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雪兒的旁邊站著一人,一身青衫,臉色得意,望著陸熹,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見勢頭差不多了,他撥開人群往前走去,學生們自動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季遠清這才注意到他,“山河?”
陳山河先是抬手示意學生們停下,等聲音小下去后才望向季遠清,質(zhì)問道:“山長,咱們書院能有今時今日不容易,您難道真要為了一個陸熹置所有學生于不顧嗎?”
季遠清蹙眉看著他,“你不是在家思過嗎?”
陳山河卻答非所問,他的目光在陸熹臉上一掃而過落在顧臨風身上,上前拱手道:“顧大公子,我想菁英堂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懷疑任何一個學生的,對嗎?”
顧臨風看了一臉淡定的陸熹一眼,微一點頭,“這是自然?!?p> 陳山河便望向季遠清,臉上帶著懷念,“山長,山河在紅山十多年了,一直敬仰山長您的學識和為人處世,可您近日的行為已經(jīng)不是山河當初認識的那個山長了,山河……”
他像是不忍再說下去,可還是開口道:“山河自愿辭去紅山書院夫子的職務,請您恩準!”
學生們一陣嘩然。
“陳夫子您不能走!”
“您走了我們怎么辦啊?”
“就是??!”
……
陳山河仿佛不忍心看他們?nèi)绱送炝糇约海ゎ^看向一邊,一臉迫不得已的神色。
季遠清嘴角掛著冷笑,“既然你自請離去,也省的我多費口舌了,我準了!”
陳山河錯愕地抬頭望著他,腿側(cè)的雙手不由攥了起來。
季遠清這話的意思是早就已經(jīng)不想用他了?當著這么多學生的面,這是把他的臉和尊嚴放在地上踩踏??!
他頓時氣的拂袖而去。
“山長,不能讓陳夫子走,陳夫子走了我們也走!”不知道哪個學生高聲喊道。
一呼百應,不少學生跟著響應。
季遠清不以為忤,臉色威嚴地看著他們:“紅山書院不歡迎落井下石以訛傳訛不辨是非的學生!”
他如此態(tài)度倒讓剛才說話的學生躊躇起來。
夜西沉抬眼看向陸熹,見她始終面色平靜,仿佛事不關己,不由嘴角微揚。
他望了那些學生一眼,問她:“陸熹,你可有作弊?”
陸熹不明白他怎么會多管閑事,疑惑地看著他,“沒有?!?p> 夜西沉點點頭,“菁英堂閱卷人員在你的卷子上發(fā)現(xiàn)了加減法口訣,你當如何解釋?”
這算是變相告訴她到底為什么會懷疑她作弊了。
陸熹嘴角一勾,沒想到陷害她的人用的是這么拙劣的手法。
所有人都盯著她看,等著她給一個說法。
只見她目光微微轉(zhuǎn)動,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抬腳走向玉斕逸。
玉斕逸一臉茫然地看著她走近,原以為她是有事要請自己幫忙,卻沒想到她卻繞著自己繞起圈來。
他一頭霧水地問她,“你,你干嘛?”
所有人都是一臉疑惑地看著陸熹。
就連夜西沉和顧臨風也都面帶不解。
陸熹繞著玉斕逸走了兩三圈后在他面前站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位公子,請你把我的簪子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