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菱沒問她為什么攆人,而是很感興趣地道:“那我倒想聽聽她如何道歉了。”
孫嬤嬤見她有這個興致陸熹又沒反對,一臉笑意的出去領(lǐng)了柳如湘進來。
說起來這還是柳如湘第一次這么近的看到云菱,她神色恭敬地給云菱見了禮,“湘兒見過夫人?!?p> 云菱微微頷首,也沒讓她坐,詢問地看著她。
“是這樣的,”柳如湘滿臉歉意地看了一眼陸熹,“我院里的丫鬟惹熹兒生氣了,我已經(jīng)讓人將她打了三十板子攆出去了?!?p>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去看陸熹的神色,似乎很怕她不滿意一樣。
三十板子……
云菱心中微驚,也不知道這三十板子是真打還假打,要是真打,半條命差不多去了。
攆出府得不到及時醫(yī)治,只怕真會沒命。
陸熹也微微揚眉,望向柳如湘,“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怪你治下不嚴了。”
柳如湘神色僵硬地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p> 說完她便微微福身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神色卻一瞬間變得陰沉下來,明明是她陸熹越俎代庖,問都不問她一聲就將她的丫鬟攆出去,要不是別的丫鬟看見了告訴她,她還被蒙在骨子里。
她伏低做小的來道歉,是為了給她個下馬威,沒想到她還真蹬鼻子上臉了,毫不心虛的接受,還敢明里暗里說她治下不嚴?
云菱倒是管理下人有方,可她自己卻不潔身自好,把野男人都引家里來了,還不準人說。
哼,她就不信老爺真的不在乎,等著瞧吧,遲早有一天這云菱要把夫人的位子讓給自己!
她一出清風院,丫鬟春桃就迎了過來,滿臉急色地道:“夫人,春柳在外面暈過去了,二小姐怎么說?”
春柳就是被打了三十板子攆出去的丫鬟,拖出去時已經(jīng)沒了半條命了,站都站不住了。
夫人說讓她在外面堅持一會兒,她過來跟二小姐求情把她留下。
柳如湘神色無奈道:“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你也知道,其他人昨日就被二小姐攆出去了。是我好不容易勸了管家才暫時把春柳留下來的。原以為打她一頓就能讓二小姐消氣同意把她留在府里,可沒想到二小姐她……”
她搖搖頭,神色自責地嘆了口氣,“都怪我無用,護不住她。”
春桃忙道:“夫人不用自責,這不是夫人的錯,都是二小姐……”
柳如湘猛的握住她的手,看了身后的清風院一眼,低聲警告道:“你也想被攆出去不成?”
春桃猛然一驚,想到春柳那血肉模糊的樣子,臉色微微發(fā)白。
柳如湘搖搖頭,一臉疲憊的向著自己的沁芳院走去。
春桃望著清風院,目光充滿了怨毒之色。
春柳是孤兒,出府也無人接應(yīng)和投靠,又受了那么重的傷,估計是活不成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利用她的死幫夫人一把,而且還能為她報仇!
——
食客居內(nèi),顧臨風到的有點早,一進來就被伙計領(lǐng)到了陸珂事先訂下的包廂。
他是從皇家書院過來的,昨日見過陸熹之后,他對提高算術(shù)的趣味性充滿了興趣,為此特地去皇家書院找之前的幾位同仁聊了聊。
出來便直接來了食客居。
樓下,陸熹一進來就看到喻錦州人從柜臺后面神色緊張地探出頭來,望著樓梯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