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年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擦頭發(fā)的同時直接走進書房,借著書桌上微微的光,他看見依然睡得像只豬的晚說,一時沒了想法。
拉開轉(zhuǎn)椅坐下,手將臺燈調(diào)亮了些,然后輕手翻開文件,打開右手邊的筆記本。
空出時間,他將頭瞄向左邊的臺式電腦,看著屏幕上股市行情,眉宇間略有細微的變化。
他靜靜地靠在轉(zhuǎn)椅上,眼珠凝視一方,片刻又換了方向。
仿佛是為了此刻的出手而積蓄能量。
實在猜不透他的想法。非比尋常。
他左手翻動文件,右手又要同時干著簽字與打字的快節(jié)奏,焦頭爛額卻看不出一絲疲憊,反而眼神炯炯有神。
忽而聽見不遠處一陣柔柔的翻滾聲,倒是把他的思緒瞬間打亂了,一時清楚地意識到還有一個人在這個房間里,他的眸子漸漸瞅了她一眼,慢慢走到沙發(fā)邊。
他雙手抄在褲帶里,隨著蹲下,伸出手。
一觸她柔順的發(fā)絲直到發(fā)梢。
才知曉,頭發(fā)短了,還帶上了丑陋的鏡框。
這又是演哪出戲?
左年忽然覺得他根本猜不透這個小丫頭的心思,第一次那么覺得。
靜默良久,他的手肘撐著沙發(fā),扶額低嘆。
正當他重新抬頭時,就撞上她惺忪的睡眼,帶著一絲驚訝。
左年相當后悔自己的舉動。
“醒了?”左年起身。
“我怎么會在你家?”晚說大量四周,摘下眼鏡,揉了揉壓疼的鼻梁。
“你這么一個大的人,擋著我的路,你當我看不見?”
晚說一愣,很奇怪地回想起不久前的事情。自己明明是坐在樓梯口的,按理說常人看不見啊,何況那里昏黃的很……他不可能走樓梯上來啊。
“你準備賴到什么時候?”
突如其來的話把晚說的思緒拉了回來,終究還是一頭霧水。
晚說輕聲,“什么意思?”
“你已經(jīng)在這里躺了三個鐘頭,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是故意的?!?p> 她慌亂地搖動手,“你別誤會,我馬上走?!?p> 說著就馬上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準備拎起沙發(fā)邊的書包,左年突然攔住了她的手。
晚說睜大眼睛注視他的眼睛。
“你怎么回去?”
“?。俊?p> 他這算是關(guān)心她嗎?
“坐公交車?!?p> 她的話一落定,就看見左年嘴角邊一抹嘲笑。
左年不咸不淡地說,“我記得這里最晚的一班車在21點整,你確定你趕得上?”
哎呀,她怎么忘記了這事?
以沉默告終。
晚說抬頭,戴上眼鏡,對著左年的眼睛發(fā)出求救的信號。
“我沒有義務(wù)送你回家?!弊竽昀淠剞D(zhuǎn)身走到書桌邊,坐下。
晚說站著,目光在四周游走,一時詞窮。
該怎么辦呢?看著手表上秒針一秒一秒地轉(zhuǎn)動,她的眼神慢慢開始呆滯。
驀然,她想到了什么,著急地蹲在書包面前,大開袋子,摸索手機。
只見眼前正要出現(xiàn)希望的時候,卻又慢慢破滅了。
手機沒電了!
天啊,今天倒霉事怎么都被她碰上了。
她低著頭,微皺眉,手上的手機輕易滑倒地毯上。
她的每一個小動作,在他的余光下也能一清二楚。
只是他選擇沉默,左年收回目光,繼續(xù)在公文上簽字。
沒一會,她又出現(xiàn)在他能捕捉的視線范圍內(nèi)。
“那個……你的手機能借我用下嘛?”
半晌,左年轉(zhuǎn)頭盯著她沉默,眼神里仍是對她的冷漠幾分。
“就五分鐘,我需要給晚溪打個電話……就五分鐘。”
左年皺了皺眉,盯的晚說有點慌。
他從褲帶里抽出手機,將復(fù)雜的密碼秒速解鎖,遞給她。
晚說接過,馬上轉(zhuǎn)身,一小步一小步遠離了他。
“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疲憊與煩躁的聲音,還沒有說完就被晚說快馬一步地搶走了。
“晚溪,我是晚說啊,你在家嗎?”
“姐?”晚溪先是吃驚了一下,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陌生號碼,這才有些反應(yīng),“我剛下班,姐你還沒回家?”
完蛋了,晚溪猜中了。
“那個睡忘記了......”
“什么,睡忘記了?你在哪里睡忘記了?”
“晚溪這種事你等我回去再審問我好不好,”晚說偷偷瞥頭看著一直專注的左年,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氣,“晚溪你能不能來接我?”
……
從左年的家里回來,下了的士的晚說跟在晚溪的后面,磨磨蹭蹭地走著。
耳邊還在不?;胤胖R走前左年的一句冷血到心底的話,就算她看起來多不在意,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以后別沒事往我這邊跑......”
“你這樣莫名的打擾,真的很煩......”
“我沒空管你,也沒有義務(wù)為你做一切。”
這句話就像是寒風里的大雪,更加囂張地吹著,晚說走著忘記了回神。
“姐,你一路上到底在想什么?”
晚說停下步子,摘下眼鏡,憂愁的眼神注視著晚溪。
“晚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么?”
“嗯?”晚溪一怔。
問不安
看這篇,推薦聽「もしもからきっと」—楠田亜衣奈 總之,我聽出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