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值二千兩銀子,對于一般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畢竟二千兩銀子都能在姑蘇府買上一幢大宅院了。
不過,顧鳴倒也沒那么大驚小怪。
古人本就愛書,有些甚至稱得上視書如命。
對于一些有價值的書籍,特別是孤本,一擲千金的大有人在。
問詢了一會,顧鳴便開始細細查看現(xiàn)場。
只可惜,對方明顯是個老手,現(xiàn)場竟找不到一線蛛絲螞跡。
比如腳印什么的……
“文夫人,書房一般情況下是鎖著的吧?”
“是的,只要老爺一離開,便會親自將書房上鎖。平日里,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是有人看守的?!?p> “那……當時你們發(fā)現(xiàn)書籍被盜時,門窗是否完好?”
“完好的,完全沒動過,窗戶也是完好的,也不知賊是怎么進出的?!?p> 說到這里時,文夫人臉色有些蒼白,忍不住湊近顧鳴,小聲問:“顧班頭,你說,會不會是……不干凈的東西?”
她本想說鬼,又有些忌諱與驚怕,便隱晦地用不干凈的東西替代。
顧鳴當然明白她在說什么,不由笑了笑道:“文夫人,目前來說,不排除任何可能。”
“?。窟@……這要真是那……那東西,可如何是好?”
“文夫人不必擔憂,我們一定會盡快破獲此案,給夫人和卓大人一個交待。”
“好吧,那你們一定要抓緊時間?!?p> 就算她不說,顧鳴也得抓緊。
畢竟,這案子是知府大人親自督辦,限期五天。
限期未破案,屆時不要說他,就算是整個刑捕房都得背個過。
走出書房,文夫人將書房門重新鎖上,隨之道:“你們自行在院子里搜查線索,本夫人要去陪著老爺?!?p> 顧鳴理解地點了點頭:“先,文夫人先去忙。”
等她一走,院中只剩下幾個下人,候三又來勁了。
“不知顧班頭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線索?”
顧鳴反問道:“聽候班頭這語氣,莫不是已經(jīng)有了線索?”
候三得意地笑了笑:“那是當然……不過,本班頭為什么要告訴你?”
說完,似懶的再答理,帶著幾個手下在院中開始搜尋起來。
“拽個屁!”
隨著顧鳴前來的一個手下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聲。
“行了,大家動起來,查看書房四周有沒有腳印之類,任何細節(jié)都不能放過。”
“是!”
手下應(yīng)了一聲,開始分散搜索。
顧鳴則站在書房前托著下巴沉思。
既然門窗完好,那么,盜賊是如何溜進去的?
難不成,是有高明的開鎖技巧?
有了此念,顧鳴忍不住上前細細檢查了一下鎖頭……貌似也沒什么異樣。
遇上開鎖手法高明的人,根本不用破壞鎖頭。
沉吟了一會,顧鳴靈光一閃。
隨之,跑到書房后面一躍而上,上了房頂。
在房頂上搜尋了一會,果然……有了發(fā)現(xiàn)。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在房頂?shù)耐咂希K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腳印。另外,有幾片瓦明顯有移動過的痕跡。
這下,顧鳴終于明白對方是如何潛入的了。
分明就是將瓦片揭開溜下去,得手后原路出來,再次瓦片還原。
這么看來,對方的輕功相當不錯。
總算有了一點線索,顧鳴稍感欣慰,隨后又在房頂上搜尋了一會……
這時,候三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影。
“哼,這小子也不算笨,終于知道上房去查看。”
跟在身邊的一個手下當即拍馬:“他哪能與候班頭比?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地方過來的捕快,論見識、憑實力,連候班頭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哪知,這話正好被朱八給聽到了。
當下里便不服地喝道:“喂,你背地里胡說八道什么?”
那個手下愣了愣,不由側(cè)過頭去:“我說什么關(guān)你毛事?你沒事偷聽別人說話做什么?”
“老子用的著偷聽?”
“吵什么吵?”
顧鳴聽到動靜不由躍下房走了過來。
“顧班頭,這小子在背后說你壞話,說什么你是從小地方來的,還說你連……”
說到這里,朱八似乎不好再說下去,便頓下口來。
候三也終于忍不住了,沖著朱八斥道:“你是女人是不,咋還學著沒事翻話?”
“行了!”
顧鳴沖著朱八擺了擺手。
隨后,又瞟向候三那名手下說:“沒錯,本班頭的確是從小地方來的,那又如何呢?
倒是有不少所謂大地方來的,還不是成天活的跟狗一樣!”
“你……”
那個手下氣得一臉烏紫。
候三當即怒道:“顧鳴,你什么意思?仗勢你是班頭,隨意欺負我手下是不?”
看那樣子,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干架。
“這叫欺負?這叫提醒……還有,麻煩各位記住,這里是卓府,諸位是在查案,所以還是少比比多做事的好?!?p> “你……”
候三咬了咬牙,下意識瞟向四周的下人,終于強忍下來。
又查了一會,顧鳴與院中的管家打了個招呼,隨后帶人離開。
留在這里也查不到更多線索,還不如回去問一下金捕頭的意見。
一回到刑捕房,顧鳴便去找到金不換匯報調(diào)查結(jié)果。
聽完后,金不換皺了皺眉,輕輕敲著桌子:“難道是他?”
一聽這話,顧鳴精神一振:“誰?”
畢竟,有了目標,那接下來就好辦的多了。
“你剛到姑蘇府,或許還沒有聽說過江湖流傳著一句話,叫做:竊玉偷香、行俠仗義。”
“呃?這……是何意?”
單說這兩個詞匯,顧鳴當然很熟悉,但是,他能猜到金不換所說的必定還有其它含義。
“這八個字所指的,其實是四個大盜。
竊玉,據(jù)說是個書生,竊玉這個名號的由來,是因為這家伙說什么書中自有顏如玉,故而,偷書便成了竊玉。
同時這家伙又以儒盜自居……”
“另外的三個,偷香,專門對女人下手。
而且這家伙十分狡猾,所挑的女人,全是一些大戶人家的妻妾。
你也知道,這些人很是珍惜臉面,本著家丑不肯外揚的心理,吃了虧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
也因此,幾乎沒人報案?!?p> “至于行俠、儀義這兩個家伙,也頗是讓人頭痛。
一個,專門劫富濟貧,另一個,不偷不搶不盜,只喜歡暗地里懲罰一些惡少、惡棍……”
聽完這番話,顧鳴可算是開了眼界。
特別是最后一個,怎么那么招人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