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此刻的晏竹塵真想弄死祁宸冥。
不請自來的是他,討茶的是他,結果……放過來嫌棄他。
做人……太難了??!
兩人同時沉默,
許久后,祁宸冥輕輕放下茶杯,抬頭望著不遠處長得茂盛的藥草。
頓然,他開口道:“竹塵,一轉眼,我們認識也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但卻足矣讓一人了解另一人。
“是?。∥覀兿嘧R十五年卻不及一個你剛認識一年不到的小丫頭感情好。”
晏竹塵的語氣要有多酸就有多酸。
祁宸冥開口輕笑了幾聲,繼續(xù)道:“聽你這語氣很不爽?!”
晏竹塵側頭一笑:“哪敢!”
兩人隔空對視,祁宸冥陡然認真起來,“竹塵,你是我患難與共、出生入死的兄弟,別背叛我?”
晏竹塵嘟嚕一頓,心跳驟停一下,勾起嘴角一抹笑容,堅定回道:“我怎么可能回背叛你,就算要,你早就死了?!?p> 祁宸冥微微一笑,
看來是他多想了。
今日,祁宸冥去驛站遇上祁呈風,兩人擦肩而過時,只見他陰翳一笑,
湊到祁宸冥的耳畔,輕聲道:“原來,我們征戰(zhàn)沙場的戰(zhàn)王殿下身側也有異心之人,就不怕什么時候戰(zhàn)死沙場?!?p> 說完,他就一陣狂笑離開。
一但心中被種下一棵懷疑的種子,心中便會猜忌萬分。
他也不知為何心中第一想的人是晏竹塵。
或許,心中很害怕那背叛之人,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而竹悠蕁在他心中是個意外,無論他背不背叛自己,他都會將她死死困在身旁。
但他,真的不能忍受身旁最親的人背叛自己……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祁宸冥就主動離開。
看著祁宸冥的身影消失在竹林拐角處,晏竹塵才松開自己緊握的左手。
手心中早已虛汗淋漓。
祁宸冥,為了我倆的兄弟情,我會將那個秘密永藏于心,隨著尸骨入黃土。
……
悄無聲息的夜半三更,雪隱族——
一道黑影飛快朝相生院跑去。
悄悄落入竹悠蕁的房中,毫無一人發(fā)覺。
此時此刻,竹悠蕁因整日的勞累,正睡的十分安熟。
那一道身影走近床頭,一把匕首從手中展出,那人輕輕一笑,匕首迅速向竹悠蕁刺去。
誰知竹悠蕁一個翻身,將腰間系著的白玉露了出來,瞬間一道光閃過。
那人被擊退幾步,一口鮮血吐出。
門外巡邏士兵腳步急忙走來,黑影只好迅速施法離開。
黑影剛走,語蘭就立即出現(xiàn)在房中,望著地上的鮮血,皺了皺眉。
走至床頭撫摸著竹悠蕁的眉頭,輕聲道:“公主,語蘭定會好好護著您?!?p> 話落,語蘭的身影消失不見,而門卻被竹御澈急忙推開。
他走上前見竹悠蕁安心入睡,不由松了一口氣。
見到地上的鮮血,他握緊拳頭,剛才他就隱隱約約感受來自無月州那股力量,看來,那股力量已經(jīng)潛入雪隱族了。
竹御澈走出門,對著院中候著的士兵,下令道:“即日起,重兵守護相生院。”
“是!”
一聲令下,士兵立即行動,一隊人整軍留守相生院。
竹御澈在環(huán)顧四周查看一番,見四周安定,才敢放心離開。
雖然不知道為何無月州的那一股力量為何總是朝蕁兒動手,
但,若有人敢傷他妹妹,不管是誰都得死。
……
然而,與此同時,朔國溢州城中戰(zhàn)王府——
睡夢之中的祁宸冥猛然一驚醒,心越跳越慌,慌得他有些心痛。
無奈之下,祁宸冥只好起身,走到床前,按著自己的心口處,抬頭望著那皎潔的月光。
不知為何,這一刻他想見他的小姑娘了,很想很想……不僅僅只是心想,身體……全身上下都在想。
那突然襲來的驚慌漸漸消失。
祁宸冥輕輕一笑,自言到:“悠兒,我想你了?!?p> ……
竹悠蕁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在雪隱族被一股不知明的力量殺了,祁宸冥依舊苦苦等待著她回去,夢中祁宸冥每日深夜總是獨自一人站在窗前,自言一句:悠兒,我想你了。
可夢中的她怎么也觸碰不到他,無論她怎么呼喚,祁宸冥絲毫沒有反應,看不見她、聽不到她說的得話、感受不到她的氣息。
漸漸地,祁宸冥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眼底的失望越來越多……
見他眼底失落,暗自神傷,竹悠蕁猛然驚醒。
急忙坐起身來,突然一下的動作將不遠處坐在桌前打著瞌睡的竹修郁嚇了一跳。
他迷糊之中站起身來,迅速施法現(xiàn)出自己的佩劍。
待他睜大眼看清四周并無動靜時,卻聽到一陣嘲笑,從床邊傳來。
竹修郁收回佩劍,瞪了她一眼,伸了伸懶腰。
坐在凳子上,盯著竹悠蕁,道:“睡得跟頭豬似的,連自己房中有刺客來都不知道,要不是你二哥我,你現(xiàn)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
竹悠蕁朝竹修郁,翻了翻白眼,以為竹修郁是故意嚇嚇她,誰知,自己抬眼就看見不遠處已經(jīng)干了的血跡。
霎時一頓,許久后,她才不確定的問道:“二哥,真的有刺客?”
見她呆呆地模樣,竹修郁直接回道:“大哥昨晚察覺有些不妙,他趕來時,那人已經(jīng)逃了,而你就在床上呼呼大睡,不過,最奇怪的是那人為何會被傷,大哥也不知道。”
話完,他抬頭,就見竹悠蕁死死地盯著自己。
突然嚇了一跳,只見竹悠蕁一邊搖著頭,一邊開口道:
“二哥,我最近太觸霉頭了,接二連三被刺殺?!?p> 竹修郁咧嘴一笑,片刻后收笑,開口道:“就你惹的那些禍,要不是有我們替你兜著,你仇家遍地都是,何止這幾下刺殺?!?p> 語氣之中竟是滿滿的嫌棄,還參雜著一絲無奈。
竹悠蕁朝他吐了吐舌頭,反駁著:“我闖禍都是有原因的。”
竹修郁一臉不相信的轉過頭,沉默不語。
“……”
竹悠蕁起身,邊穿著鞋,邊問:“大哥有發(fā)現(xiàn)這是哪一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