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不絕的青山上郁樹蔥蔥,山下竹林幽雅纏綿,這里的意境猶如世外桃源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靜怡。
一汪潭水旁的青石上坐著三人,一老頭子,一老婆子,一少女,少女坐在兩位老人的中間,穿著虎皮裙,豹皮鞋,狐皮帽,小臉又糙又黑,但一雙眸子卻格外明亮幽深,似乎里面溢滿了星辰大海,漂亮極了。
“小丫,爺爺今天想吃虹囤魚了,這虹囤魚只有這汪潭水里有,你潛入潭底給爺爺抓兩條上來,給爺爺解解饞,怎么樣?”老頭笑呵呵的道。
小丫伸個懶腰笑著道:“爺爺想吃魚?小意思嘛!馬上給你下水撈!”
緊接著,小丫將一頭散發(fā)隨意摔向身后,活動活動了筋骨,活脫脫的一副土匪模樣,女人的溫柔似水,端莊優(yōu)雅完全跟她不搭邊。
“撲通”一聲。
如魚躍龍門一般,小丫一頭扎進(jìn)了潭水里,如同美人魚一般,扭動著身軀朝潭底游去。
眼看著游到了潭底,虹囤魚的半個鱗片都看不到。
在潭底摸索了一番,也沒有尋得虹囤魚的影子,小丫有些失落,正想游出潭底,卻被什么東西閃了一下眼睛,定睛去看,不遠(yuǎn)處的石壁凹中,鑲著一顆玲瓏剔透的珍珠,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小丫心中一喜,財迷的眼睛噠噠噠地直冒藍(lán)光,奮力朝珍珠游去,開心地伸手去觸摸珍珠,珍珠卻彈出了石壁凹,滾到了譚底。
少女伸手去撿,卻猛的聽到耳邊潭水呼呼作響,緊接著潭底的青石底劇烈的顫動起來,意識到危險的到來,少女利落的調(diào)轉(zhuǎn)身姿,奮力朝水面游,但潭底的深水卻像龍卷風(fēng)一樣猛烈的飛旋,將少女吞噬在了其中。
“···爺!···奶!···啊!···靠!···”
隨著一陣語無倫次的慘叫和罵罵咧咧,潭底漸漸的又恢復(fù)了平靜。
此刻的潭水邊上,老婆子豆大的眼淚簌簌地掉下來,臉上是無盡的悲傷。
老頭將老婆的眼淚輕輕拭去,安慰道:“難過啥!咱們倆都老了,也沒幾年活頭了,難道你忍心讓咱寶貝孫女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上?”
老婆子抽泣兩聲:“唉!希望咱孫女的靈魂能投胎到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
老頭咧嘴:“嘁嘁嘁!咱孫女繼承了你烤肉的絕版手藝,就算投生到貧寒人家,也能靠自己的手藝發(fā)家致富起來!”
老婆子:“希望咱孫女能找到一個疼她寵她保護(hù)她的好夫君,千萬別老讓咱孫女受了欺負(fù)!”
老頭子:“你都多余瞎操心!我傳給咱孫女的武藝那是浪得虛名的嗎?再加上咱孫女是個不吃虧的主,老虎野狼見了都哆嗦,哪個王八羔子敢欺負(fù)她,那就是自掘墳?zāi)?,她不嚯嚯別人,咱倆就燒高香吧!
…………
馬車從周家大宅出來,緩緩的駛過繁華的青剎街,出了城,又行駛了很長一段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便轉(zhuǎn)進(jìn)了一個不大的小村子,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口。
兩間破落的茅草屋,不大的破敗小院,一人來高歪歪斜斜的破院墻,一扇黑呼呼的破敗大門半掩著,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戶極度貧寒的農(nóng)村人家。
馮六子從馬車上跳下來,也不去敲門,一臉神氣的站在院門口嚷嚷:“喂!有人嘛!”
稍等了一會,屋子里沒人應(yīng)聲。
六子有些不耐煩,開始大聲罵罵咧咧:“娘的!一家里人都死絕了!有人嘛?”
聲音比剛才更高亢更傲慢。
“誰?。俊币粋€有些嘶啞和蒼老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緊接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從屋里急匆匆的趕出來。
中年人個頭不算矮,但駝著背,頭發(fā)散著,眼神渙散著,滄桑的臉上布滿了皺紋,此人正是霍恩瀾的父親霍庭林。
霍庭林透過半掩的大門,看到了馮六子,認(rèn)識,正是周家的仆人,走的更急了,趕緊笑著去迎接。
馮六子憤聲道:“你耳朵聾啦!這么半天才出來!”
霍庭林屈辱的給馮六子點頭陪笑。
“你怎么也不看好你閨女呢,明明知道你閨女傻子一個,還讓她到處出去亂瘋,今天又跑到我們周家大宅去玩了,在花園瘋瘋癲癲的亂跑,腳下被石頭拌了一腳,一頭撞在了假山石上,死啦!”
聽到女兒撞到山石死了,如同一記悶雷轟下來,霍庭林腦子有些發(fā)懵,:“···你···你說什么?”
六子冷眼白了霍庭林一眼:“我說你閨女死了!自己撞到了假山石,自己把自己撞死了!”
“胡說八道!”霍庭林身子有些顫抖。
“嘁!你還不信,自己瞧吧,你閨女的尸體就在馬車?yán)锾芍?!”六子邊說邊用馬鞭挑開了車簾子:“自己看!”
霍庭林將渾濁的眸子望向馬車內(nèi),此刻,自己的女兒癱軟在馬車?yán)?,腦袋靠在車壁上,臉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