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后悔的淚西湖的水
“這事還得從百年前的那場抗議說起……梨花村的人都躲進(jìn)梨花山,結(jié)果下場比外面的人還慘,大部分的人都死在里面了,而僥幸逃出來的那幾個人也都瘋瘋癲癲,嘴里一會兒嚷嚷妖怪吃人,一會兒又說神仙下凡……”
這個司機(jī)很有講故事的天分,一段民間傳言,講得抑揚頓挫,跌宕起伏。
聽得云小君津津有味。
半個小時的車程,當(dāng)云小君到梨花山的時候已經(jīng)快12點了。
好心的司機(jī)臨走前讓她小心,“如果遇上事情就趕緊打電話報警呀,妹崽呀,你還年輕,死了不發(fā)算?!?p> 操著本地方言的普通話別有一股親切的味道。
云小君擺擺手,“謝謝師傅,再見。”
“好叻,再見再見。”司機(jī)調(diào)頭回市里。
云小君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服,站在梨花山腳下,抬頭望天?,F(xiàn)在是半夜,夜深人靜,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她正想掏出手機(jī)來打光,忽然一束光從遠(yuǎn)處射來,是有一輛轎車開過來了。
車燈打的遠(yuǎn)光,光束照在云小君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突然,那輛車急剎住,然后倒退、掉頭、轟油門,車速開到了200碼,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梨花山。
“咦?”云小君納悶,怎么又回去了?
這時,她手機(jī)響了。
是蔣五衾打來的電話,“到了嗎?到了就順著山腳那條小路上來。”
然后又掛電話了。
云小君:“……”有句MMP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她用手機(jī)電筒打光,沿著小路往山上走。梨花山很大,滿山的雜草和大樹,小路是用石板砌成的階梯,不寬,只夠一個人行走。
深夜的大山很寂靜,但就是因為這份寂靜,讓山里的風(fēng)聲更顯得詭異。
嗚嗚嗚~
風(fēng)聲穿過峽谷,像女子低泣的嗚咽聲。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嚇得抱頭就走。
不過現(xiàn)在云小君五感遲鈍,還真沒覺得有多恐怖。
山上的一個凹谷里,一群人打著燈,拿著鐵鍬正在翻土。
這些人里有男有女,旁邊一個正在挖土的二十幾歲姑娘,累得杵著鐵鍬,不停的甩胳膊。
“繼續(xù)挖!”她剛休息一會兒,就有人大聲催喊。
姑娘黑著臉與身邊同樣二十幾歲的小伙子抱怨,“老大真是越來越兇殘了,你知道別人都說我們隊的人嗎?女的當(dāng)男人用,男人當(dāng)畜生使?!?p> 小伙子也是有氣無力,“你還是個人,我連人都不是?!?p> 可不,女人當(dāng)男人用,至少還是同一物種;男人當(dāng)畜生用,是真的慘不忍睹。
“我都3天沒睡個好覺了?!毙』镒拥暮谘廴Ω鸁熝瑠y有得一拼。
姑娘也累得眼皮打架,可真要是睡著了,肯定會被老大罵得跟落水狗一樣,于是就自己想了個辦法,轉(zhuǎn)移注意力,“你說我們老大長得這么帥,家世又好,職位又高,到現(xiàn)在都還沒找到女朋友,你說……會不會是不喜歡女人???”想到這個話題,她眼睛就賊亮,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小伙子嚇得手抖,“是你腐眼看人基!我們老大沒交女朋友,那是因為他性格原因。你見過哪個男人會讓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獨身從市里出來往荒無人煙的山里跑?”
姑娘搖頭,“沒見過?!?p> 小伙子白她一眼,“怎么沒見過,你天天見吶?!?p> “徐妤,年函,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地在聊什么吶?”呵斥聲在兩人背后響起。
徐妤和年函回頭,就見老大板著臉跟黑無常似的站在他們身后。
小伙子年函說,“老大,你不是說今天要來個新同事嘛。這大半夜的,你讓新同事一個人上山,她肯定害怕?!?p> 蔣五衾長著一張禁谷欠臉,臉部線條剛毅,輪廓英俊,眼神犀利,看起來不近人情,“怕什么?這附近的都知道今晚我們在山上動土,難道還有人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害人不成!”
徐妤默默翻個白眼,小聲嘀咕:這個老大沒救了!
同樣作為女孩子,反正她是打死也不一個人下山!
想想這黑沉沉的大山里,夜深人靜的,一個人走在前頭,也不知道后面跟著什么亂七八糟的鬼東西!
咿~徐妤害怕的打個寒顫。
她很同情那位新來的女同事,分到這個蔣老大的手下做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她當(dāng)初被男色蒙逼了雙眼,想方設(shè)法的來到蔣老大隊里。
哎~這么久過去了,后悔的淚流得比西湖的水還多!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起,她后悔的淚又開始流了!
蔣五衾見徐妤又開始哭哭啼啼,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留下一句“快點挖”,然后煩躁的走了。
年函見徐妤淚如雨下,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淡定地一邊鍬土,一邊安慰她,“哭有什么用,哭也走不了,還是省點力氣,趕緊挖。早挖完早收工?!?p> 徐妤手上的伙計絲毫不停,一邊干一邊哭,開口說的話也很冷靜,“其實我心里不傷心,但就是想哭,忍都忍不住。”
哭成這樣還不傷心?!
年函見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連著一顆往下掉,搖頭嘆息。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話說,已經(jīng)走到半山腰的云小君,好像迷路了。
大約走到一半的時候,石板鋪的石階沒有了,她只好扒開草叢,自己找路上山。
然而,扒開草叢后,忽然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
“啊啊啊——鬼啊——”
震耳的尖叫聲在寂靜的山谷里響起,瞬間驚動了正在挖土的蔣五衾一行人。
年函動作一頓,忽然扔下鐵鍬,轉(zhuǎn)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是鐵木!”
蔣五衾當(dāng)即指定幾人留守原地,然后他帶著另外幾人追上年函,朝鐵木的方向去。
鐵木連滾帶爬地從灌木叢里跑出來,他嚇得臉色都白了,嘴唇直哆嗦,“鬼、有鬼有鬼……后面有有……有一只恐怖的大眼睛,披頭散發(fā)……”
眾人打著電筒朝他身后看去,只見灌木叢里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大伙兒瞬間警惕,全神戒備地盯著灌木叢。
隨著悉索的響動聲越來越近,年函也緊張得吞咽口水,手已經(jīng)悄悄伸向腰間的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