辛祎和方玉有時間就逛街,吃飯,方玉自立自強總是AA。
方玉初中畢業(yè)就不讀書了,還給家里匯錢,家里比較重男輕女。
夜深了。
辛祎的布鞋已經(jīng)開裂了,她整個人很冷很冷,臉上衣領(lǐng)沒有了血色。
她害怕天亮,天黑了雖然冷,好歹不被人欺負。
只要天亮,女犯人就會想辦法打她,她好害怕。
二十三年了,她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寶,居然落得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