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小聞言低下頭不做聲了,樓織婳扶著袁小小過了門檻,安置她在椅子上坐好,自己也挨著她落座,這才望向蔣梅兒。
“原本我也是想著應是萍姑娘去為世子爺填這第一捧土,只是妹妹有所不知,今日出了些狀況,只怕這第一捧土是輪不到萍姑娘了?!?p> 樓織婳的語氣很是平和,面上也帶著些許的遺憾。
蔣梅兒卻是一怔,立刻起身走到樓織婳面前,敷衍的行了一個禮問道:“娘娘這話是怎么說的,誰不知道除了她肚里這個,世子爺可就我們萍兒一個閨女,這第一捧土輪不到她,還能是誰去填?!”
樓織婳伸手去拉蔣梅兒的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妹妹稍安勿躁,且坐下,聽我慢慢和你說,萍姑娘,你也別跪著了,出去找水蓮,叫她帶你去歇晌午覺吧!”
霍云萍閃爍著一雙怯生生的眸子看了一眼樓織婳又去看她的母親,蔣梅兒朝女兒點了點頭,水蓮就侯在門外,她倒也不擔心她獨個出去會有什么閃失。
霍云萍離開后,樓織婳才開口道:“方才妹妹進來之前,發(fā)生了一件事,這靈堂里闖進來一個小丫頭,看上去能有十六七歲的樣子,抄著一口北地口音,開口就喚世子爺?shù)?,這事若是屬實,那……”
“嗐!姐姐也真是輕信人,我們侯府發(fā)生這么大的事,難免一些有心人想要從中作亂,世子爺一生正身,怎會在外面有這么大個女兒我們卻不知道的?!”蔣梅兒不以為然的道。
樓織婳垂下眼簾,紅腫的眼圈里含了淚,低聲道:“也是我沒福氣,若是能在正經(jīng)年紀給世子爺開枝散葉,如今怕是也有十五六歲大了。”
蔣梅兒一聽,眉梢難以自制的微微上調,口中卻道:“姐姐何必自擾,以姐姐的身份,若肯開口說從哪只旁系過繼一個,他們還不都得上趕著把孩子送來給您?!”
樓織婳舉起帕子抹了抹眼淚,嘆了口氣道:“不說這些了,既然都來了,就一起陪世子爺坐會兒吧,現(xiàn)在即便心中悲慟也都忍著些,留些力氣,別等正式舉喪的時候反倒沒力氣哭了?!?p> 蔣梅兒一邊用帕子擦著臉,一邊應了一聲:“娘娘說的是!”
袁小小自始至終始終望著霍徑庭的棺木出神,臉上沒有見多少悲切,只是臉色有些蒼白,那雙大大的眼睛里沒有她這個年紀的女子該有的神采。
霍櫻順著自己翻墻進來的老路又翻了出去,尋思著這霍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從宮里出來,她只好摸著扁扁的肚皮在街上瞎晃,看見一家酒樓,因為已經(jīng)過了飯點,此刻里面并沒有很多的食客,以霍櫻的經(jīng)驗來說,這個時候,后廚正忙著洗刷碗碟,是以跨步走了進去。
小二見霍櫻一身打扮,立刻把她和每天趁伙計們忙亂偷偷溜進店圍著客人討錢的乞丐劃為一類,揚起手中擦桌子抹布就朝著霍櫻的身上招呼過來:“出去!出去!再來當心揍你!”
霍櫻本能的往旁邊一躲,然后伸手一把拽住抹布,動作奇快的在小二的脖頸上一繞,又往懷中一帶,那小二剛想松開抹布自救,卻被霍櫻搶先一步按住了拿著抹布的那只手。
“你放開!再不放開,我……我報官啦!”小二的胳膊被抹布帶著反擰在背后,脖子又被抹布纏住,一邊是疼,一邊是窒息,漲紅著一張臉齜牙咧嘴的還在威脅霍櫻。
霍櫻蹙眉不解道:“你先打我的,打不過就報官,是何道理?!”
“你們這些要飯的,天天來我們酒樓攪擾客人們用飯,我將你趕出去,已經(jīng)算是客氣的,官爺來了自然也是向著我的!”小二仍舊很硬氣。
此時聽到動靜的其他伙計都放下手中的活計圍了過來,但是看霍櫻制住小二的手法,都明白霍櫻是個練家子,沒人敢輕舉妄動。
“這位姑娘,咱們有話好好說,勞您駕先把人放開,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誤會,咱們坐下來好好說。”一個看上去很文氣的中年男人扒開人群走上前,先是上下打量了霍櫻一番,然后才堆起一個笑臉和顏悅色的說道。
霍櫻看了那中年男人一眼,點了點頭,手下一松,那小二猛地順暢了一口氣,引得一陣嗆咳,一邊幾個伙計連忙將他扶住。
中年男人見自己的人被救下,臉色立刻變了:“來人!報官!”
霍櫻猛地一怔,她實在不能理解一個人的臉,怎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變得這么徹底,隨即大步跨到一張空桌前,將破布條綁著的兵器往桌面上一拍,脆聲道:“報官就報官!報!”
一眾伙計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那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反倒有些為難了。
他本是想用報官將霍櫻嚇走也就算了,卻沒想到還真是碰上了一個硬茬,這下騎虎難下了。
不報吧,眼下下不來臺,報吧,芝麻大的小事,甚至還真有可能是他們自己人鬧了烏龍,報了官,少不得也要被官爺們一頓斥責。
思來想去,他一咬牙:“這次便先饒了你,下次再敢來鬧事,必定將你交給官爺們懲治!”
霍櫻卻不為所動:“報官!言而有信,說報官!就必須報官!”
中年男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心里思忖著對策。
“路掌柜,怎么回事?!”
一樓唯一一間雅間的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身著玄色勁裝的年輕男子,他斜斜的靠在門框上,下吧朝著霍櫻的方向揚了揚開口問道。
被稱作掌柜的中年男人見了那年輕男子,立刻又換上了另一張面孔,滿臉堆著笑,恨不能臉上的每一道褶子都能起到諂媚的作用,作揖道:“真是罪過,驚擾了二位貴人敘話,小人這就解決!這就解決!”
“小丫頭!你不是要報官么?!在下不才,但也勉強算得上一個官,說說吧!你有什么冤情?!”那年輕男子沒理會路掌柜,反倒是抄著手輕飄飄的走到了霍櫻的對面坐了下來。
莫西顧
小顧同志:啦啦啦,新角色粗線啦!是誰呢?!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