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晸歷戲韻

第二十四章 夢魘

晸歷戲韻 茽莀 6126 2020-05-19 04:31:58

  紫嫣想著不能讓太后知道淳兒會唱戲,自己才能在太后跟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因為太后愛聽昆山腔,紫嫣進宮這幾年一直是唯一一個能在太后跟前唱昆山腔的人,也因此能獨得太后的賞識,憑借太后在背后撐腰,紫嫣在后宮可以沒有阻礙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淳兒在宮外唱戲之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倒是皇后這一番話仿佛表明她知道淳兒的身份,但是又怕皇上治淳兒欺君之罪,所以想刻意隱瞞下來。這也正中紫嫣下懷,不論出于什么樣目的,只要淳兒的身份不被人知,紫嫣就還有一個靠山可以與其他嬪妃互相爭寵。

  想到這,紫嫣壓下內(nèi)心的怒火不屑的答道:“皇后娘娘請放心,太后那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太后還是更喜歡嬪妾的技藝,旁人就算了吧,免得出了丑讓太后心煩?!?p>  皇后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太后那里還是要靠顏嬪妹妹你多多費心,哄著太后高興了。不要叫旁人奪了太后對你的寵愛?!?p>  “是,嬪妾受教了,一定牢記于心,多謝皇后娘娘教誨。眼看皇上快下朝了,想必皇上會來與您商量納新之后的一切事宜不便打攪,嬪妾還得去太后那里請安,就先告退了。”紫嫣面無表情的說完一番話,站起身來跟皇后告退,不顧其他人轉(zhuǎn)身出門,臨走之前,看了淳兒一眼。淳兒對上紫嫣的眼神當(dāng)時害怕極了,又轉(zhuǎn)頭看向文缺璟嫄。文缺璟嫄看見淳兒欣慰的笑了。

  眾人也都起身紛紛告退,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文缺璟嫄跟淳兒輕聲說了一句:“美佳人先留下,本宮有事要囑托你?!?p>  退避眾人,皇后領(lǐng)著淳兒來到旁邊的房間坐在榻上,玩味的笑道:“美佳人就沒有什么話要問本宮的?”

  淳兒呆呆的看著文缺璟嫄,嘴里磕磕巴巴的說:“璟……璟嫄姐姐,你……”

  秋音站在一旁提醒道:“美佳人,這里不比宮外的文缺府,在這不能直呼名諱,按照規(guī)矩是要叫一聲皇后娘娘的?!?p>  淳兒被秋音的提醒,清醒了一點,意識到這里是后宮,一切形式做派都要按照宮中的規(guī)矩來。于是淳兒站起身微蹲行禮:“美佳人拜見皇后娘娘。”

  “行了,免禮吧,過來坐?!蔽娜杯Z嫄轉(zhuǎn)頭對秋音說:“秋音,你們先出去吧,我跟淳兒敘敘舊,另外給淳兒拿一些糕點來,她素來是個貪嘴的?!鼻镆魩е饺嵋徊⑼肆顺鋈?。

  淳兒看宮女都不在跟前才壯著膽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皇后娘娘,您是怎么來到宮里的,還一下子成為了皇后?”

  文缺璟嫄就知道淳兒會這樣問,耐性的解答道:“幾年前本宮與你一道來到燕陵,原本就是要到宮里的。那日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急著給咱們皇上招太子妃,本宮是太子妃人選之一,所以來到宮里面見太后,巧的是本宮見皇上的第一眼就注定了我們二人之間的緣分,原來以前在宮外是互相見過的。”

  “何時見的?”淳兒滿臉八卦的追問著。

  文缺璟嫄剛要說出在府里的經(jīng)過,但是覺得不妥,沒出閣的女孩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說出去臉都沒了,生生的把話又咽了回去,只是敷衍了一句:“你還沒到文缺府的時候,本宮與皇上是遠房表親,所以草草見過一面。只不過再進宮相遇時,才細細瞧了,是有緣分在的。結(jié)果就是水到渠成的先成為了太子妃,又成為了現(xiàn)在的皇后?!?p>  這時秋音和芙柔一人端著一盤糕點進來,一盤是白酥皮,另一盤是菱角栗子糕。淳兒迅速拿起一塊白酥皮吃了起來,捂著嘴說道:“嗚~娘娘,嬪妾最愛吃這白酥皮,第一次在文缺府吃的時候,就欲罷不能?!?p>  文缺璟嫄用手帕擋住嘴偷笑一聲:“呵,莫急。你再嘗嘗那個菱角栗子糕。它是用菱角煮熟后壓碎,和了糯米面和栗子泥再蒸熟的?!?p>  淳兒剛把嘴里最后一口白酥皮咽下,緊接著抄起一塊菱角栗子糕放到嘴里,咬了一大口。品嘗了新奇的美味之后,淳兒驚喜的睜大眼睛跟文缺璟嫄豎起了大拇指稱贊道:“嗯……好吃!我從來都沒吃過這種味道?!?p>  文缺璟嫄欣慰的點點頭說:“嗯,你愛吃就好。你別光顧著遲,跟本宮說說,這些年你都經(jīng)歷了什么,你又是怎么來到這宮里的?那日納新本宮一眼就認(rèn)出你來,但是又不敢明言。你先別吃了,快好好說說?!?p>  淳兒咕咚一下把嘴里的匆忙地咽了下去,然后回答道:“?我是……哦不,嬪妾,嬪妾那日與娘娘分別后去找了戲班的人,但是沒有找到……”講到這淳兒意識到自己在鶯燕樓的那段遭遇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與皇上的一夜之緣更是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在煙花之地失了身這種事會給自己和皇上都帶來麻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淳兒決定避重就輕,敷衍了事,“后來巧遇吉爾特府的棕旻大人,他見嬪妾孤身一人實在可憐,于是大發(fā)善心收嬪妾做了義女。前些日子宮里下旨讓官宦各家待字閨中的女眷進宮參加納新,嬪妾有幸進入納新的名單并進宮面圣,皇上垂愛竟封了嬪妾美佳人?!?p>  文缺璟嫄聽到此處,若有所思的看著淳兒。“原來是這樣,你們的緣分怕也是前世注定的?;噬蠈δ惝?dāng)真是喜愛,見一面就升了位分,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榮寵,日后你與本宮姐妹二人要守望相助,一同好好服侍皇上?!蔽娜杯Z嫄拉過淳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吹贸鑫娜杯Z嫄在宮里的這幾年難得的能找個貼己的人說說心里話。

  “放心吧,嬪妾一定會與娘娘互相扶持?!贝緝禾鹛鸬男θ葑屛娜杯Z嫄的心里又感覺到了溫暖和踏實。

  “對了,方才本宮見顏嬪對你多有刁難,若是嫉妒你被破格升位分也就罷了,可是她言語間似乎透露出知曉你會唱戲,你不是吉爾特家嫡女這件事任憑誰問你都不能說,民間唱戲的藝人冒充官眷進宮成了妃子,讓皇上和太后知道那是欺君之罪。尤其是那個顏嬪,你少去招惹她?!蔽娜杯Z嫄叮囑淳兒道。

  這話倒是給淳兒提了個醒,淳兒疑惑的問著文缺璟嫄:“娘娘可知那顏嬪是何如來到宮里的?”

  文缺璟嫄搖了搖頭:“這個本宮的確不知,不過成婚那天,就已經(jīng)有消息稱皇上不久前納了一個側(cè)妃,她比本宮早認(rèn)識的皇上,但是皇上沒有多寵愛她,倒是太后聽了顏嬪唱的曲喜愛的不行,皇上礙于太后的面子,給了她嬪位。呵呵,這下可好,她那尾巴都翹天上去了,仗著太后給她撐腰,不把其他姐妹放在眼里,素日里跋扈的很?!?p>  “實不相瞞,顏嬪是嬪妾在戲班的師姐妹,不知為何會來到宮里?!?p>  “哦~難怪她會唱和你同樣的曲,這就對了。那她知道你的身份會不會?”文缺璟嫄緊張起來。

  “不會的,她向來要強,剛剛娘娘提醒過她不能讓太后知道嬪妾也會唱戲,她怕嬪妾搶了她的風(fēng)頭,所以一定會把這件事壓下去?!贝緝簣远ǖ恼f著。

  “你雖這樣說,本宮還是不太放心,以后你就常來本宮這里坐,看她還敢在本宮這撒野不成?!蔽娜杯Z嫄知道淳兒的脾氣,不是能與別人硬剛的角色,決定要幫助淳兒,給她撐腰。

  淳兒心想著:“既然找到了紫嫣,應(yīng)該去問候一下才行,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姐妹,去看望一下也好知道她這些年的遭遇。”于是乎淳兒起身跟文缺璟嫄告退:“皇后娘娘,嬪妾剛到宮里,還要去安頓一下,來日方長,等嬪妾布置妥當(dāng)再到萬福宮討要糕點吃?!?p>  “好好,你先去。稍后本宮就派人把賞賜都跟你送過去?!蔽娜杯Z嫄微笑著目送淳兒離去。

  淳兒回到御祥樓,整理了一下思緒,偶遇的文缺璟嫄當(dāng)了皇后,一夜情緣的太子當(dāng)了皇上,自幼長大的紫嫣當(dāng)了嬪妃,自己卻要和另外兩個姐妹一同侍奉皇上,這太離譜了。淳兒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決定以后要好好地跟姐妹相處。

  一個太監(jiān)領(lǐng)著一大幫的小宮女小太監(jiān)來到了御祥樓,給淳兒請過安后恭敬的交代道:“美佳人,奴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陳福,這幾個是派過來伺候您的宮人。另外是皇后娘娘賞賜您的禮物,珍珠項鏈五條,瑪瑙項鏈五條,楠木妝奩一個,金手鐲一對,雞血石手鐲一對,和田玉手鐲一對,翡翠鐲子一只,白玉簪子一支,彩蝶頭釵一支,桃花金釵一支,東珠耳墜一對,金穗耳墜一對,云英石耳墜一對,胭脂兩盒,花鈿一盒,珠花一盒,鎏金香囊兩對,玫瑰香牌一個,香爐一個,玉葫蘆扇墜一個,文房四寶一套,玉壺玉杯一套,彩瓷一套,羊脂玉瓶三對,爭奇斗艷圖一副,幼貓圖一副,錦緞五匹,彩鍛五匹,輕紗五件,風(fēng)紗五件,錦鞋十雙,團扇三把,各色絲線兩盒,各式糕點五盤。最后這個最為重要,金龍祥云一套,茶碗和餐具都是金底團龍祥云紋樣,各個宮里都預(yù)備著同樣的一套,皇上留宿在哪,哪就用這套茶碗餐具,這是皇上御用的圖樣,其他人不可用?!?p>  “多謝公公的提點。有勞公公來這一趟。”淳兒回過頭跟芙柔說了句賞。芙柔掏出銀子塞到陳福的手中。目送走了陳福,淳兒看著新來的宮人,想要認(rèn)識一下他們。

  淳兒指著其中一個身材中等單眼皮的小太監(jiān)問:“你叫什么名字?”

  “回佳人的話,奴才名叫隨喜。”

  “你呢?你叫什么?”淳兒接著問旁邊的一個身材干瘦但長相清純白凈的小太監(jiān)。

  “奴才叫月餅?!?p>  淳兒噗嗤一笑,沒想到有人叫這樣的名字,怕自己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說你叫什么?”

  “回佳人的話,奴才名字叫月餅,因為是八月十五生的,那時候家里窮沒錢買月餅,我娘想讓我以后有了錢不愁沒月餅吃,就起了月餅這樣的名字?!痹嘛灥椭^怯懦的回答。

  “呵呵,就算希望有錢也不應(yīng)該叫月餅這樣的名字,何況我實在是喊不出口。這樣吧,改名叫元寶如何?有了元寶可是能買好多的月餅?zāi)亍!贝緝簡栔嘛灐?p>  月餅跪在地上給淳兒磕了一個頭激動的說道:“謝佳人賜名,謝佳人賜名,奴才元寶愿侍奉佳人忠心不二?!?p>  淳兒又看看另外兩個小宮女,問著其中一個宮女:“你叫什么呀?”

  “奴婢名叫萳萃?!?p>  “你……”淳兒看著最后一名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長相可愛的宮女,有些眼熟,但是馬上就認(rèn)出來了,“你是香兒!”

  “是,奴婢隨香,佳人您終于認(rèn)出我來了。”這個小丫頭就是當(dāng)初救過淳兒,也被淳兒救了的香兒。

  “哎呀,一別三年,你竟然長成一個大姑娘了,我還想著當(dāng)初你被賣到宮里,我如今進宮本想找個時間去打聽一下你的下落,沒成想你竟然自己落到我的手里,以后的日子可有你受的。”淳兒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用手戳了香兒的小腦袋。香兒調(diào)皮的吐出舌頭,看見淳兒姐姐,也是激動不已。

  淳兒收起笑容,溫柔的訓(xùn)了話:“此后這御祥樓,就是你們與我主仆五人,宮女聽從芙柔的調(diào)遣,公公就先由隨喜管著吧。你們要相親相愛,共同扶持,不可生出事端,在外也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可惹是生非,不可亂嚼舌根,循規(guī)蹈矩保證咱們御祥樓的安穩(wěn)?!?p>  眾人齊聲道:“是,謹(jǐn)遵美佳人訓(xùn)誡?!?p>  “每人先賞二兩銀子,各自忙去吧,把這些東西收入庫房。每人做一身新衣服,另賞糕點一盤?!贝緝号d高采烈的給宮人布置工作。

  淳兒把隨香拉進屋,二人開始敘舊,互相說了一下這三年來的經(jīng)歷,原本只是萍水相逢,而后有了救命之恩,加之現(xiàn)在的姐妹之情和主仆關(guān)系,二人的感情更近了一層。

  淳兒說了會兒話,想起來一件事情,跟隨香說道:“你去拿一些胭脂,要挑顏色好看的?!?p>  芙柔端著胭脂跟淳兒走到了百芳宮里的芳菲殿,通報之后,淳兒進到屋子里:“見過顏嬪娘娘?!?p>  紫嫣坐在榻上,耷拉著眼皮看著淳兒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美佳人所來何事啊?難不成是有本事進宮到本宮這耀武揚威來了?你不是有尚云了么還不知足,竟跑到宮里魅惑皇上,你可真是人心不足,貪慕虛榮。”

  淳兒直起身子難堪的開了口:“顏嬪娘娘,雖然之前你我姐妹相稱近二十年,但是如今我卻不能再喊你一聲紫嫣,但是情誼我是不會忘記的。知道你平日喜愛胭脂,妹妹我新得了一些好看的胭脂,特意給顏嬪姐姐送來,希望你能喜歡。”

  紫嫣看了看胭脂,表情有些緩和道:“你我畢竟是十多年的情誼,難得你還記得本宮喜愛胭脂。”

  “我還記得,你曾說過,這宮里規(guī)矩大的很動不動就要掉腦袋,你可不想在宮里生活。”淳兒站在紫嫣對面回憶著過去。

  “不錯,這話本宮是說過。不過本宮還說過一句只怕你是忘了,本宮說要像那些嬪妃一樣珠光寶氣,穿上這身行頭一定比她們好看。你瞧本宮現(xiàn)在,整個宮里也就是她皇后的地位崇高而已,要論美貌,她們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本宮,當(dāng)初說的話本宮也算是做到了?!弊湘汤湫Φ?。

  “顏嬪姐姐,這些年你去哪了?”淳兒輕聲試探的問了一句。

  顏嬪抬起眼皮等了淳兒一眼,轉(zhuǎn)瞬即逝,假笑道:“當(dāng)初本宮遇難,是皇上救了本宮,帶回到太子府救治,日子長了就情投意合了。雖然本宮不知你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進到宮里以往宮外的那些舊事千萬不要再提了。尤其是唱戲的事,你冒充官宦家眷進宮可是欺君之罪,本宮也是為了你好。你就站在這給本宮發(fā)誓,從今往后再也不許在宮里唱戲,不能叫別人知道你與本宮是金閶戲班的師姐妹?!?p>  淳兒低下頭思考片刻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好吧,我發(fā)誓不在宮里唱戲,不讓別人知道你我在金閶戲班的關(guān)系?!?p>  紫嫣露出微笑道:“這才對嘛,本宮可是為了保護你才這樣做的?!?p>  淳兒看著紫嫣對自己的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便覺得以后依然可以做姐妹:“顏嬪姐姐,雖然你我不能以戲班師姐妹的身份相處,但是大家都是宮里姐妹,日后還是可以和睦相處的吧?!?p>  “哈哈,那是自然,有空要多多走動才是。你瞧本宮的這宮里的榮寵,別的不說最不缺的就是這胭脂了,皇上和太后那是左一盒右一盒的賞,庫里啊都快放不下了。不如這樣,今日你既送了本宮,作為回禮本宮也送你一些胭脂。哎呀,胭脂太多一時間也挑不過來,明日,明日本宮挑些精美艷麗的給你送過去?!弊湘萄壑橐晦D(zhuǎn)伶俐的說道。

  淳兒有些不好意思:“不必了,既然是皇上和太后的心意,不便隨意拿出來送人?!?p>  紫嫣裝作生氣的模樣說:“佳人妹妹這是嫌棄本宮了?”

  “哪有,怎么會嫌棄?!贝緝黑s忙解釋道。

  紫嫣又轉(zhuǎn)變成高興的樣子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給你送去,你可一定要收下啊。”

  “好,妹妹收下就是。沒什么事我就先不打攪了?!贝緝菏┒Y告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自言自語道:“雖說是姐妹情誼還是在的,可是相處起來卻感覺很奇怪,不再像以前那樣親熱,也許是三年沒見,生分了,看來還得想辦法親近親近才是?!?p>  當(dāng)晚淳兒做了一個夢,只見自己和紫嫣跪在左平云的墳前哭泣。紫嫣突然轉(zhuǎn)過頭露出猙獰的笑容對淳兒說:“你我不再是姐妹,你永永遠遠不能唱戲,我要你發(fā)誓,我要你發(fā)誓!”場景突然轉(zhuǎn)到皇宮,紫嫣和尚云在臺上唱戲,皇后太子在下面看戲,自己站在臺下看著戲臺,突然紫嫣腳下一歪險些摔倒,尚云趕忙扶著紫嫣轉(zhuǎn)了一個圈而后平穩(wěn)的站住,淳兒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就在這時左平云抓住淳兒的手喊道:“就是你!是你殺的我!”

  淳兒驚恐的搖著頭:“不是我,不是?!贝緝夯仡^看著臺上和臺下,紫嫣、尚云、太子連同皇后一起凝眉瞪目的指責(zé)淳兒:“就是你,就是你?!?p>  突然所有人身上燃起大火,淳兒害怕極了,正當(dāng)淳兒不知所措的時候,天空下起了大雨。淳兒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再睜開眼睛看見面前是一個土坡,土坡上紫嫣抓住一根樹枝在呼救,下面就是湍急的河水,淳兒伸手去抓紫嫣,可是怎么努力也夠不到紫嫣的手。紫嫣手一滑摔了下去,正好被太子抱住。淳兒看到太子張開手掌,里面有一個蓮子,紫嫣拿起蓮子抬頭看著淳兒露出一個囂張的笑容。

  淳兒只感覺有人在背后拉扯她的肩膀,突然睜開眼睛,滿腦門的汗,呼吸急促。只聽見后面一個聲音輕輕的說:“佳人你做夢了?”

  淳兒回過身子看見眼前是隨香這才踏下心來:“啊,剛做了一個夢?!?p>  “喝點水吧……”隨香端來一杯水遞到淳兒面前。淳兒喝了兩口,又睡下了,這次睡得安穩(wěn)了許多。

  天光大亮,淳兒和一眾嬪妃去給太后請安。后宮眾人齊聚在太后所住的仁壽宮,仁壽宮同樣分為宮、殿、樓、閣,太后居住在永壽殿。太后端莊威嚴(yán),不怒自威,服飾華麗。頭戴金縷鳳冠正中一顆南珠十分奪目,身穿暗金色鳳穿牡丹樣式太后服,額頭點綴了花鈿,耳朵上戴有一品瑪瑙耳墜,手戴羊脂玉鐲子,翡翠戒指,腳穿金線錦緞玉鞋,看起來雍容華貴,在素瀅姑姑的攙扶下坐到大殿正中。

  “給太后娘娘請安,愿太后福壽綿長,千歲千歲?!北娙她R聲跪拜。

  “免禮……”太后正襟危坐,讓眾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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