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女爬行而來,盯著秦晟臉上帶著興奮與垂涎。
她迫不及待將長長的身體在虛空中圍著秦晟繞了一圈又一圈。腿肢晃動間,將秦晟全方位封住了,緊接著她將身體奮力收緊。
秦晟迅速將蘇清推送了出去,他悶哼一聲被蜈蚣女緊緊纏住了拉扯到了半空中,身上的血液在擠壓下洶涌流出,撒了一地。
隨著咯吱咯吱的骨節(jié)聲此起彼伏,那纏繞的密密麻麻肢節(jié)越收越緊。
蜈蚣女摟著秦晟,緊緊纏住他,纖長的舌頭帶著口水伸出,慢慢向秦晟臉上伸去,眼里盡是要將他拆吞入腹中的瘋狂。
“咳咳咳……秦~晟~咳咳……”擔心的看著秦晟,好不容易控制住心脈的蘇清咳嗽起來比剛才更嚴重了。
大口的心血不斷嘔出,撕心裂肺的痛意再次充斥胸腔,她清澈的眼里印著蜈蚣女摟著秦晟,雙眸被火星點燃,星星之火迅速燎原燃成一片。
仿佛又回到了剛來這個世界看到蘇父蘇母尸體的時候,那種活活將人溺死的無助感將蘇清深深吞噬。她怎么這么無用,極端的無助,怒意,叫囂著慢慢沖垮了蘇清的意志。
嘔出的心血蘊含濃厚純粹的陰氣,被胸口玉鎖吸收殆盡,那玉鎖變得越來越炙熱,似乎要焚盡世間的一切。
“別!”秦晟見她臉色蒼白又帶著病態(tài)的潮紅劇烈咳嗽著,急忙渾身一震,蜈蚣女的纏繞松動了不少。
他伸手摘下眼鏡,只見秦晟摘掉眼鏡,沒有那文縐縐的眼鏡壓制,整個人越發(fā)妖冶俊逸的不像人類。
人神共妒的冰冷面容上,褐色眸子沒了壓制如蛇瞳般妖異幽然,其內(nèi)金芒閃爍不時擴張收縮,散發(fā)著極致的魅惑氣息。盯著他的眼睛,那雙勾魂攝魄的雙眸像是讓人著迷的深淵,蜈蚣女停頓了下來,眼帶癡迷的看著秦晟。
下一刻,冰冷的長劍透體而過,秦晟長劍劃動間幾乎將蜈蚣女分成了兩半。墨綠色血液飛濺,蜈蚣女帶著極度不甘的慘叫逐漸松開了他。
秦晟單膝落地,用長劍支撐著身體,他平時并不會動用全力,一旦動用全力身體里的蛇毒便會控制不住。
此時,他已經(jīng)感覺渾身被陰冷的蛇毒充斥,手腳有些不聽使喚動彈不得。見他落地,蘇清臉色蒼白,踉踉蹌蹌朝秦晟撲了過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蜈蚣女甩動著殘存的身體掙扎不休,掙扎中尾巴掃向兩人,蘇清抱緊秦晟,兩人被掃飛了出去跌落在地。
眼見蜈蚣女自身難保,沒有它的震懾,地獄之門內(nèi)新涌出的妖魔鬼怪再次向兩人涌來。
蘇清抱緊秦晟,摘掉了眼鏡秦晟弱視,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她,只感覺嬌小的人兒緊緊摟著他,大顆大顆的淚水不停落下打在他臉上。他眼眸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抬手想為她擦試眼淚,奈何蛇毒發(fā)作手臂重若千斤動彈不得。
“對不起,連累你了?!碧K清愧疚的聲音帶著哭腔微微發(fā)抖,對上秦晟那魅惑眾生的雙眼,她雙眸一頓被金色的暗芒拉扯著沉溺其中。
等秦晟察覺到唇上多了柔軟的氣息時,蘇清已然放大在眼前。雖然弱視但是離得如此之近,秦晟還是能看清她,反而因為弱視別的東西忽視了將她看的無比清晰。
只見她清透的雙眼哭的梨花帶雨,被蛇眸魅惑帶著不正常的迷戀,也不動就抵著他的唇。秦晟內(nèi)心忍不住悸動,他一直不確定蘇清的真實心意,以為她每次被迷惑才會對他這樣。直到蘇清在清醒的時候摟住了他的脖子枕在他頸間。
“?!酶卸燃?0!總值75!滿值100!”
天地間瞬息安靜下來,他們眼中印著彼此。
蘇清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但她心里知道被他眼睛魅惑,感覺到那無數(shù)的妖魔鬼怪來到近前。她內(nèi)心無比絕望!怎么辦!
當無數(shù)妖魔鬼怪來到近前,準備撕扯兩人血肉的時候。
“爾敢!”
一聲輕叱如驚雷般乍然響起,天地間為之一頓,刺眼的白光劃破蒼穹,將天地照耀的如同白晝。炙熱的白光中,妖魔鬼怪如同冰雪消融般被焚燒成虛無,連同地獄之門的黑霧都被焚燒殆盡。
白色玉鎖從沉睡中醒來,其內(nèi)的聲音清亮浩然,如混沌迷蒙中的警世之音,焚毀著世間所有的邪惡之氣。
秦晟一直被蘇清抱在懷里,白色玉鎖覺醒時的炙熱光芒帶著浩然正氣,將他體內(nèi)陰冷的蛇毒逼退?;謴土诵袆幽芰?,他回抱著蘇清將她摟在了懷里。
再次將眼鏡戴上,有眼鏡遮擋,蘇清瞳孔微縮清醒了過來。
從他唇上離開后,顧不上害羞蘇清環(huán)顧四周,地獄之門被焚毀,出來的妖怪要么被焚燒殆盡,要么早逃之夭夭散落在人間。
沒有妖魔遮擋,沈聘和洛沁顯現(xiàn)出了身影,兩人不比蘇清秦晟強多少。此時兩人看著蘇清,盡是對她的驚詫,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濃郁炙烈的浩然正氣。
白色玉鎖發(fā)威之后沒有了動靜,蘇清研究了幾番,它依舊和之前一樣,似乎只是個普通的玉鎖,但是有剛才那一幕在,蘇清覺得或許還是需要契機。
此行慘烈至此,四人全部受傷。秦晟與沈聘身上血肉模糊,蘇清被震傷心脈咳出了大量心頭精血,臉色與洛沁一樣蒼白。
秦晟又喂蘇清吃了點藥,沈聘喂洛沁吃藥,她兩吃完。他們自己吃了些傷藥,等到身上傷勢暫時穩(wěn)定不在流血后,兩人抱著各自的小姑娘連夜趕路,看的出來兩人心情很是沉重。
“疼不疼。”蘇清窩在秦晟懷里,盡量避免自己壓到他的傷口。
他后背是最先暴露也是一直暴露的地方,身前都傷成這樣,蘇清不用看也知道后背傷的肯定更嚴重。
“不疼?!鼻仃梢娝蹘шP(guān)切小心翼翼的樣子,神色幽深道,像是真的一點不疼。
只見懷里的人小眉頭皺著,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話。
一路風塵仆仆日夜兼程趕回了徽山,離得近了,蘇清聞到了一股香火味。
太一道屹立徽山多年,受世人敬仰香火,分外山門內(nèi)山門。外山門是讓世人登山上香的地方,內(nèi)山門是門內(nèi)弟子上下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