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四個狗雜種,怎么今日還多出了一個?!?p> “不,不對,后面氣息不是黃鐘公那老小子,那份強勁有力的內(nèi)息,定然是一個青年俊杰,旁邊那位……”
吸星大法以強取人功力為已所用,講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旦出手,就讓敵人內(nèi)力如失血般傾瀉而出,所以需要一下就抓住敵人七寸所在,否則只會被其掙脫,因而對氣息的感知,也極為敏銳。
任我行雖然躺在囚牢,身也不轉(zhuǎn),但他腦袋后面,卻像長了一雙眼睛,一行五人俱都被他摸了一個透徹。
黑白子還不知道任我行有如此絕技,心頭不由一跳,想到往日種種,后怕不已。只不過轉(zhuǎn)念自己就要遠離江湖,吸星大法雖好,卻也沒那么重要,“任先生,今日我們是來放你出去的。”
“哦,黑白子,難道你終于已經(jīng)說服你那位大哥,放我離去了嗎?”
任我行舉止忽然不再那么暴躁,開口罵罵咧咧,猶如一只被困的瘋狂野獸。
黑白子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向問天,雖然對方被蒙住大半面容,但要逃過任我行的窺視,以他們之間的熟悉,根本是不可能的,也沒有感到意外。
“不錯,大哥已經(jīng)同意,只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們一個條件?!焙诎鬃佣硕ㄉ?,略帶緊張的說道。
任我行哈哈大笑,“好好好,不知道是哪一路高手,竟能折服你們四人,還讓向左使親自來到我的面前,一點也不怕我們里應(yīng)外合誅殺你們?!?p> “教主,你受苦了?!?p> 向問天扯開臉上的布帶,看著被鐵鏈纏得像個刺猬一樣的任我行,熱淚盈眶,激動的掉下了眼淚。
任我行轉(zhuǎn)過身來,揮手一指,一道掌勁打在鋼鐵澆筑的墻壁上,擦出一抹火星,只聽微微一聲響動,一抹火苗冒出,像觸動什么機關(guān),一盞盞油燈亮起,整個囚牢宛如白晝。
“咦!”
楚風發(fā)現(xiàn)任我行周圍巨大的鎖鏈,其實已經(jīng)全部斷裂,纏在空中做成吊床,他整個人在囚牢其實能夠來去自如,不過手足上各有一條嶄新如初的細鏈將他拷死,脫不出牢門。
想來應(yīng)該是專門針對武林高手,特質(zhì)的玄鐵鏈,也是這最后一道保險。即使任我行十余年來,陸續(xù)掙脫身上所有束縛,也拿它毫無辦法。
任我行在亮堂的視野里,自然也看清已蒼老許多的向問天,以及唯一出現(xiàn)在眼前的年輕生面孔,把目光一定,“你就是這連串事情的推動者?”
“教主,此前前來救你,卻是我的計劃,只不過旁邊這位小兄弟恰逢其……”
向問天說到一半,突然一下愣住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聲音中夾雜著深不可測的雄厚內(nèi)力,整個囚室都在嗡嗡大作,即使楚風已經(jīng)今非昔比,面對這駭人的功力,也不由心驚肉跳。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十余年暗無天日的囚牢生涯,讓任我行即使霸道如舊,不改往日雄心,卻也不可避免的留下心魔,喜怒難以自控,以七弦無形劍足以壓制住任我行。
甚至如果懷有絕對殺意,一番精心布置,讓他走火入魔而亡也非難事。
“不過,這聲音當中內(nèi)力翻涌,就連這銅墻鐵壁的囚牢都在明顯的震動,任我行此舉顯然不僅是發(fā)泄心中怒火的暴躁,也是在通過這種方式,警告像是七弦無形劍的這類武功。”
對于任我行這種剛愎自用,卻能夠橫行江湖數(shù)十年,遇到東方不敗才棋差一招的梟雄人物,楚風一點也不敢小看,任何痕跡都要仔細分析。
笑聲持續(xù)一會兒就噶然而止,黑白子等人已經(jīng)臉色蒼白的退到門口,只覺得心頭壓了一塊巨石,眼冒金星,就連向問天也不甘的退出牢門。
“很好!”
看著已只剩下兩人的囚牢,任我行毫不吝嗇的贊賞。
楚風拔出手中長劍,“前輩,聽聞你武功深不可測,遠在向大哥和四位莊主之上,我們今日便做一個賭注,倘若你勝了我,我親自放你出去?!?p> “哦!你不怕東方不敗?放了我就是與他不死不休?!?p> 任我行對楚風放或不放他毫不在意,反倒對于楚風本身的行為,感到非常好奇。要知道即使他已經(jīng)摸清黑白子的性格,了如指掌,但是每當設(shè)計讓其放自己出去,都因為其懼怕東方不敗之名,從而功虧一簣。
楚風不屑一顧道,“東方不敗雖然武功還是天下第一,但如今雄心壯志,還不如囚于這方寸之地的任老先生,即使知道我放走你,也不會理會?!?p> “哦,東方不敗這些年似乎變了很多?!?p> 任我行冷笑,他本以為自己被囚禁在這黑暗之地,很快就會被東方不敗處死,沒想到如今一連十余年過去,竟對他不聞不問,也略有察覺。
楚風擺擺手道,“不過即便如此,以任老先生如今的武功,要想勝過東方不敗,依舊是毫無可能的事情。”
“老夫能不能勝過東方不敗,那是老夫自己的事情,既然你要斗一斗,老夫成全你,先展示一下,你究竟有何本事吧?”任我行依舊不為所動。
楚風輕笑道,“比不得任先生閱歷廣博。在下所學(xué)微末,就以方才學(xué)自四位莊主的絕學(xué),來個借花獻佛吧?!?p> “哦,那四個廢物玩物喪志,除了他們老大的無形劍能夠讓我睡一通好覺,其余三個我讓一雙手,也能踩死他們。你確定真要用他們的絕技?”
任我行眼前一亮,雖然嘴上不屑江南四友的武功,但他心里還是很清楚,如果不是這四人因為玩物喪志,恐怕早就已經(jīng)位列神教長老之位。
楚風不以為然,手中長劍輕輕一揮,“我就以三莊主和四莊主的書法之道,為任老先生演示一下在下道行吧?!?p> “就那兩人的微末之技?!?p> 任我行眼中不屑一顧,不過也沒有阻止。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他瞧一瞧楚風的底細,究竟怎么一回事?
楚風來到以鋼汁澆筑的鐵壁前,一抹劍氣灌注于劍刃之上,“簌簌”翻飛起舞,隨著點點鐵碎如皮屑般零落而下,幾個銀亮大字,筆走龍蛇的落在鐵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