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綠洲
撲了一嘴雪的王歡喜十分低落,這雪根本不是酸奶味的,她氣呼呼的爬起來,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J為自己睡著或者昏倒了,正在做一個很清晰的夢。
這片雪原看起來十分純潔無暇,所望之處沒有其他人類的身影,王歡喜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并不想很快清醒,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原中,感受著四下無人的靜謐。
忽然王歡喜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金色的文字框,她驚奇的看著這一切,覺著自己的夢的配置真是太高大上了。
【歡迎來到雪原世界,請選擇您的陣營】
【定居者or遷徙者】
【雪原世界有可怖的風(fēng)暴,和強大的獸類,多數(shù)人們居無定所四處遷徙,然而又一種人自稱定居者,他們世世代代駐守在一片區(qū)域,試圖開墾出一片能種植谷物的綠洲。綠洲人為抗擊毀天滅地的暴風(fēng)雪和殘暴的野獸,筑起城墻建造防風(fēng)林,百年過去城池已初具規(guī)模?!?p> 王歡喜呆住了,雖然她總是在發(fā)呆的時候瞎想些不現(xiàn)實的東西,可從沒想過這樣生動而具有挑戰(zhàn)性的情節(jié)。她一點也不想面對這樣未知的東西,下意識的退縮,她試圖叫醒自己,“王歡喜,醒醒,醒醒。”
然而并沒有用,喊了一段時間,她還站在雪原中,甚至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請選擇您的陣營】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又重復(fù)了一遍,王歡喜嚇得一抖。
“我想回去,你是誰,讓我回去好么?”
她怯懦的聲音在風(fēng)雪中微不可聽,【請選擇您的陣營】
王歡喜嚇哭了,她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可控,“我選定居,定居者。”安穩(wěn)的守著一個地方總比四處漂泊的好,王歡喜膽小到想窩在一個地方永遠不出來。
忽然眼前景象一花,她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個高大的城墻下,足足有幾十米不知用什么壘起的城墻,想必這就是定居者的領(lǐng)地了。
但之后要做什么王歡喜一概不知,她淚痕還沒干,急得手足無措。
“歡喜,你怎么跑外面去了,不知道風(fēng)暴要來了嗎?”王歡喜愣愣的看過去,遠處的墻體上開了一個小門,有一個高挑的少女朝她跑來。
【任務(wù)一,守護綠洲,任務(wù)獎勵“進化”能力一份?!?p> 又是這個金色的文字框,王歡喜用手摸了摸,根本摸不到實體,就好像一個投影。
隨著這少女的靠近王歡喜看到了頂在少女頭上的字,【阿爾娜】
“!!”阿爾娜拉著還發(fā)愣的王歡喜跑回了城墻內(nèi),王歡喜沒來得及看那小門是什么樣就被拉著跑到更遠處。
“防風(fēng)林已經(jīng)被毀的差不多了,族長說墻也撐不了多久,我們必須躲到地下去,等待風(fēng)雪過去再重建城墻?!?p> 一直以來王歡喜就為自己的身高自卑,沒想到站直了竟只到阿爾娜胸口,這時候被拉起來跑就像是一個大包裹被拉著,她腳都離地了。
終于來到了地下避難處,王歡喜喘得不行,攤在地上很快的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輕輕搖醒,阿爾娜眼圈通紅的看著她,想說什么又合上嘴。
“阿爾娜……”這是一種能夠傳染的情緒,阿爾娜的悲傷讓王歡喜感同身受。
阿爾娜搖了搖頭將眼淚憋回去,拉著王歡喜走出了地下隧道。
出來后,王歡喜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即使是在高緯度地區(qū),她也從未見到過如此規(guī)模的暴風(fēng)雪,她們從定居一族鏟出的通道里出來,周圍地面的積雪足足有兩人高,數(shù)百人從早上一直開墾到晚上,也就清出來綠洲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遠處的城墻倒了一片,倒是還有一些屹立著的墻體,卻也是破損嚴(yán)重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修復(fù)。
王歡喜原本的性格和心理疾病導(dǎo)致了她一直拒絕改變、拒絕交流,這些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很難感受到什么強烈的情感。
這群定居者們都神情嚴(yán)肅,青壯們用著全身力氣清理冰雪,婦孺?zhèn)儎t架起大鍋住著熱湯或者整理被暴雪掩埋后的物品,一刻不停的做強有力的后勤保障。還有一些進化者們在修筑圍墻,那些一躍幾十米或者能一手抬起大石的神人,王歡喜只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氣氛讓她不由自主的加入其中,能搭一把手就搭一把手,這邊端一下木碗,那邊整理一下木柜,沒怎么注意時間,抬起頭竟然已經(jīng)圓月高升,夜半之時。
王歡喜從未感覺如此充實過,她累的癱坐在地上,阿爾娜端來兩碗熱湯,和她一同坐下。
“歡喜,我有時候不知道守在這里的意義?!?p> 王歡喜認真聽著,她一向是很好的傾聽者。
“每次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城池總會被無情的毀掉,我只能在旁邊看著族人們的心血一點點湮滅,不知道這樣一代代無用的堅持有什么意義。如果我能進化就好了……”
王歡喜沉默,她不知怎么來到這里,更不知道如何回去,兩人憂慮的事情不同卻意外的抱有同樣的哀傷。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人們就勞作起來,王歡喜渾身酸痛跟在人群后,無比艱難的繼續(xù)幫忙。
為了逃避現(xiàn)實,王歡喜每天把自己累的不能思考,她勤勤懇懇的跟著綠洲的人們一起清雪筑墻,終于積雪被徹底清理,墻壁快要修復(fù)好。
“歡喜,你上來看看,這里特別好看?!卑柲日驹趬︻^叫她,王歡喜微笑,阿爾娜從不逼迫她說話,也不會干預(yù)她做任何事,有限的接觸也都是溫和的善意,這么長時間以來,王歡喜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了朋友。她見阿爾娜朝她招手,便順著繩梯爬上去,冰天雪地中大量的體力勞動讓王歡喜的身體強健許多。
“歡喜,如果能選擇的話我愿意做一只鳥,就什么也不管自由自在的飛,也不跟著族群,不考慮后代。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自私呀?!?p> “不會?!蓖鯕g喜在心里回答她,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遠方,發(fā)現(xiàn)墻頭的視野真的非常好,她倆在輪班空出的時間又來了幾次,不遠處是一片殘破的防風(fēng)林,種植的是生命力最頑強的堅木,這里的人告訴王歡喜,只要有一絲喘息時間,堅木也能頑強的活下去,堅韌的挺立在風(fēng)雪中為綠洲抵擋大部分風(fēng)雪。
王歡喜終于找到了在家里的感覺,她坐在墻上,目光散落在虛空之中,思緒飄呀飄不知去了何處,直到墻體忽然開始震動,王歡喜差點沒穩(wěn)住掉下去。
“那……那里是什么?”驚懼之下,王歡喜磕磕巴巴地問旁邊的少女,只見少女的瞳孔收縮又放大,顯然也嚇得不輕。
“獸群!大家快拿起武器,獸群來了!”
墻體還沒有修復(fù)完,這時候獸群沖過來一切都功虧一簣。
老族長卡爾吹響了集結(jié)的號角,綠洲內(nèi)不管男女老少都聚在他身邊,包括茫然的王歡喜。
“進化者們準(zhǔn)備好迎戰(zhàn),未進化者統(tǒng)統(tǒng)躲進地窖,如果一天后沒人回到地窖,未進化者就順著地道逃離這個地方?!崩峡柲抗饴湓谕鯕g喜一群人身上,想必這邊一群人就是未進化者了。
“現(xiàn)在,大家行動!”
“凈土永存,綠洲長青!”所有人喊出同一句口號,一瞬間王歡喜感覺自己胸口有熱血沸騰。
王歡喜跟著沒有進化的族人們將糧食和凍肉都搬到地窖,然后一個個躲進去,都安靜下來后,外面的廝殺聲格外的清晰。王歡喜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忽然臉色一變,她聲音顫抖,“阿爾娜不,不在這兒。”奇諾一愣,“是啊,阿爾娜怎么不在這兒,她去哪了?難道說!”
“阿爾娜不知道聽誰說生死之際能夠進化,她一定是去戰(zhàn)場了!”
“阿爾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