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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際

230車遲探話

西游際 起舞弄春秋 2467 2020-09-30 16:16:00

    可這別說是不知道,哪怕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樣,畢竟財帛動人心,百鳥在林也不如一鳥在手,既然得到了,又怎么可能放手?銀行里沒在手的東西都還有人惦記,人心哪里經(jīng)得起。

  那祭賽國從此失了金光不提,玉龍馬馱著唐和尚畢竟往西,身而為馬,戲份乃是不足的,始終是個牲畜,首先要干好本職工作嘛。

  如此紛亂間,取經(jīng)團迎風(fēng)冒雪,戴月披星,行夠多時,紅孩兒威能漸少,卻又值早春天氣。這一來,卻又過了年,來到了開天后四萬七千零三十二年,六百四十五年。取經(jīng)團一眾四人,風(fēng)里來雨里去,長時間營養(yǎng)不良,磕磕絆絆,直到冰融開春,膏雨滋生,這才又見了人煙。

  師徒四眾正在路上游觀景色,緩馬而行,忽聽得一聲吆喝,好便似千萬人吶喊之聲。唐三藏心中害怕,兜住馬不能前進,急回頭道:悟空,是那里這等響振?”

  其實去年也就過了黑水河,到此也沒什么事。沒什么事,那孫猴子也就只糊弄糊弄了點兒后勤。這一番前途未知,卻該是那猴頭探路??梢宦窇v懶,那紅字好似未曾聽見。

  那豬八戒就說了:“好一似地裂山崩?!逼鋵嵕褪遣幻靼浊胺胶问拢耸谴邌?。

  沙僧也道:“也就如雷聲霹靂。”其實還是不知前事,無端發(fā)問。

  這事兒該誰呢?不就該那猴頭去么。

  可那猴頭也不見機行事,想在那黑水河之前,不都是不喜歡聽你說話么,黑水河一役,怎么就沒漲點兒精明氣兒。

  唐三藏見此,只得再道:“還是人喊馬嘶?!?p>  這其實并非是爭論那聲音到底是什么,而是在催請,總得要有人探詢下前路何事的。

  其實早在取經(jīng)團進入西牛賀洲不久,那孫猴子就曾自顧自安排了任務(wù),對豬八戒說道過:“錯和我說了。老孫只管師父好歹,你與沙僧,專管行李馬匹。但若怠慢了些兒,孤拐上先是一頓粗棍!”

  且不說那猴頭沒真管上自家?guī)煾档暮么酰i八戒沙和尚也曾在遇上難題時出力的。可現(xiàn)在呢,那猴子卻已是憊懶,只知標(biāo)榜自己,何曾言行一致。特別是自家?guī)煾档暮么酰际沁M了人家的“歹”,才想辦法去撈出來。

  你道那唐和尚為何每次見山見水都如此心驚,還不是巴望好好的過去,誰沒事還巴不得往妖怪洞府里鉆不成。但是每次問道那猴頭,每次都讓自己寬心,結(jié)果每次都到人家刀俎下走上一遭,能不恨你?

  那孫猴子無奈,也知道自己去年乃是說的多,做的少。說的多,取經(jīng)團一眾都不大樂意與自個兒說話了;做的少,畢竟一年到頭沒什么妖怪,就那么點兒后勤,還只管唐和尚的飽。于是只得笑道:“你們都猜不著,且住,待老孫看是何如?!?p>  消息,特別是這樣的小隊前進,乃是行進規(guī)劃的根本,可惜的是,人們最喜歡的就是明明沒那個能力,還要吹那個牛。

  孫猴子這一將身縱,踏云光起在空中,睜眼觀看,遠見一座城池。又近覷,倒也祥光隱隱,不見甚么兇氣紛紛。乃暗自沉吟道:“好去處!如何有響聲振耳?那城中又無旌旗閃灼,戈戟光明,又不是炮聲響振,何以若人馬喧嘩?”正議間,只見那城門外,有一塊沙灘空地,攢簇了許多和尚,在那里扯車兒哩。

  但凡是眾人一起用力的把式,那就都得要有個統(tǒng)一的號子,如此,方才好一起用力,省些兒汗水。而這幫子和尚,那號子是特別奇怪,一起喊的乃是“大力王菩薩”。

  大力王菩薩?哪一號人呢?查無此人。

  這事兒其實要怪太白金星,去年來此護住五百僧人,卻傳了個活雷公出來。

  其實也是,此處車遲國,正是那取經(jīng)路線圖上的一環(huán)。玉帝讓留五百僧人,若是失去了希望,這一眾僧人心死,又怎么好活。就此間,也是難活了,全然憑著丁甲神,護教伽藍吊著性命。

  那猴子正覺得不過如此間,卻見道士來,霎瞬間和尚們一個個心驚膽戰(zhàn),加倍著力,恨苦的拽那車子。這一猜就曉得了:“咦!想必這和尚們怕那道士。不然啊,怎么這等著力拽扯?我曾聽得人言,西方路上,有個敬道滅僧之處,斷乎此間是也。我待要回報師父,奈何事不明白,返惹他怪,敢道這等一個伶俐之人,就不能探個實信?且等下去問得明白,好回師父話?!?p>  嗨,那猴子的猴精怎么用到了此等地方,考場作弊,唬弄師傅不及。他倒以為自家?guī)煾挡幌嘈抛约海耸菦]得多少情報信息;卻懂不得,自家大話太多,言行不一,這才是人唐和尚不信任的由來。可這一節(jié)兒,他愣就沒想起。

  既要問,那就只能下去。如此按落云頭,去郡城腳下,搖身一變,變做個游方的云水全真,左臂上掛著一個水火籃兒,手敲著漁鼓,口唱著道情詞,近城門,迎著兩個道士,當(dāng)面躬身道:“道長,貧道起手。”

  那猴頭實乃道士出生,哪能不像。城邊那倆道士見了,立馬還禮道:“先生那里來的?”

  那猴頭好歹在人間蕩留了十年,哪里不懂回答:“我弟子云游于海角,浪蕩在天涯。今朝來此處,欲募善人家。動問二位道長,這城中那條街上好道?那個巷里好賢?我貧道好去化些齋吃?!?p>  這一節(jié)兒才真看到了那猴精的表演,卻是了,和尚明顯地位低,道士正好作揖。那道士聽了,只道是同門,笑道:“你這先生,怎么說這等敗興的話?你是遠方來的,不知我這城中之事。我這城中,且休說文武官員好道,富民長者愛賢,大男小女見我等拜請奉齋,這般都不須掛齒,頭一等就是萬歲君王好道愛賢?!?p>  這卻的確讓那猴頭一驚,要知道,道士和尚,俱是出家。而出家人以乞化為由,乃是化齋吃,沒錢的買賣。可聽他的說法,下到黎民,上到國主,居然還都甘愿讓道士當(dāng)蛀蟲,而且還是碩鼠之流。

  他卻不知,好歹道士有功,而且比起兩千以上的和尚,道士可少了許多,對于國家的負擔(dān)來講,豈不便宜得許多。

  一番問詢,才知二十年前,天降道士三人,解民倒懸,正是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降得雨來。道門受敬,孫猴子好似忘了自己來做什么的一般,就要進門兒受齋,試一試被好好接待的味道。不巧,這兩道士不單單是看門兒的,還兼職監(jiān)工。

  看來,這道士確實要比和尚會過日子得多,把個人力資源配置得較為合理,少些人口支出。

  可孫猴子早已忘記了最是來做什么的,那猴子心性就巴不得先滿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乃問他道:“出家人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有甚公干?”

  道士用手指定那沙灘上僧人:“他做的是我家生活,恐他躲懶,我們?nèi)c他一卯就來。”

  這一指,那猴頭才想了起來,自家過來可不是化緣求齋的,而是打探消息的。特別是這和尚做工道士看著,不問個一二三四五,又怎能回去答師傅。于是訕訕然笑道:“道長差了!僧道之輩都是出家人,為何他替我們做活,伏我們點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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