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現在不是”
仲涵先回趟班級，拿了一個袋子又帶季予汐來到籃球場。
“仲涵，你要打籃球啊？”季予汐問。
仲涵不說話，從袋子里拿出一個鞋盒，里面正是之前季予汐在商場看過的那雙鞋。
“你～這是？”季予汐有點驚訝。
“35號半，可以么？”仲涵拿著鞋蹲下來問。
“嗯～”
仲涵抬起季予汐的腳，小心翼翼地幫她換上新鞋子。季予汐低頭看著他，有種異樣的感覺在心中萌發(fā)。
“合適么？”仲涵問。
“嗯～剛剛好。你怎么知道我的鞋碼的？”季予汐記得當天并沒有告訴他自己確切的鞋碼。
“不重要，合適就好。”仲涵起身拿出籃球：“來，試試！”
“可是我真的一點都不會，從來沒玩過?！?p> “不是有我么？”仲涵一邊說一邊來了一記標準的三分，季予汐忍不住發(fā)出贊嘆。
“你這么厲害??！”
仲涵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來，你來試試！”說著把球扔給季予汐。
季予汐接到球，對仲涵略帶撒嬌的語氣說：“我可不可以不站這么遠？感覺我應該扔不了這么遠?！?p> 仲涵笑著默許。
季予汐雙手捧著籃球，一步一步向籃筐挪動，長舒一口氣，想了想又往前趟了幾步。
“你再往前挪就出去了?！敝俸χf。
季予汐嘿嘿的笑著，雙手托著籃球瞄準籃筐，使出全身力氣，只見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完美的避開了籃筐砸在籃板上，季予汐轉頭看仲涵，不想籃球被籃板反彈竟然按原軌道折回，剛好季予汐頭轉回來重重的砸在她的臉上。
季予汐覺得眼前一黑，隨后無數顆小星星在閃爍，她蹲在地上“啊”的叫了出來。
仲涵見狀馬上跑過來蹲在她面前，雙手捧起她的臉，瞬間驚呆了，他看見季予汐兩個鼻孔同時流著血。
“好痛！”季予汐委屈的看著仲涵說。
仲涵拿出紙巾，“別動，你鼻子流血了。”說著幫她擦掉臉上的血跡，然后將紙巾轉成兩個團團塞在她鼻孔里。
季予汐被他的舉動搞的喘不過氣，張嘴大口呼吸。
“這樣我怎么呼吸?。课掖贿^氣啦！”季予汐想拿掉紙團。
“別動，一會血止住了再拿下來！”仲涵有點命令的語氣說。
“我就說我不會，你非讓我投，還說什么有你呢！現在我弄成這樣，你要負責！”季予汐鼻子一陣陣酸。
仲涵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臉，隔了幾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好，我負責！”
說完，輕輕的摸摸她的頭，滿是寵溺。
季予汐被他溫柔的舉動弄的有些害羞，臉頰泛起一片紅暈。
耀眼的陽光下，兩個少年就這樣形成一幅美好的畫卷，只是，美好都是短暫的，很快，這冒著粉紅泡泡的美好畫面便被破壞了。
陸梓飛在遠處不知道盯了多久，此刻看見二人四目相對氛圍曖昧，立即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把打掉仲涵放在季予汐頭上的手。
仲涵因他的舉動瞬間怒火中燒，猛的起身用力的把他推開。
“你干嘛？”仲涵問。
“我才想問你在干嘛！”陸梓飛往上湊了一步大聲反問。
“關你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仲涵問。
“我是他男朋友！”陸梓飛想都不想回答。
季予汐聽他這么說馬上站起身，鉆到兩人中間。
“你們干嘛？不要這樣！”季予汐說。
仲涵看了一眼季予汐，問：“季予汐，他說你是他女朋友，你承認么？”
陸梓飛也在看著季予汐，他很希望季予汐能在這里當著這個人的面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是季予汐卻并未讓他遂愿。
“我～～我不是?！奔居柘肓讼雽﹃戣黠w說：“陸梓飛，你不要這樣說了，我～～我只把你當作好朋友，你不要這樣說讓別人誤會行么？”季予汐盡可能的語氣輕柔，她其實也很害怕這話會傷害到陸梓飛。
陸梓飛看著她，漸漸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季予汐，你這算是拒絕我了么？”
“陸梓飛，我～”
“好，我不是，那他是么？”陸梓飛指著仲涵問。
仲涵能想到季予汐的答案，他搶先一步說：“我現在不是！”
季予汐贊同的用力點點頭，但是陸梓飛聽的重點在“現在”兩個字上，他喃喃說：“現在不是，你的意思就是以后就說不準了？”
“以后的事誰都說不準！”仲涵說完，看了二人一眼，對季予汐說：“我先走了。別忘了周末的約定。”說完撿起籃球率先離開了。
陸梓飛還想說什么卻別季予汐搶了先：“陸梓飛，從認識開始，我就只把你當作好朋友，我們有很多共同話題，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遷就我對我很照顧，但是我也只是把這種照顧當作朋友之間正常的關心，也許是上天故意的，我們兩個人的家庭糾纏在這樣錯綜復雜的事件里，我曾想過，即使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我也不想失去你，但是我不想失去的是我的朋友陸梓飛，別無其他?！?p> 陸梓飛看著季予汐，眼圈不禁有些泛紅，但是依然勉強的笑著說：“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愿意做我女朋友，那～～我們能不能像以前一樣還做好朋友好同學？因為像你說的一樣，即使是朋友，我也不想失去你?！标戣黠w的語氣近乎請求。
季予汐在說出拒絕的話時心里何嘗不難過，這個男孩即使自己受到那么多的傷害依然對她沒有一點怨言，在她最難熬的那個夜里，是他給了自己最大的依靠和溫暖，但是她明白，不把話說清楚才是最他更大的傷害。
“當然，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陸梓飛，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好么？你之前告訴我讓我回到過去的樣子，我會努力回到曾經的季予汐，你也做回以前的陸梓飛好么？”季予汐繼續(xù)說：“我會努力抬起頭，勇敢的面對所有的流言蜚語，你也不要再墮落，好好上課，我們一起努力，可以么？”
陸梓飛用力的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繼續(xù)和季予汐在一起，縱然是以朋友的身份他也愿意，只是這份青春懵懂的感情怎能輕易的釋懷。
二人相視一笑，季予汐像以往一樣用小拳頭輕輕敲了一下陸梓飛的胸口，陸梓飛也笑著摸她的頭以示回應。
陸梓飛不是特長生，所以下午季予汐去上專業(yè)練習課的時候他在班級繼續(xù)上課。他回想今天自己的告白，又想起仲涵說的那句“我現在不是”，心里很不是滋味，直覺告訴他仲涵肯定是喜歡季予汐的，而他自己，即使答應了和季予汐繼續(xù)做好朋友但也只是緩兵之計，他在心里已經將仲涵當作了情敵，可是對于仲涵他根本不了解。
剛剛來到新的班級，除了季予汐和林妮他誰都不認識，于是他在后面拍拍坐在前面的男孩，男孩轉過頭。
“哈嘍同學，有耳機么？”他沒話找話的問。
坐在他前面的男孩叫鄭嚴，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
“蘋果的？”鄭嚴問。
“嗯，蘋果的?！?p> 鄭嚴從書桌里拿出耳機放在陸梓飛桌子上，陸梓飛道了聲謝趁機和他搭起話來：“我叫陸梓飛，從一中轉來的，你叫什么??？”
“鄭嚴，你好。”鄭嚴說。
“鄭嚴，你好。哎對了，你平時打籃球么？”
“打啊，你也打球??？你什么位置？水平咋樣？咱們馬上籃球賽了，有興趣么？”鄭嚴一聽陸梓飛對籃球感興趣眼睛有點發(fā)光，十三中每年都會有一次籃球比賽，以班成隊，鄭嚴所在的二班平均水平不低，但是沒有像仲涵那種專業(yè)練習的籃球生，所以即使三班平均水平低于自己，卻因為仲涵個人能力太突出以致去年的比賽還是幾分惜敗于三班。
“籃球賽？哎呦，這十三中就是不一樣，一中絕對不會拿出時間舉辦這種活動的，在一中，一切和學習無關的都是浪費時間，看來我來這真是對了！”陸梓飛笑著說。
“那你水平咋樣啊？”
“怎么說呢，放學約一場看看啊？”陸梓飛想了想又問：“哪個班級水平最高?。俊?p> “三班唄，他們班有仲涵，人家是二級水平，都有證的，去年要不是他最后兩分鐘連得了十一分咱們班就是冠軍了?！编崌勒Z氣明顯帶著遺憾。
“仲涵？就是個子挺高還染個黃頭發(fā)那小子？”陸梓飛裝作不知道故意問：“看他不像打得好的樣子啊。”
鄭嚴看著他笑了笑繼續(xù)說：“你看見他打球就知道了，確實挺牛，還有，人家長著一張帥臉，各班都有他粉絲，甚至和他們班比賽的時候對手班里還有迷妹兒反過來給他加油呢！不過你長得也不賴，你倆倒是可以PK一下。”
“哈哈，行，一會兒來一場，要是你們覺得我行，今年咱們班就會會三班，報去年的一箭之仇，我倒要看看這個仲涵到底多厲害。”陸梓飛對自己的籃球水平還是很有自信的，在一中好歹也是選出來代表學校參加過市級比賽的，更何況他正想找機會正面和仲涵較量一下。
“阿嚏～”正在訓練的仲涵打了個噴嚏，看來被人背后議論真的會有感覺。
仲涵是十三中籃球老師重點培養(yǎng)的對象，他的身體條件很不錯，186的身高雖然和專業(yè)的籃球運動員比起來不算高，但是打籃球來說也不算吃虧，他對籃球視之如命，在學校幾戶上課以外的所有時間都在籃球館。教練給他制定了很系統(tǒng)的訓練，無論是基本功還是力量他都是同齡中的佼佼者。
“仲涵，有人找你。”老師對正在做腰腹力量訓練的仲涵說。
赤膊上身的仲涵起身拿起因著NBA球星麥蒂名字的球衣套在身上，汗水浸透球衣勾勒出他堅實的胸肌和紋路明顯的八塊腹肌，他摔了摔發(fā)梢滴著汗的頭發(fā)，朝門口方向走去。
“你是？”站在仲涵面前的是一個高他半頭的男子，看年紀大概二十七八歲不會超過三十。仲涵看他的穿著就猜到這個人絕對是個搞體育的。
“我叫陳冬，是你媽給你找的提升教練，打聽到你們這個時間會在這訓練就直接過來了，我想看看你的基本功什么水平，這樣也方便我給你制定合適的訓練計劃。”原來這個人就是仲涵媽媽給他找的教練。
“哦，那跟我進來吧?！敝俸瓫]有多說什么，帶著陳冬進了籃球館。
陳冬剛進球館就直接脫了自己的運動外套，對仲涵說：“來啊，單挑一下！”
仲涵看著他，右邊嘴角上揚，伸手示意老師要了一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