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楊石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天天好吃好喝什么也不干,心里不舒服,他去向族長拉克申辭行,被蒙脫和蘇廸雅等人拉了出來。
蒙脫說:“如果你閑不住,就和我們?nèi)ツ裂虬?!”蘇廸雅反對:“哪有讓客人去牧羊的?”
楊石倒是很感興趣,說道:“好啊蒙脫大哥,我跟你去牧羊,體驗一下放牧萬只羊的感覺,一定很好玩?!?p> 蘇廸雅拉了楊石一下說:“好玩什么?一出去好多天才能回來,風(fēng)吹日曬的,這是最后一次放牧,馬上要下雪啦,晚上那么冷你怎么能受得了?”
“蘇廸雅沒關(guān)系,我吃過苦,能受的了的!”
蒙脫說道:“要變天了,我們這次不走太遠(yuǎn),沒事的?!?p> “出事你負(fù)責(zé)!”蘇廸雅轉(zhuǎn)身氣哼哼走了。
蒙脫對楊石說道:“我們馬上就走了,你準(zhǔn)備一下吧,我等你。”
楊石沒什么可準(zhǔn)備的,他只有有一個小包袱,里面是幾件衣服幾錠銀子,關(guān)鍵有一包金子太重。他沒有拿包袱,只拿了長劍走了出來。
蒙脫在不遠(yuǎn)處等他,兩人一起走出寨子。
三天后,他們在一個小湖泊邊上停下,這里是個凹地,湖水是雪山融化時雪水流到這里積存而成。湖面被風(fēng)吹起的一層層浪涌,消失在岸邊,發(fā)出“嘩嘩”的響聲,
楊石拎著兩只野兔走到湖邊,這是他用飛刀斬獲的,蒙脫幾人很好奇,牧人追殺獵物都是用弓箭,楊石沒有弓箭怎么能抓到野兔,要知道草原的野兔跑起來,向飛一樣,狼都追不上。楊石只是笑了笑,沒有展示自己的飛刀。
楊石在湖水里收拾完野兔,拿到火堆旁準(zhǔn)備燒烤,被幾個牧人接過去,把他推到一邊坐著,燒烤是牧人的強項,他沒有爭,坐在一邊看著,他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個小溪邊,那只野兔。
天亮?xí)r,正準(zhǔn)備轉(zhuǎn)向另一處草比較茂盛的牧場,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黑影,“魔龍?”這是楊石的第一反應(yīng),其他人沒說話只是看著。
楊石心里說:“這里也有魔龍?”盯著那個黑影看,黑影漸漸飛近,蒙脫叫道:“是金鷹!”
一只巨大的金鷹飛過來,朝陽的霞光照在它身上,閃閃發(fā)光,楊石仿佛看到了它威嚴(yán)凌厲的目光正盯著自己,金鷹在羊群上面盤旋,蒙脫等人并沒有拿出弓箭,而是下馬對著金鷹跪拜,金鷹是他們?yōu)跆m亞族的圖騰!牧民崇拜強者,金鷹是天空最強的霸者。他們相信金鷹會給他們帶來吉祥。
金鷹俯沖下來,抓起一只在羊群邊上徘徊的狼,又沖天而起飛向遠(yuǎn)方的雪山。
牧羊人站起歡呼,歌頌金鷹對羊群的保護,抓走了狼。
楊石卻不這樣想,在心里說道:“那只金鷹肯定是來抓羊的,因羊群害怕擠在了一起,它不好下手,就抓了那只單獨在羊群外面的狼。”他看著牧民崇拜的神情,不敢多說。
他看著金鷹飛去的方向,是一座高山。蒙脫來到他身邊,對楊石說道:“你以后回中原就要從金鷹飛去的那個方向走?!?p> 在這個牧場三天,楊石和牧民一邊牧羊,一邊收割牧草,為過冬做儲備。和前幾個牧場一樣,收割的牧草都捆好垛起來,后面會有牧民用馬車載回,他們這次的任務(wù)是收割牧草為主的。
三天后,楊石隨著羊群返回烏蘭亞部落,蘇廸雅非常高興,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奶茶遞過來,坐在旁邊看著他喝下。
楊石看著蘇廸雅那張不同于中原少女漂亮的臉龐,心里一陣搖曳,他明白她的心事,可他不能留在這里,他突然覺得有點愧疚。
蘇廸雅在他眼光注視下,有些羞赧,心里卻很高興,哪個女孩子不希望有人注視自己呢?尤其是自己心怡的男孩子的目光。
楊石從包著金子的布包里分出一半的金子,遞給她:“蘇廸雅,我要走了,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這點金子你拿去做幾件首飾吧,是我的一點心意!”
蘇廸雅驚訝的站起來說:“你要走?為什么走?你……你不喜歡我是嗎?”眼淚一下涌了出來,兩只捂著臉跑了出去。
楊石手還伸在那里,很尷尬的站著,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間其實不用表明什么,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心意的,楊石和她第一次眼眸相對,就明白了,但他不可以,他心里早就被李萍占據(jù)了。
過了一會,族長拉克申走了進來,開門見山:“孩子,你要走了?”他對楊石的稱呼已不再見外。牧民部落并不排外,他們喜歡有外面的人加入進來,這樣對部落的繁衍是有好處的。
“孩子不再考慮一下,蘇廸雅可是對你一片深情呀!”拉克申很直白的說,牧民性格本就是直爽,有什么話從不藏在心里,愛憎分明。
楊石很歉疚的說道:“我也很喜歡蘇廸雅,把她看成妹妹,可我在家鄉(xiāng)那里有一個相愛的人,她在等著我?!?p> 蘇廸雅從門口沖進來:“我不介意,我想跟你走!我會和她好好相處的?!蹦撩癫柯鋵σ环蚨嗥奘菦]有限制的,反而感到榮耀。
楊石走過去對她說道:“蘇廸雅,我知道你對我好,可你不知道,我身負(fù)大仇未報,我的前途生死難料,不能帶你走請你原諒我。”
楊石又拿起那包金子放在她手中說:“金錢不能衡量友誼,但可代表我的心意,你看到這點金子做成的首飾,就能想起我,就不會忘了我對嗎?”
拉克申拍了拍蘇廸雅的肩頭說:“楊石不會滯留在這里,他是一只雄鷹,天空才是他的目標(biāo)?!鞭D(zhuǎn)身對楊石說道:“孩子你決定走就要快點走,大雪來了就走不了,長生天會保佑你!”
楊石走在草原上,馬背上又多了一個食物袋子,那是蘇廸雅給他裝的,同時帶走的還有蘇廸雅的眼淚和他的一顆愧疚的心。
走了兩天多,看見了那座金鷹飛過去的山,他心里有一種期待,想再次看見那只金鷹,它那藐視一切的霸氣神態(tài)讓他心生羨慕?!白鋈水?dāng)如此鷹!”他在心里說道。
他偏離了一點方向繞了一個彎貼著山根走,就是想再看一眼那只巨大的金鷹。
轉(zhuǎn)過一個彎,山坡上是一片巨大的松樹林,松樹的針形葉子被秋風(fēng)染成墨綠,在山頭白雪的襯托下彰顯著莊嚴(yán),但楊石卻覺得那片松林有一種陰森的的感覺。
楊石抬頭向山上看了一柱香時間,也沒看到那只金鷹,心想可能是那只金鷹沒有住在這座山上。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山外走去。
“咻嗷——”一聲高昂尖利的啼鳴突然在山間響起,接著有大樹被拍倒的聲音。一個巨大的身影在樹尖騰起又瞬間落下不見,打斗聲音陸續(xù)傳了過來。
“金鷹在和什么生物搏斗!”楊石立刻醒悟過來,縱馬沿著樹林邊緣向那邊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