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嘿嘿一笑,將紙袋往我的方向更推進一些道:“這不是按照老規(guī)矩來嘛,一點小小的心意?!?p> 我心里明了,他這是賄賂齊靈蕓想讓齊靈蕓幫著在肖毅這邊做什么事情,看他熟門熟路的模樣,想必以前他沒少這么干,我攪拌著咖啡,眼睛不看他:“你需要我做什么?”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先那個項目不給我做也就算了,如今很多客戶也不跟我合作了。”
“這跟肖毅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些客戶以前都是肖毅介紹的,他們很多業(yè)務(wù)也都跟肖毅的公司有上下合作關(guān)系,利益都挺大,我想讓肖毅幫我說說好話,打點打點?!?p> 我抬眼再看了看袋子里的錢語氣有些輕蔑:“你拿這么點錢就想要肖毅打點,打發(fā)要飯的還差不多吧!”
陳剛臉色微變,但還是堆著笑,神情卑微到了極點,我看著陳剛,從心底里嫌棄他,也不知道以前是有多瞎才會喜歡上他。
只見陳剛搓了搓手,嘴角笑著道:“是是是,我知道這次的價錢可能有些多,這只是我的定金,事成之后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的?!?p> 我看著那袋裝滿了現(xiàn)金的錢,雖然現(xiàn)在的我并不缺錢,但這錢我終究還是拿了,不過他托我辦的事情我卻一直沒有去辦。
晚上肖毅又是加班,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他滿臉疲倦,但還是去洗了澡躺在了床上。我看著肖毅,故作輕松地跟他提了一下陳剛約我出去給我受賄的事情。
肖毅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了,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滿臉寫著疲倦,但他的聲音還很清醒,一點也沒有想睡的痕跡。
“這錢,你拿了嗎?”
“你覺得我該不該拿?”
“拿唄,有人送錢就要拿,更何況這錢還是你應(yīng)該拿的。你且再等等,捏死陳剛對我來說就如捏死一只螞蟻容易,只是我需要時間?!?p> 我盯著他的臉,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肖毅的臉上有些動容,眼底浮現(xiàn)異樣的光芒。但他始終記得我們的約定,忍了忍,終于也沒有對我動手。
我心里暗暗點頭,對他的這個態(tài)度很是滿意:“你能幫他嗎?”
肖毅睜開眼睛,突然猛地從床上坐起身,臉色陰沉地看著我,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幫他?”
我點了點頭:“對,幫他!”
“為什么?你不是很恨他嗎?”
“就是恨他我才讓你幫他,現(xiàn)在還不是毀了他的時候。再說了,我還沒有去參加他跟傅青青的婚禮呢!”
肖毅愣在了原地,良久他才反應(yīng)過來,那原本陰沉的臉色逐漸恢復了些,看著我點了點頭:“好的,我都聽你的。”
這一晚,我睡的格外踏實。第二天,我將陳剛給我的錢存進了父親的賬戶里,這些年來我始終虧欠他們太多了,我應(yīng)該要補償他們。
又過了幾天,陳剛再一次約了我,我如期赴約,這一次的他很開心。
“靈蕓啊,這么多年的朋友我就知道你辦事是最可靠的。這是這次的酬勞,放心,絕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闭f著,陳剛遞給我比上次更大的袋子,這次我連看都懶得去看,也沒有推脫,給了我就直接收下。
“還有一件事,下個月我就要跟青青結(jié)婚了,到時候會邀請很多人,希望你和肖毅一起過來到時候給我撐撐場面啊!”
我低頭攪弄著咖啡,雖然我早已知道了這件事情,但原以為聽陳剛跟我說這個消息自己的心里或多或少會有感覺,但真當陳剛親口跟我說了這件事情之后,我的內(nèi)心卻是毫無波瀾。距離火災(zāi)發(fā)生也不過幾個月,我對陳剛卻已經(jīng)毫無感情可言了,或許我們兩個早就沒有感情了吧,一切都只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
“恭喜??!”我嘴角揚起恭喜他,抬頭看著他繼續(xù)問道:“你要結(jié)婚的事情憶柳的父母知道嗎?”
“他們還不知道,不過他們知道又如何,他們的女兒早已經(jīng)死了,兩個老不死的又能奈我何呢,現(xiàn)在可是我說了算?!?p> 我眼神黯了黯:“萬一他們得到了消息呢?畢竟憶柳才剛死不過兩個月而已。你這邊大張旗鼓地舉辦婚禮,真不怕她父母鬧事嗎?”
“哼!如果他們真的那么不識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标悇倫汉莺莸氐?。
“哦?你會怎么做?”我的手在桌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盡顯,但臉上卻還是保持著微笑看著陳剛問道。
陳剛嗤笑了一聲,臉上猙獰道:“我會讓他們嘗嘗牢獄之災(zāi)的味道,我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敢攪亂我的婚禮,到時候可就別怪我這個前女婿心狠了。”
“你一定要這么狠嗎?再怎么說他們也是憶柳的父母,你對憶柳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懷念?”
“一個已死的人有什么好懷念的。我愛的人是青青,而且青青真的很旺我,你看我現(xiàn)在順風順水的,這些都是以前徐憶柳不曾給我的東西,還時常壓榨我,就連她的父母也是一直都瞧不上我的。”
“但是她為了你放棄了工作,為了你做了家庭主婦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應(yīng)該有苦勞吧?”
“這些不都是她應(yīng)該做的嗎?”陳剛反問著我。
我突然語塞,心底里五味雜陳。原來自己以前的付出一直被他當成了理所應(yīng)當,原來自己一直被他視為阻礙了他前路發(fā)展的攔路虎,原來自己以前竟然這么瞎,真是害人又害己。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起身提出了告辭。陳剛看著我要走,匆匆地結(jié)了帳,說要送我回去,我拒絕了,他也沒有過多的勉強,在我再三拒絕之后,他拿著車鑰匙離開了。
我站在咖啡店門口,給嚴燁發(fā)了信息讓他過來接我,嚴燁來的很快,才一上車,我便將裝滿錢的紙袋扔給了嚴燁。
“會監(jiān)視人嗎?”
嚴燁被突如其來的錢給砸懵了,有些傻愣地看著我問道:“什么?”
我指了指他懷里的紙袋“剛這些是給你的酬勞,你替我監(jiān)視一個人?!?p> “誰?”
我打開手機,在齊靈蕓以前發(fā)的朋友圈里找到了一起出游的集體照,在集體照里找到了陳剛,我放大了陳剛給嚴燁看:“就是這個人,我要你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然后告訴我。”
嚴燁眼神奇怪地看著我:“這個人不就是上次跟你打招呼的那個人嗎?”
我詫異地看著他:“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