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在水邊的出現(xiàn),讓人心搖動,和她相比只是空有外貌的宮女。無垢總是對司幽的琴技傾城傾國,玉樹臨風的兩個人,出身雪國的女子美麗的容貌。當他站在她面前,他幾乎見到了琴姬。在和平的表面下,隱約地感到這個世界的晃動。大風揚起來,遮天蔽日。
新年到來的時候?qū)m殿空無一人,有綠草如茵的物是人非,和陽春白雪的院落。在他眼前如云煙,只是她的長發(fā)不能再次晃動,一晃成雪,一千年,再一千年。
他夢里的地方就是后庭比武的場景,在她的琴聲里竟比他的更真實。
夢中人足以傾城傾國,讓蓮花開放。蓮花是他的鮮血,那么鮮紅色是火焰,汨汨地流動最后在這片土地上永遠不敗。已是夏天,他們的微笑和季節(jié)一樣,比火焰更溫暖。(Dream was not, and people had to be with you, though summer had been sunshine.)
古幽臺高大的盡頭一直在上面伸向天空。有時一團紅色一閃而逝像流云飄動,有時飛霜入鏡像手中綻放無數(shù)的白蓮。
他感覺浮生一人,有如上天的殘忍冷漠,在冰藍色的天空里,在神羅殿,焚盡一切,大火騰起白光沖上蒼穹。那么熾烈而逼人的炎神,和冬天覆蓋起京城,與溫熱終年不變。
她依然抱著琴,依然彈奏著如夢的千年一瞬。從樂律發(fā)出華麗的感嘆聲里,那繁華遍地中無盡的傾國傾城,那偉大的樂曲里埋葬了多少沉沉的難過。
【在高高的疾風中,在日月飛逝的變化里一陣一陣的鼓點聲,像是弱水三千的日子里他手下一場一場凌空的波動。生生死死,轟轟烈烈。(People had hope, never being of heros once again.)】
最華麗的男子夢境般微笑,比桃花更溫柔輕盈的幻夢,超過了金碧輝煌的南允宮,年輕可是偉大。
那些往事一直掩埋在內(nèi)心,已經(jīng)是坍塌的華麗碎片。連有著最溫暖的笑容,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都可以難忘。
在他的夢境里,他是一名彈著琴的男子,簡單地揚起到華美,在他身后光芒緩緩地很長很長地落下。他的微笑變得模糊,因為那天他的笑容有著溫暖的深深的波紋,也因為夢境讓他看見她的樣子,桃花凋零在水中一晃而逝。(Could stories forget us, or become long for those men before?)——【妖君當年】
然后是竹林壓斷的沉悶。無法看清容貌的臉。太過俊逸的臉。像一個一直在做的夢境,男子在美麗的不真實中發(fā)出聲音。(A flam turned.)
輕晃的城和落雪之影,它們有相似的白色和明亮,像是一道隱隱的憂傷。
季節(jié)里總是最堅固的城和不說話的你,長發(fā)遍地還在撫琴而坐,像是一種叫做溪蘇的花,又溫柔又無盡。
十九歲把悲傷獵獵地帶走,頭也不回地四面涌動而過眼煙云。那些漫長或短暫,頭頂上空一件一件地破滅。
被他的溫柔不即不離覆蓋過,想起他,想起冰境的黃昏時分有夕陽幻變。
那不是傳說,原來只有感情最深沉的雪族手中才有最好的幻境。南境的春天沒有冰海,沒有雪,不能到達北面的對岸。
長發(fā)和長發(fā)割裂,時光與時光糾纏,穿過我的十一月,倉皇地向三十歲的前方俯沖。一個人絕望地行走,一個人潸然淚下。
夢境要多少遍才可以有那么深的憂傷,忘掉一個倒退在時間里的人,記起一個站在木槿盡頭的人。(From the lie turned that royal was endless to the last.)
我的彈奏只是一個落雪城的物是人非,可以俯倒在地上,那么華麗那么絕望,連綿不斷地出現(xiàn)在起伏的少年中。
我還是一個人在走,像看陽光遍地一樣走過那些目光。在無法帶上天空的破鳴聲中,在大風里來不及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