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珍蹙眉,“我的臉?我的臉怎么了?”
見暖玉吞吞吐吐,不敢直視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起來,猛拍桌子,“把掌鏡拿過來!”
暖玉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掌鏡,頭低垂著不敢言語,單薄的身子輕輕顫栗著,內(nèi)心驚恐萬分。
完了完了,昨日是她值夜,小姐定要把怒氣撒在她身上了。
也不知會被仗責(zé)還是扎手指。
時若珍匆匆拿過掌鏡,只一眼便厲聲尖叫起來,“啊啊啊,我的臉!”
只見原本秀美白皙的臉頰,此刻變得暗紅一片,額頭上被畫了只深紅色的王八,兩邊臉頰寫了“我是蠢貨”四個大字。
乍一瞧見,著實詭異。
“我的臉!我的臉怎么變成了這樣!”時若珍不可置信的顫抖著雙手摸上了臉頰,用力的揉搓試圖能讓其消失。
可惜無甚效果。
時若珍拿過茶壺,沾了水,一樣是徒勞無功。
時若珍怒極之下,一把將桌上的飯菜掃落在地。
碗碟茶盞碎了一地,清脆的聲音嚇了暖玉一跳,只能努力的縮著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如何有用。
時若珍回身,一雙眸子恨意沉沉的看著她,猛地上前扇了一巴掌,暖玉的半邊臉頰頓時高高的腫起。
“你這個賤人!昨天晚上是你守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的臉變成這樣的!”
暖玉捂著臉慌忙跪下,連連搖頭,淚珠止不住的滾落。
“小姐,奴婢冤枉?。∨靖四?,從來都是忠心耿耿,怎會對你做這種事?!?p> 時若珍急促的喘息著,目眥欲裂,配上通紅的臉蛋,著實有幾分可怖,就如惡鬼一般。
“不是你,那是誰!那是誰你說??!不是你守夜的嗎?為何沒有發(fā)覺!玩忽職守,一樣該死!”時若珍抬腳,將暖玉踹倒在地,狠狠的踢了幾腳。
暖玉護(hù)著頭,連聲求饒,“奴婢知錯了,小姐息怒,奴婢知錯了!”
暖玉內(nèi)心悲愴。
外人都夸時若珍如何的才貌雙全,貞靜優(yōu)雅,可是只有貼身伺候她的婢女才知曉。
私下的時若珍喜怒無常,打罵處罰是常有的事,一不順心便拿她們?nèi)鰵猓瑒硬粍泳宛I肚子。
旁的小姐的貼身婢女都艷羨她,只因每回外出穿的都是上好的衣物,可是她們又如何知曉,那只不過是時若珍做給外人看的。
只為落個體恤下人的好名聲。
父親酗酒不顧家,母親身單力薄,身體不好。兩個弟弟還要上學(xué),束脩都等著她的月錢。
如果不是時府的月錢高,時若珍高興時會賞點小玩意兒給她,她才不愿做這等不是人的差事。
時若珍聽得暖玉的告饒,稍稍冷靜了下來,坐在桌邊,杏眸微瞇。
暖玉為人如何,她自是知曉,只不過是抒泄一下怒氣罷了。
重又拿起掌鏡,仔細(xì)端詳著臉上的圖案,用手扣了扣,毫無變化,倒好似是長在了皮膚上一樣。
早晨一直縈繞在鼻的臭味此刻愈發(fā)的濃烈起來,原來竟是從她臉上發(fā)出來的!
一貫注重儀表的時若珍如何忍的,“賤人!時予音!一定是你搞的鬼!”
除了時予音,她想不到任何人,先前她是何等風(fēng)光。
時予音一回來,她便出了三次丑。
都是那個小賤人惹出來的。
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