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騎在馬上,臉色仍透著著一絲疲倦,左腰的傷口處理時的環(huán)境不好,有些紅腫。讓她有些懊惱,但好在已封口,所以,要抓緊時間回到山門找丹坊藥師處理一下。
楊石坐在姑姑前面有些昏昏欲睡,沿途的風景早已看夠,他最高興的是姑姑把他帶了出來,他不用天天為吃飯發(fā)愁了。
上官晴沒有走大路,因為不知道仇家是否還在追蹤她,重傷的身體剛剛見好,和高手搏斗難以承受,所以,她走的這條小路足夠偏僻。
一條小河出現在路邊,河水清澈見底,看看太陽已近中午時分,上官晴決定休息,從天不亮就起行還沒有休息過呢。
上官晴看中一塊平地,下了馬把楊石抱了下來。她的馬是不用栓的,讓它自己四處找草吃。
看著還有點迷糊的楊石,拍了他一下,“去洗洗,臭死了。”
楊石被姑姑嫌棄有點臉紅,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身上衣服還是那個把他從江里撈上來的漁民給的,當了兩年乞丐一次沒洗過。
楊石跑到小河邊四處張望,不遠處河灘有一塊大石,他向那塊大石走了過去,雖然年齡小但他也知道男女有別,不想讓姑姑看見自己洗澡。
貼在大石側面伸頭看姑姑,發(fā)現她看不到自己,馬上脫掉衣褲,伸腳進水里試了試,水很涼,他沒有跳進水里,而是先去洗衣服。
他從來沒自己洗過衣服,可看過別人怎么洗,知道要用手搓才行,找到一塊石頭在上面揉搓,最后衣服沒看到洗干凈,手卻洗掉了幾塊皮。
“唉,管不了那么多,洗了就比不洗強!”他安慰自己。用一只腳踩在衣服一端,另一端用雙手擰干,他為自己發(fā)明的這招感到驕傲:“聰明人就是這么強!”
把衣褲搭在大石上,轉身一步步走入水中,咬著牙抗拒著冷水侵入身體的針刺感,一陣手忙腳亂總算把積攢了兩年的污垢洗去,感到輕松了許多。
站起身來,雖然中午的太陽很大,可被秋風吹在身上有一萬只螞蟻啃咬的感覺,他打了一個寒戰(zhàn),身體抖著跑向大石上晾曬的衣服,摸了摸還沒干。又轉身跳入水中,還是水里暖和。
他早就看到了那條魚,一直在他身前游來游去,“抓住它中午吃烤魚!”他蹲在水中靜靜等待。魚出現了,他迅速撲上,魚抓住了,但甩了兩下尾巴又逃走了。
“唉,烤魚吃不到了”他心中十分懊惱,鉆入水中去尋找那條魚,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每次都說最后一次,可鉆出水面,又鉆進水中。
中午的太陽照入水底,水草雖然沒有被秋風梳理,卻也開始枯黃
這次他在水下尋的遠了點,要憋不住氣時,水草中的一縷紅光吸引了他,透過稀疏的水草,隱約看去好像是一個劍柄??焖儆稳プテ鹉俏镅杆僬酒?,這里水不深僅到脖頸,舉起看去,果然是一把劍,一把帶鞘短劍!
楊石迅速上岸,抓起晾在大石上的衣褲,不管干沒干迅速穿上,拿著劍一邊跑一邊喊:“姑姑,一把劍!”
上官晴正在烤著一只野兔,心里想著追殺自己的黑狼幫會在哪里等著自己,聽見楊石的喊叫站起身望去,“怎么了?”
楊石跑過來舉著短劍說:“姑姑快看,我在水里撿了一把劍!”小臉興奮的通紅,也可能是冷的。
上官晴接過短劍看了看,兩尺多長,鞘顏色暗紅,柄鑲嵌一顆紅寶石,在陽光照耀下閃著紅光,有著古樸氣息。拔出劍瞬間一道寒光刺目,劍刃中間凹槽很深,根部刻著兩個不認識的古字。
上官晴用手掂了掂有點重,劍上能感覺到一絲煞氣?!按_實是一把好劍!”她由衷的贊嘆。
把劍遞給楊石說:“這把劍長短你用還可以就是有點重,你用得了嗎?”
楊石拿著劍揮舞了幾下說:“姑姑,我力氣挺大的!”他真心喜歡這把劍,感覺這把劍和他有著莫名其妙的牽連,在水里抓起劍的那一瞬間就感應到了。
上官晴笑了,“你喜歡就拿著吧,這把劍很鋒利小心傷了自己!”其實她不想把劍給楊石,因為她在劍出鞘的那一瞬,感覺到了一絲煞氣,一種恐懼!但不給又怕他覺得自己貪心。
她喜歡這個孩子,十幾天的相處,看到了他的善良、聰明、和不貪心。但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氣息流動,一個小乞丐能從哪里學得內功吐納法?“也許是天生練武體質吧?”她有了收徒的想法。
收徒容易,但收到一個好徒弟不容易,尤其是看一個人的內在品質,收一個劣徒,不死也得被氣死,所以有些人寧愿收資質不是很好,但人品好的為徒。
“姑姑,你在烤兔子呀,我本來想抓一條魚烤著吃的,可惜沒抓住!”他還對那條魚念念不忘。
上官晴抓了一點鹽抹在兔子身上,這鹽是買來給她洗傷口用的,現在她用在了烤兔子上。
“把你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烤一烤,穿著會得病的!”楊石一陣扭捏?!俺粜∽涌烀?!”楊石無奈脫下了上衣,褲子沒脫,脫了就光屁股了。上官晴拿了一根帶叉的樹枝插在火堆旁,把衣服攤開鋪在樹枝上。
烤肉的香味迅速蔓延開來,給秋日午陽增添了一份暖意。
楊石盯盯的看著火光上的兔子,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兩聲,上官晴看著他微微一笑,他瞬間臉紅到了脖頸,轉過頭去但眼睛還是看著那里。
烤好的兔子,上官晴撕了一條后腿遞給楊石,他接過來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吃完眼睛還看著那只剩下的兔肉說著:“姑姑真好吃!”
上官晴抬手給了她一巴掌:“姑姑好吃?你要吃姑姑?”楊石忙說:“姑姑烤得兔肉好吃!”
上官晴和又撕了一條兔子后腿給楊石,她自己只撕了一條兔子前腿慢慢吃著。
繼續(xù)前行,楊石沒了睡意,心里卻有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