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砰’的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把頭磕在了地上,聲音之響亮。
齊天再一次被驚醒,擦了擦嘴角的晶瑩,一臉茫然的望著跪在柜臺前的這名男子。
就在這時,這名男子說話了。
“掌柜的,在下錢來,并非騙吃混喝之人,實在是饑渴難耐,身上盤纏又被賊人所盜,這才落得這般田地,
若掌柜不嫌棄,我可以劈柴燒水,洗衣做......飯也行,只要掌柜給口吃的,再給個落腳之地休息幾晚,定感激不盡,
掌柜有所不知,家中父母盼兄成疾,在下此行目的便是尋兄回家。”
原來這名怪異男子叫錢來。
齊天和年輕男子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齊天身為一名父親,在聽了錢來這番‘肺腑之言’之后,心中可謂是頗有感觸,眼中流露出些許贊賞與同情。
回過神,他快步走出柜臺,欲將錢來扶起。
可就在這時,那名剛剛進來的年輕男子卻搶在齊天前面,率先將錢來扶了起來,說道。
“兄臺之言可謂感天動地,在下冒昧問一句,兄臺可知家兄此時身在何處?若不知,恐要費不少時日?!?p> 錢來忙不迭起身,隨后不著痕跡的向后退了兩步,對著年輕男子抱了抱拳,目露傷感的回道。
“家兄離家時曾告于在下,說他要到烽火宗,
可當我趕到烽火宗時,烽火宗內(nèi)一片狼藉、空無一人,詢問路人方才得知,烽火宗在一夜之間竟被人滅了門,至此已再無家兄行蹤,
就算是這樣,為了家中念兄成疾的父母,在下發(fā)誓一定要尋得家兄,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
“百里外的烽火宗?”
年輕男子聽完錢來的話,暗自詫異一聲,異色雙眸微微閃爍,很快便恢復(fù)正常,再次問道。
“這里是福澤鎮(zhèn),距離烽火宗最近的一處落腳之地,若兄臺家兄去過烽火宗,說不定曾路過這里,不知家兄相貌如何?”
聽到這個問題,錢來心中頓時大喜。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與此同時,錢來心里暗暗吐槽:百里之外!?只有百里嗎?為什么我走了那么久,沒有萬里,至少也有幾千里了吧......
來不及多想,錢來撩起遮住半張臉的亂發(fā)湊到了年輕男子身前,神情激動的說道:“家兄與在下長相無異,我們乃是雙胞胎,這位兄臺可曾見過?”
年輕男子定目觀察片刻,搖了搖頭,道:“未曾見過?!痹捔T,轉(zhuǎn)身看向了齊天,又道:“爹,留下他吧?!?p> “可以?!?p> 齊天本就這么想的,于是沒有半分猶豫便應(yīng)了下來。
年輕男子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酒館后院。
齊天上前幾步,輕輕拍了拍錢來的肩膀,柔聲問道:“你剛說,你叫什么來著?”
“錢來。”
錢來木納的回了一句,而他的目光卻是盯著年輕男子的背影有些出神,繼而看向齊天,眼神中帶著幾分打量神色。
這是父子倆?
不像啊!
錢來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問道:“掌柜的,剛才那位英俊瀟灑、氣宇不凡的年輕人,是你兒子?”
“小子,挺有眼光的嘛。”
齊天哈哈一笑,他的兒子被夸不就相當于夸他嘛,頓時笑道:“沒錯,我叫齊天,我兒子叫齊天生,
走,帶你到后院,什么劈柴燒水、洗衣做飯,這些都不用你做,盡管住下便是,什么時候休息好了什么時候再走。”
“不行!”
錢來脫口而出,想都沒想便拒絕了,這乃是他的真實反應(yīng)。
錢來十分確定,齊天生肯定是認出他了,即便是沒認出,也一定是有所懷疑。
而他剛才那一番言語,本想來一招瞞天過海、渾水摸魚,卻沒想到弄巧成拙、捉雞不成蝕把米了。
這該如何是好?
那家伙相信自己的話了嗎?
現(xiàn)在有沒有在暗中觀察自己?
總而言之,此地不宜久留啊......
錢來心念急轉(zhuǎn),片刻時間已是閃過無數(shù)種想法,最后挑選出了一種他認為比較穩(wěn)妥的言辭,說道。
“齊掌柜的心意在下心領(lǐng)了,不勞而食非君子所為,方才是在下唐突了,飯錢日后定雙倍奉還,告辭?!?p> 話罷,錢來轉(zhuǎn)身向外走去,沒有一點猶豫,甚至說還有點急匆匆的樣子,還在心里祈禱著:千萬不要留我、千萬不要留我、千萬不要留我......
齊天聽完錢來的話后目光微動,望著身無分文,身負尋兄重擔(dān),此時又是深夜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的錢來,心中著實不忍。
“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好樣的!”
當下,齊天咬了咬牙,對著即將邁出大門的錢來喊道:“罷了,罷了,那你就留下來洗衣服吧。”
錢來聞言,腳步霍然而止,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多謝齊掌柜成全。”
自己鋪的路,含著淚也要走下去。
...
圓月高掛,星光璀璨,月光肆意灑落,地面上泛起淡淡熒光,仿佛為這片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天晴酒館后院。
齊天安頓好錢來之后,便返回酒館繼續(xù)打起了瞌睡,不得不說他這個掌柜做的到也是愜意的很吶。
錢來則是小心翼翼的梳洗了一番,然后換上了一身齊天生送來的一身干凈服飾。
俗話說的好,人靠衣裝馬靠鞍。
錢來在換上一身干凈服飾后,馬上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迷倒萬千少女的翩翩公子。
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不經(jīng)意間勾起一個亦正亦邪的微笑,只這個微笑,就不知道會有多少少女為之沉淪。
“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錢來對著鏡子臭美了一番,來到了床上,卻是久久無法入睡。
他無數(shù)次想過要逃離這個地方,可一想到齊天生就住在自己對面,這個念頭就被無情的按了下去。
那可是以一己之力滅了整座烽火宗的狠人啊,滅自己還不和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更何況,他這只螞蟻,已經(jīng)被這位狠人踩死了一次......
世界有時候就是這么小。
錢來只期望自己的演技能騙過齊天生,待日后找機會離開。
回顧這五年,錢來很想哭,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五年有余,而這五年,他卻是在囚禁中度過的。
想想都是淚啊。
對不起,我給穿越大軍丟人了。
話說回來,每名穿越者身后都有一位英俊瀟灑、氣宇不凡、風(fēng)流倜儻......此處略去五百萬字的作者。
開局不是我能選的。
所以你們要罵,還是......罵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