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日將祈愿的尸身送到約定的山洞內(nèi)后,趕回夏府時。夏武玥剛從京城趕回,守在夏由柯床邊,旁邊是鐘叔在解釋這幾日的經(jīng)過。
“長公主。”
“由柯糊涂,你們怎么能由著他!從豐源縣趕到京城已用過日行千里,攻城中由柯又用了多少精力,拿到玉璽他便消失不見,想是又用日行千里的法術(shù)從京城飛了回來。你們竟還讓他抱著那村婦的尸體哭了三天三夜!”
咬牙切齒,美艷的容貌此時仿若夜叉。
鐘叔和河日在后,低著頭,不發(fā)一言。
那村婦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竟能讓由柯對她用情甚深。要是,知道祈愿真的死了,他會不會永遠(yuǎn)都不再理會我了。
夏武玥淡淡觀察著祈愿的房間,房中擺件沒有一件是金銀珠寶,所有家具都選用了中庸低調(diào)的款式,除了自己身上的香氣,感受不到任何脂粉香味。
還有,雖看不見一點血跡,血腥味卻如濃重的霧氣般彌漫在房間內(nèi)。
賤婦!三個婢女失蹤,所以是三個孩子?竟能成功生下人胎,難道由柯真的找到陳靖姑了?
半月后,山辰回到夏府,一入門,看到身形苗條的祈愿在指揮下人安放堆放在前廳的新家具,一副得意又高傲的樣子。
又驚又喜,山辰跑到祈愿身后跪下,“夫人,您如何活過來了?!”
“祈愿”轉(zhuǎn)身,“原來是山辰。河日把困在棺木里的我救回來了。你幫我看看,這些家具,可還行?”
山辰環(huán)視一圈,“夫人醒來甚好,估計大人這幾日也能恢復(fù)的差不多了。這些家具……都是夫人采買的?”夫人如何品性大變,現(xiàn)全國新建,還舍得買這些高檔貨。
“甚好,甚好?!鄙匠教ь^,憨笑以應(yīng)。
“娘~啊,夫人!大人醒過來了。”一個婢女從后院跑入前廳。
祈愿踏入房門,撞入夏由柯憤怒的眼神中,祈愿未察覺出床邊鐘叔的眼神,又往床的方向走了幾步。
鐘叔從看到夏由柯醒來的欣喜,到夏由柯看到“祈愿”后狂怒的心急如焚,再到看到“祈愿”媚笑著走向夏由柯的失望。終日棺材臉的鐘叔熱演了新版表情三件套,都未能喚醒“祈愿”。
不要輕舉妄動?。?p> 床邊,夏由柯一個響指,白皙的手上青筋突起,抓住床沿,眼中似有藍(lán)火跳躍。無聲的藍(lán)“火”從上而下,籠罩了“祈愿”。
山辰在祈愿后幾步走近房間,映入眼球的是祈愿半懸浮于空中的景象,身邊空氣呈現(xiàn)異樣的藍(lán)色。
未究明是什么原因,山辰想沖進(jìn)去將祈愿救下來,不防被從屋頂無聲降落的星云手刀劈在后脖頸上,眼前一片黑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p> “祈愿”懸在半空中,雙腳亂蹬,踢倒了身旁的圓凳。身邊籠罩的藍(lán)火無聲無形,周邊的家具擺飾沒有受到影響,只有“祈愿”像被從里面開始燃燒一般,神情痛苦,雙腳亂蹬,雙手按壓在胸前。
“我是祈愿啊,夏可,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夏由柯抬起眼皮,薄唇微揚,“一只畜生!怎敢與我娘子相提并論?!?p> 夏武玥感到冷意從腰脊處散發(fā),直通靈霄,口中噴出鮮血,一點鮮血和清液掛在紅艷的唇角,尖細(xì)的聲音從身體里發(fā)出,容顏扭曲。
“呵呵呵呵呵~我不是祈愿,這世上再無祈愿!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掌握了這個國家,就能和這個賤婦長相廝守了嗎?”
又一個響指。
藍(lán)“火”中冒出不知是煙氣還是霧氣,夏武玥再也發(fā)不出聲音,一點一點變成碎片,一點一點變成不可分辨的灰末。
夏武玥曾經(jīng)懸浮的地板上,沒有一點痕跡,仿佛從未存在一般。
一室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