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高興得都要跳起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早些到御北:“不能反悔,不能反悔。等雨停了我們便馬上趕路,爭取早日見到岳母大人?!?p> 看了看依舊不見好轉(zhuǎn)的天色,吳晨忍不住抱怨:“這雨下得太不是時候了,游街會沒看到,走又走不出,窩得人都快發(fā)霉了。”
然后她指著檐外的草叢內(nèi):“你看看,螞蟻就不說了,就連蚯蚓都被淋出來,可想而知底下得有多潮濕?!?p> 白澤漆也朝草叢里看了一眼,再望了望絲毫不見減小的雨勢,總感覺上天在預(yù)示著什么,心中的歡喜都被沖淡了一些。
“按理說,夏季的雨本應(yīng)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這場雨確實很反常。而且一嵐都尉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正說著,白夜匆匆來報:“公子,據(jù)人來報,靠近官道的山體遇上了地龍翻身,好幾處必經(jīng)之路都被埋了。”
兩人均是一皺眉,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吳晨:“那我們不是走不成了?”
而白澤漆顯然想得要更多:“派人去瞧瞧氓江的漲勢。”
白夜眉頭深蹙,自然懂了他話里的意思:“我親自去?!闭f完轉(zhuǎn)身便走。
“氓江?你是說……堤壩會撐不住?!”吳晨一下子就意識到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邊水城處于氓江下游,一旦決堤……難以想象那是怎樣的災(zāi)難!
更何況邊水城比起落霞城來,更顯繁華。連落霞城都有八九萬民眾,邊水城只會更多!
白澤漆握著吳晨的手,安慰她:“妻主也不要太過擔(dān)心,我也只是猜測罷了,至于堤壩撐不撐得住,一切要等白夜回來才能揭曉?!?p> 可吳晨卻沒有放下心來,這可是十萬人吶,活生生的命!他們還什么都不知道,也許還像剛剛的她一樣在抱怨這怎么都不見頹勢的大雨。
她提到:“不如找個人去府衙說說?”
白澤漆道:“放心吧,白夜會去辦的。”
及至半夜,白夜終于回來了。
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衣角還趟著水:“公子,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此地!”
吳晨與白澤漆都沒有睡,一直在大廳等著白夜。
聽他這話,兩人都知道事情不妙。
“怎么?水位漲了很多嗎?”吳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jié)果。
倒是白澤漆看著他這一身,皺了皺眉:“去把衣服換了再說?!?p> 吳晨也反應(yīng)過來,吩咐下人煮了姜湯來,讓他灌下去兩碗。
白夜只覺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再看這個準(zhǔn)妻君也不是那么討厭。
一切收拾完畢,白澤漆才讓他開口。
“水位雖然漲了,但還不到危及到邊水的程度,而是堤壩本身的問題。當(dāng)初修建堤壩用的石塊被水流沖擊,石塊間的縫隙越來越大,之后都是用泥土混著碎石修補(bǔ),根本承受不住這次的泄洪?!?p> “另外,派去府衙的人也回來了……結(jié)果不盡人意,她們并沒有引起重視?!?p> 如果一嵐在就好了,只需她命令一聲,府尹都不敢說什么。吳晨忽然意識到,僅僅有錢是不夠的。
等他說完,大廳內(nèi)一陣靜謐。
“公子,小姐,行李已經(jīng)收拾好了。”管家來到大廳匯報。
白夜對管家點頭,示意她下去準(zhǔn)備。
“公子,我們走吧。”
吳晨一路沉默著,看著下人們忙前忙后的搬著行李,看著白夜將白澤漆扶上馬車。
她忽然開口問到:“如果我們?nèi)フf服老百姓呢?”
白澤漆沒有回答,倒是一嵐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妄想:“僅憑一個沒有根據(jù)的猜想,你怎么說服他們?”
吳晨沉默,啞口無言。
白澤漆轉(zhuǎn)身向吳晨伸出手,于是,她也一腳踩在了踏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