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天賜予咱們母女的緣分啊?!弊貢F快懷大笑,“你既認我為義父,以后便隨了我的姓吧。”
“義父在上,義女吉爾特博淳,叩見義父。請義父喝茶?!贝緝悍钔瓴?,轉向炆圖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吉爾特博淳拜見義兄。”
炆圖趕忙扶起親切地淳兒說:“好妹妹,以后別再義父義兄的喊,顯得太見外,家里家外都叫聲父親和兄長便好。我還有個妹妹名叫吉爾特燁姚,今年十七歲?!?p> “哦,比我小,這樣說那便是我的義妹了?!贝緝簷C靈的說著。
“稍后再引薦你們,我先去鶯燕樓,跟那幫人交代清楚,你是我吉爾特家的小姐,讓他們以后見了你都躲著走?!睘蓤D說著就往外面走。
“博淳啊,以后你就是吉爾特家的小姐了,有些宅院的規(guī)矩你要學,還有禮儀,當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一樣都不能少?!弊貢F拿出了做父親的威嚴。
“是,女兒知道了。義母……”淳兒試探著問道沒看見的女主人。
棕旻的神情變得緩和說:“我夫人病逝了,這個家里就是我和一兒一女在管,有一個大管家——康叔,還有一個老媽子——陳媽,他們一個管前廳,一個管后院,剩下的都是下人。你來了自然也是這個家里的主人,我會讓陳媽給你找個丫鬟。然后再讓陳媽教教你規(guī)矩,還會請老師來慢慢教你其他的東西。”棕旻把康叔和府里的下人都聚在一起,讓他們見見新來的小姐,囑咐了他們,淳兒以后就是吉爾特家的小姐,好好伺候,
棕旻因為這是自己女兒的救命恩人,日后是要替燁姚給皇上陪葬的,從心里覺得虧錢淳兒,所以視如己出,以禮相待,待遇極好。
康叔帶著淳兒四處轉著,介紹府中房間布局,前廳是棕旻會客的地方,東院是棕旻和炆圖的住處,西院是燁姚的住處,后院是下人住的地方??凳灏汛緝簬У轿髟?,西院有兩部分,一部分是靜姝閣也就是燁姚的住處,有正房和耳房。另一部分就是錦褧閣,同樣是正房和耳房。兩部分只有一墻之隔。
還沒等淳兒去錦褧閣,碰巧燁姚從靜姝閣出來,看見康叔帶個陌生女子來了,任性的脾氣又來了,燁姚趾高氣昂的走到康叔面前,指著淳兒說:“她是何人?怎么隨便帶外人來府中?”
康叔恭敬的說:“小姐,這位姑娘叫吉爾特博淳,是老爺新收的義女,以后就是咱們府里的小姐了,命我等好好伺候,不可怠慢,老爺已經(jīng)吩咐,讓博淳小姐住在錦褧閣?!?p> “原來是這樣?!睙钜Φ故遣簧?,一邊上下打量著淳兒一邊猜測著:“這應該就是爹找來替我進宮的人,看她這樣就像個短命的,早晚要給皇上陪葬,對你好也是應該的,好好養(yǎng)著你,千萬別給我跑了,要不然進宮的還是我。”
康叔看燁姚沒有別的吩咐,就先告退了,帶著淳兒去了錦褧閣,又配了一個丫鬟給淳兒:“小姐,這是芙柔,以后就是伺候你的丫鬟。有什么事都可以叫她去辦。”
淳兒客氣的跟康叔道謝。
康叔接著說:“后院的事都由陳媽做主,有什么事也可以去找陳媽。過兩天就會有人來教小姐禮儀規(guī)矩,請小姐仔細的學。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回前院做事了?!?p> “好的,我都記下了。有勞康叔。”淳兒謝過管家康叔,看著眼前的大院子,竟然是自己一個人住,好嚇人。習慣了以前和紫嫣擠在一起睡的淳兒,如今要自己睡在一間大房子里,倍感不適。
淳兒在芙柔的陪同下,參觀著自己的房間。房間當中擺著一張圓桌,正對的墻上掛著一幅芙蓉富貴圖,左邊的屏風上面畫的是侍女春游圖,后面有一張書桌,文房四寶置于書桌上。右邊的古玩架上擺著花瓶和香爐,古玩架后面就是一張羅漢床榻,榻上放著一只花瓶,里面有束鮮花,香氣清幽。榻的旁邊是一張大床。屋內(nèi)整體的布局簡約大氣。淳兒走到每一處都用手摸著,很難想象這都是自己房間的東西。
只過了一天,教規(guī)矩的老師來了。淳兒跟著學習行動坐臥、餐桌禮儀、待人接物。每天都在練習,原來的陋習一并改正,讓淳兒活的很是別扭。淳兒站在院子正當中,太陽高高的。淳兒的都上放著一只茶碗,穩(wěn)穩(wěn)的沒有意思晃動,嘴里橫咬著一只筷子學習笑容,雙手放于身前,兩腿筆直的站著,看著就辛苦難熬,好在淳兒以前是練習身段的,功底都在,雖然辛苦不過難度不大。
這日在飯桌上,淳兒輕拿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入碗中,筷子和勺子在吃飯喝湯的時候不能觸碰碗碟,吃飯喝湯嘴里不能發(fā)出聲響,動作要優(yōu)雅端莊。與棕旻行禮時身子向前微傾,目不直視,謙恭有禮,笑的時候用手中的手帕或者團扇遮掩。身為小姐要有主子的做派,凡是不能親歷而為,一定要只是丫鬟去做,不能失了吉爾特家的身份。
淳兒仔仔細細的學著,時間久了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動作竟和文缺璟嫄頗為相似,難不成上流名媛大家閨秀都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嗎,淳兒憑著記憶學著文缺璟嫄的做派,倒是有模有樣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規(guī)矩禮儀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琴棋書畫吟詩作對,花道茶道香道廚藝無一不學。動作什么的還好學,讀書識字實在不是淳兒能應付不來的,插花賞花更是一竅不通。茶道倒讓淳兒大吃一驚,沏茶她會,可是這茶道里面的講究還是頭一次知道,喝個茶哪來的這么麻煩,一杯茶就能讓淳兒瞬間頭疼。
再說這香道,工序繁多,講究也頗多,在淳兒的認知里,一個香囊就已經(jīng)是頂好的了,沒想到香道的講究更為復雜,不同的香料有不同的用處,香味搭配多種多樣,真是讓淳兒開了眼界。
最讓淳兒學的得心應手的當數(shù)廚藝了,淳兒平日里就是會做飯的,雖然菜式簡單但廚房里的調料炊具都甚為熟悉。如今在大戶人家里菜品的做法擺盤刀工更為考究,淳兒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菜式,用的都是頂級的食材,上等的中藥,精美的擺盤。做一桌子好菜還真是正中淳兒下懷,跟著廚娘改刀配菜掌勺調味,沒多久就把廚娘教的東西都學精吃透通匯貫通。
其實大戶人家的小姐是不學廚藝的,可淳兒不一樣,是要嫁進宮中伺候皇上的,沒有拿得出手的一兩道小菜怎能俘獲皇上的心呢。于是就給淳兒多加了一門課。
燁姚有時候看到淳兒倒會冷嘲熱諷幾句:“該學的學不會,這不該學的你還真是門兒清,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的市井小民,彰顯內(nèi)涵的一竅不通,看見吃的可真是學以致用?!?p> “姚兒,不可無理,這是你姐姐。收起你的小姐脾氣?!睘蓤D教訓著燁姚。
燁姚如果不是看在淳兒替自己進宮的份上才不愿意給她好臉色。明知道她是替自己去給老皇上陪葬的對自己也算有恩,可是如今全家人都對淳兒如同本家嫡女一般,恭敬有禮寵愛有加,就連平時把自己捧在手上的兄長也轉頭偏向淳兒,這樣一向驕橫的燁姚心生嫉妒,對淳兒的厭惡之感已經(jīng)超過了淳兒對自己的恩情。
淳兒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這家人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也不清楚燁姚到底是在討厭自己什么,明明沒有做錯,偏偏又不招待見,淳兒思前想后就是想不通。
又學了幾天,淳兒已經(jīng)掌握了七八成,也算小有成就。炆圖和棕旻趁著沒人,在房間里商量著:“爹,下個月納新就開始了,這名單……”
棕旻從容不迫的答道:“放心吧,名單已經(jīng)遞上去了。吉爾特博淳,我在戶部已經(jīng)將她的戶籍神不知鬼不覺的改到了吉爾特家?,F(xiàn)在她也有了一些大家閨秀的風范,只待下個月時間一到,把博淳嫁到宮里,這件事就算了結?!?p> 沒過兩天,燁姚嬌氣哄哄的找到棕旻說:“爹,既然已經(jīng)有人選了,那我的婚事是不是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了?”
“考慮什么!不行!”棕旻一怒否了女兒的問題。
“怎么不行?我都不用去宮里了,在淳兒進宮之前,我先成婚,然后淳兒再進宮,一切都是這么合時宜?!睙钜ν嶂^計劃著。
“張玉那個窮書生,你嫁給他能有好日子過嗎?”棕旻氣急敗壞,找個人代替女兒進宮,就是為了能讓她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這女兒偏偏就是這么不爭氣,非要跟一個窮酸書生走。
“窮怕什么,他有上進心,努力讓我活得好。而且這不是還有爹和兄長了么,稍稍扶植一下,為他也是為我,好不好?好不好嘛……爹……”燁姚搖著棕旻的手臂撒著嬌。
棕旻的手臂都快被女兒搖斷了,不耐煩的說:“好好好,小祖宗你快饒了我吧,我這都快被你弄散架了?!?p> “嘿嘿嘿,謝謝爹,爹最好了?!睙钜σ豢醇橛嫷贸杨D時眼睛瞇成一條縫,咧嘴笑了起來。
棕旻愛女心切,更何況最受不了這種軟磨硬泡。自己是戶部侍郎,兒子是都尉,幫襯著張玉一把也無不可,只要人老實,女兒絕對吃不了虧,干脆答應算了。
燁姚得到了棕旻的許可激動不已,當晚就邀張玉到后院一見。張玉悄然來到靜姝閣,沒見到燁姚,便四下踱著步子,溜溜達達的走到了旁邊的錦褧閣,看見院當中站著一位年輕女子。張玉一位是燁姚,于是上前交談:“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淳兒在院子里勤加練習站立姿勢,聽到背后有人喊自己,還以為是熟人呢,回過頭卻看到一個陌生男子:“你是?”
“是你?”張玉看到眼前的女子不是燁姚先是呆住,然后看女子的面貌越看越熟悉,隨即想到,就是那日在月老廟邂逅的女子。
淳兒也是搜索著記憶,才恍然想起來:“哦~是你呀。”
兩個人為了這巧妙的緣分說笑起來。張玉問著淳兒:“沒想到姑娘竟然是吉爾特家的小姐,之前也沒聽燁姚說過,我竟不知燁姚有個姐妹。敢問姑娘芳名?!?p> 淳兒微微頷首:“我叫吉爾特博淳,燁姚正是我妹妹。我為人低調不愛參加詩會茶會,甚少有人知道我,家人也從不向外人提及?!?p> “那我真是冒昧了,不知道這里是博淳小姐的住所,還望博淳小姐海涵。”張玉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歉意。雖然張玉相貌平平,才華平庸,但是人品卻很好,待人恭謙有禮。與淳兒有說有笑。
燁姚出門看張玉不在院中,疑惑的四處找著,一路來到了隔壁院中,遠遠的看見張玉竟然和淳兒說說笑笑,一時嫉妒,憤怒的大喊:“張玉!哼!”燁姚火冒三丈的轉身走了。
張玉一聽燁姚的喊叫,心里知道這下燁姚是誤會了,趕快追過去,哄著燁姚。
轉過天來,吉爾特全家人在一起吃午飯。燁姚陰陽怪氣的說:“有的人啊,她天生沒這個命,偏偏非要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外表裝的再好,骨子里也是個賤坯子?!?p> “姚兒?!”棕旻覺得這話不好聽,馬上變臉,威嚴起來。
燁姚卻肆無忌憚:“人心不足,有了漂亮首飾,住了大宅院,學了規(guī)矩,還是不知禮義廉恥,心里頭憋著搶男人,青樓里的人見慣了狐媚惑術,瞅見男人就往上貼,干脆回去得了,我們家的男人可入不了你的眼。”
“姚兒!胡說什么?不愿意吃飯就回房間去?!睘蓤D制止了燁姚的話。
燁姚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看看。自打你來到我們家,我爹,我哥,還有張玉,被你迷得團團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狐貍成精呢。”
“啪!”棕旻聽不下去了,用力的一拍桌子,“有完沒完?!看來是我給你慣壞了,竟敢這么跟你姐姐說話?滾回房去!”
燁姚委屈巴巴的說:“我不……”
“你要是不回去,再讓我看到張玉,我就打斷他的狗腿,你們倆別想成親!”棕旻火冒三丈。
“爹……”燁姚不敢拿自己的婚事開玩笑,一氣之下回了房間。
炆圖柔聲細語的跟淳兒說:“淳兒不必在意,這燁姚是讓我們慣壞了,口無遮攔?!?p> 棕旻也好言相勸:“是啊,她太不像話了,你別往心里去,不用管她,咱們吃飯。來……吃一塊魚?!弊貢F說著往淳兒的碗里夾菜。
“謝謝爹。”淳兒面帶笑容,但心里卻不太舒服。
下午,淳兒在廚房做了一些綠豆糕。把綠豆泡軟去皮,放到鍋上蒸,再把蒸好的綠豆搗碎成泥。往綠豆泥里面放入面粉、糯米粉、白糖、豬油、菜籽油和成面團,分成小面團放入模具當中壓實,最后將成型的綠豆糕放在蒸鍋里蒸熟,取出晾涼裝碟。
淳兒準備了好半天,端著親手做的綠豆糕去了燁姚的靜姝閣,碰巧遇到前來探望燁姚的炆圖。
“淳兒,這是什么?”炆圖隨口問了一句。
“這是我做的綠豆糕,想來夏天暑熱,我做了綠豆糕給燁姚解解暑?!贝緝号踔赖木G豆糕答道。
“這是你親手做的?看著比廚娘做的還要好上太多?!睘蓤D沒想到淳兒不僅會唱曲,做糕點也是信手拈來。
“兄長既然來了,一同品嘗一下我的手藝吧。”淳兒邀請炆圖一起。
“好啊,我還真是想嘗一嘗。進來吧?!睘蓤D說完打開燁姚的房門。
燁姚看見炆圖進來喜上眉梢:“哥,你來了,坐吧?!睙钜匆姙蓤D后面跟著進來的是淳兒,馬上變了臉:“你來干什么?”
“我看你中午沒怎么吃東西,做了一些糕點給你。”淳兒把綠豆糕放在桌上。
“少在這假惺惺的,這種狐媚伎倆對我沒用,你就是靠這些東西偏男人的?”燁姚跋扈的看著淳兒絲毫不領情。
炆圖看不下去了,拿起一塊綠豆糕哄著燁姚:“姚兒,淳兒好心給你做糕點,不許說這么難聽的話,快嘗一口,味道好極了?!?p> “嘩啦”一下,燁姚一把將桌上的綠豆糕打翻在地:“哪來的好心?!分明是想給我下藥,好跟張玉雙宿雙飛!”
炆圖頓時火冒三丈:“姚兒你要鬧到什么時候?這是淳兒親自下廚做了一下午,就是怕你餓著特地送過來,我都沒能親自做吃的給你,你還有什么不滿意?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她搶我的張玉你還護著她?”燁姚伸手就要打淳兒。
炆圖一把抓住燁姚的手說:“住手!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平時只當慣得你蠻橫,如今才知道你這般無理取鬧!別忘了是淳兒要去……”炆圖意識到自己被燁姚氣的差點說漏,話鋒一轉,“淳兒要去跟爹告狀有你的好果子吃!”炆圖甩開燁姚的手,拉起淳兒轉頭便走:“淳兒,咱們走?!?p> 淳兒出來后還有些自責的問著炆圖:“兄長,燁姚她為何突然對我厭惡,我跟張玉只是偶遇,說了兩句,沒有什么的?!?p> “無妨,誤會一場。燁姚被我慣壞了,這么蠻不講理,還說想嘗嘗你的手藝,這下好了,讓那個丫頭都給打翻了?!睘蓤D苦笑的搖搖頭。
“兄長想吃,我這就去做?!贝緝捍鸬?。
“不著急,來日方長,以后有的是時間?!睘蓤D說完這話自己想著:“還有時間嗎?眼看就要進宮了……”
“兄長說的是,來日方長。你還是多勸一勸燁姚吧?!贝緝侯h首回去自己的房間。
炆圖再次來到燁姚的房間,這次說話的語氣緩和很多:“姚兒,你平時跋扈就算了,為兄從來都是向著你的。這次你可太不應該了,張玉那邊父親已經(jīng)答應你們的婚事,淳兒也馬上就要替你進宮,你非但以禮相待,還口出惡言。你就沒想過,如果她被你罵走了,那進宮的是誰?。俊?p> “我知道,可是我一看見張玉跟淳兒站在一塊,我就……”燁姚噘著嘴說。
“張玉要真是見異思遷,輕易被淳兒誘惑,就算淳兒進宮,我也不同意你嫁給張玉,他人品不行?!睘蓤D本就瞧不上張玉,這下更理直氣壯的數(shù)落張玉。
“哪有哪有,張玉怎么會被淳兒拐走呢,他說了非我不娶,我相信他的人品?!睙钜Ω鷷兡標频?,剛才還一臉兇相,現(xiàn)在就眉開眼笑,跟炆圖撒嬌。
“你相信張玉就最好,對淳兒也好一點直到她進宮,不許再為難她,我留下淳兒也是疼愛你,不想你嫁給皇上,老大不小的都該嫁人了,多懂點事,別總讓父親跟我替你操心?!睘蓤D寵溺的勸著燁姚,畢竟是從小疼大的親妹妹。
“知道啦,好哥哥,我對替身好點,不讓你們?yōu)槲覔??!睙钜尚叩目吭跒蓤D肩膀上。
自那以后,燁姚每每見了淳兒都臉上推滿笑容,說話都是好聲好氣,有時候拉拉手,有時候挽著胳膊,不了解情況的人真會以為這是從小長大的親姐妹呢。
棕旻和炆圖看見燁姚的性情大變,還真是有些不習慣,這哪里是平日里的那個蠻橫的大小姐,分明是活潑俏皮的鄰家小妹。淳兒被燁姚突如其來的熱情給打蒙了,怎么好端端的從謾罵一夜之間變成夸贊,有時候還非常的尊敬,甚至別人稍加指責的時候,燁姚還會跳出來為自己分辨兩句。這家人對淳兒的態(tài)度,讓淳兒漸漸憂心起來,雖說世界上好人多,但是對于一個陌生女子又認親,又教導,還寵愛有加,實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家庭能做出的事,但是過了這么多天,自己確實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鶯燕樓是前車之鑒,能騙走的只有身子。這吉爾特府,看中了自己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