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石和各方總舵來的二十個人見了面,竟有卞水寒。
這些人都比楊石年齡大,卻都有點(diǎn)崇拜楊石,因?yàn)樗翘毂憩F(xiàn)太過令人驚訝。
楊石和大家說了一會話,記住姓名。然后請教大家攀登懸崖需要準(zhǔn)備什么東西,他是真的不懂,也從未攀過懸崖。
一個叫姜鼎的東方舵弟子,說的話最讓楊石入心,他說:“攀崖只要準(zhǔn)備一把小鐵錘,一堆粗鐵釘,鐵釘帶著環(huán)最好,然后就是繩子。鐵釘數(shù)量和繩子長度要看懸崖有多高來準(zhǔn)備。只要先上去一個人,把繩子垂下來就行了?!苯Ω赣H是個采石匠。
楊石決定按姜鼎說的準(zhǔn)備,然后指派姜鼎負(fù)責(zé)此事。
然后告訴大家三天后出發(fā),要穿黑色的衣服,由卞水寒帶隊(duì),他自己要先到懸崖那里看地形。
楊石當(dāng)天夜里就準(zhǔn)備走。先打了一只野雞,拉著李萍去外面烤野雞。李萍一直沒說話,只是表情有些怪。
回到住處,默默的給他準(zhǔn)備了兩身衣服,和一些干糧,包了一個小包裹讓他背上。
半夜,楊石沒有騎馬,沒拿長槍,只帶著短矛和龍牙劍,小冊子用油紙包好,貼身放置,背著小包袱悄悄離開營帳。
黎明時分,楊石站在江邊一塊大石上。
大江就在懸崖下流淌,根本沒有立腳之處,江上崖面光滑平整,也沒有可借力的地方。
楊石無語,坐到大石上發(fā)呆。
“你傻呀?怎么在一棵樹上吊死?”
身后突然傳來的說話聲,讓楊石差點(diǎn)栽到水里。
猛回頭,李萍穿著夜行衣,悄然站在身后,他光顧發(fā)呆竟沒查覺。
楊石張著嘴,愣愣無語。
半晌才說道:“姐!你~?”
“你什么你?你來了我怎么能放心?”
“師傅同意了?”
“不知道?!?p> 李萍在楊石身邊坐下,說:“不要光想著怎么從這個懸崖上去,可以找找看,可能有別的地方也能上去的?!?p> 楊石聽見,一拍腦袋,“真是笨死了!”在李萍臉上親了一下,跳起來,拉著李萍沿著山壁往回走。
李萍滿臉通紅,咬著牙看著楊石。
往回走了很遠(yuǎn),大山不靠水的這邊也是懸崖。
再向前走就要接近黑狼幫了。
他倆跑到離崖壁很遠(yuǎn)的地方,也看不到崖頂上方有哪里可以上去,只好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拿出干糧吃。
李萍突然拉了楊石一下,輕聲說:“有人!”
楊石順著李萍手指看去,兩里左右的一個樹林邊上,有兩個人正彎著腰躡手躡腳的向叢林里走,手里拿著弓箭。
他倆看了一會,李萍說道:“好像是獵戶?!?p> 楊石說:“能不能找他們問問?”
李萍想了想說:“我們?nèi)ピ囋嚳??!闭f著解開包袱拿出衣服?!翱鞊Q衣服!”
楊石也拿出衣服要換,李萍打了他一下,“轉(zhuǎn)過身去!”
李萍換了一身綠裙,楊石換了一身灰色長衫。
李萍把長劍和短矛拿起藏在草叢里,楊石的短劍插在長衫里面看不出來,就帶在身上。
他倆拉著手向那邊走去,離那兩人不遠(yuǎn)時,李萍小聲哼起了小曲。
一個獵人向他們輕手輕腳走來,一邊走一邊向他倆擺手。
快接近時,楊石他倆才假裝突然看見他,停下腳步,露出驚訝表情。
獵人是一個中年人,背著弓箭拿著雙股叉。
邊走邊打量他們兩人,見是兩個白白凈凈的半大孩子,以為是來游玩的富家子弟,放松警惕。說道:“兩位少爺小姐不要大聲說話,在那邊布了陷阱要抓一個大物?!?p> 李萍忙捂住嘴,跑到中年人跟前,小聲點(diǎn):“阿伯,我和弟弟要爬到那個山上看日出,山坡那邊的人不讓,我倆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是懸崖爬不上去,哪里有路能上去呀?”
“你們這倆孩子,日出有什么好看的,再說在哪看還不一樣?非得在山上看?”中年人搖著頭又接著說:“再說狼幫的人雖然好說話,但那上面是人家軍營,怎能讓你倆個孩子亂闖。”
楊石說道:“大伯說的不對,那些人可不好說話,好兇的!”
中年人顯然是個善談的人,對楊石說:“小少爺可別這樣說,這山么,平常是讓人上去的,只是最近什么青城山的一群混蛋要來打他們,才不讓上去的。”
李萍問道:“大伯,那邊有人也這么說的。我倆只是要上去玩玩有什么關(guān)系?”
楊石搶著說:“那些青城山的人是壞人嗎?”
中年人說:“上去玩玩是沒什么關(guān)系,我估計是他們怕打起來傷了你們吧!那些青城山的人當(dāng)然是壞人,聽說他們看中了山里的一個什么密藏,三番五次的派人來偷,前幾年有一個白頭發(fā)老頭和一個漂亮的女人,據(jù)說還是什么護(hù)法,偷著進(jìn)山被發(fā)現(xiàn)了,東西沒偷到,把幫主一家老少都給殺了?!敝心耆藝@了一口氣接著說:“那個幫主和夫人可是好人,常常接濟(jì)十里八村的百姓,許多百姓家里都供著他們排位呢!”
楊石心里突然不是滋味。
李萍神色也有些尷尬。
這時,另一個獵人也走了過來,是一個白發(fā)老者,手里拿著弓箭。
他聽到了中年人的話,接口說道:“唉!說那么多干嘛?好人壞人自有天報!”
老者突然“咦”了一聲說:“你們兩個娃娃怎么跑到這山里來了?這里狼蟲虎豹的你家大人也放心?”
中年人說道:“這倆孩子要到狼峰上去,那邊打仗呢不讓上,跑到后面來要爬懸崖!”
老者看著楊石兩人想了一下說道:“你倆真回不去了,前山都封山了,這里也不安全。別說,狼峰頂上還真比下面安全,這狼峰三面是懸崖,只有狼幫兵營那邊能上去,狼幫的人不會為難兩個娃娃,上面也沒野獸?!?p> 中年人說:“安全又有什么用,那邊不讓走,三面高崖上不去。”
“對一般人來說是上不去,對我來說容易的很!”老者又說道:“我告訴你們一個密道,很容易就能上去?!?p> 李萍拿出兩錠五兩紋銀,遞給老者和中年人一人一錠,說:“伯伯、爺爺這點(diǎn)銀子拿去買酒喝,告訴我們上狼峰的路,就等于救了我們姐弟一命??!算是我們姐弟的一點(diǎn)心意吧!”
兩人接過銀子,竟有些不知所措,老者說:“娃娃,這使不得?!?p> 李萍笑著說:“爺爺、伯伯,等那邊打仗打完了,我們姐弟說不定還要和你們學(xué)打獵呢?!?p> 老者笑著說:“好!好!等著你們!”說著,把銀子放入懷里,又說:“要上狼峰有條捷徑,狼幫的人都不知道。我領(lǐng)你們?nèi)?!?p> 說著囑咐了中年人幾句,領(lǐng)著楊石兩人向懸崖走去。
在離崖壁還有幾百丈的地方有一個小石山,老者領(lǐng)著楊石兩人走到小石山下面,撥開一片藤蔓,露出一個溶洞,溶洞洞口不大,勉強(qiáng)能通過一個人。
老者指著那個小溶洞說:“就是這里了,別看這個洞口小,越走越大,一直能通到狼峰山頂下面那個石堆里。”又接著說:“娃娃,一定要記住,如果山上也打起來,就躲到這個洞里!”
兩人連忙道謝!
老者走了,走前又囑咐他們進(jìn)去后,要把洞口覆蓋好,兩人答應(yīng)。
待老者走遠(yuǎn),楊石返回藏兵器的地方取回兵器,和李萍兩人走進(jìn)洞里,順便把洞口覆蓋好。
李萍點(diǎn)燃火折子,兩人向里走去,山洞先是先是斜著向下走了一段,然后一直斜著向上,果然洞越走越寬。有一處很寬敞,如一個房間,從巖縫里還有陽光透進(jìn)來,十分明亮。
兩人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拂去灰塵,坐下休息。
楊石說道:“姐!我不想去和黑狼幫的人打仗了?!?p> 李萍說道:“我也這么想,原來在百姓眼里我們是壞人!”
楊石說:“關(guān)鍵是我們不知道為什么打仗,如果那個老人說的是真的,我們算什么?我有點(diǎn)后悔殺了他們那么多人了!”
李萍抓著楊石的手說道:“弟,如果我們不參戰(zhàn),山門不會饒過我們的,我們不如離開山門躲躲。”
楊石點(diǎn)點(diǎn)頭。
李萍又說道:“不過現(xiàn)在離開不行,不管師傅做過什么,也是我們的師傅,不能對不起師傅。”
想了想又說道:“我沒想真的離開師傅,只是不想殺人想出去躲一躲?!?p> 楊石說道:“怎么躲?等過段時間回去師傅還是要責(zé)怪!”
李萍想了想說道:“我們弄一個假相吧,省的他們找我們,我們也可以不和狼幫的人打了。”
楊石問:“怎么弄?”
李萍說道:“兩天后我們的人才能來,明天想想再說吧!”
兩人打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